“從今日算起,二十八日後你戴著這面具出城,午夜子時到城西五十裡的青松林,自然便能進入鬼市了。”勾魂馬面掐指一算,如此說道。
“二十八日後,午夜子時,青松林……”沈落喃喃念叨,並不是很明白勾魂馬面此話何意,但將這些信息牢牢記住。
“鬼市上的各類寶物眾多,不過價錢大都不菲,趁著這一月時間,多多籌集一些仙玉吧,免得到時入寶山卻空手歸。”勾魂馬面繼續說道。
“仙玉能夠在鬼市上使用?”沈落有些吃驚地問道。
“仙玉乃是三界通用貨幣,到哪裡都是可以用的。”勾魂馬面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指點。”沈落將手中面具放在桌上,再次拱手說道。
“好好准備吧。”勾魂馬面說了一聲,然後身影一晃,憑空消失不見。
勾魂馬面離去後,沈落原地站立了一會,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這段時間裡他執行任務雖然賺到了一些仙玉,但每次跟著勾魂馬面出去花費同樣不小,加上自己繪制落雷符的損耗,如今身上也就剩下三十多了。
這個數字對於一般的辟谷期修士而言,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即便是在白家當客卿,也要攢上個三五年,足可以買一件還算過得去的法器,但若是放在鬼市的話,恐怕就不夠看了吧。
思量間,他拿起那個鬼臉面具細看,隱約察覺其中有一股陰氣流動,但異常晦澀。
他嘗試將法力注入其中,卻如同泥牛入海,面具毫無動靜。
“果然有些門道,估計要等到鬼市開啟之時,這面具才能發揮作用吧。”沈落暗道一聲,將面具收了起來。
他抬步走到床邊,從床底拿出石匣,將裡面的三十多塊仙玉盡數取出。
略一清點之下,發現也就三十六塊,其中二十塊還是前幾天剛得到的。
沈落將仙玉收起後,低頭沉吟了起來。
要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賺仙玉,眼下最可行的辦法是繼續接驅鬼任務了。
他如今修為已邁入煉氣後期,配合小雷符和鬼嘯環,加上斜月步相輔,戰力已經相當可觀,即便沒有勾魂馬面相助,只要不是辟谷期的鬼物,他都自信可以應付得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賣符,我目前已經將小雷符掌握得差不多,成功率頗高,錄寶堂的馬掌櫃也說過願意收購小雷符,倒也不失為一條途徑。”沈落念頭一轉,喃喃說道。
他心下盤算,很快安排好了鬼市開啟前的計劃,暫且停止修煉,一邊接任務,一邊畫符,全力賺取仙玉,為鬼市做准備。
……
第二天清晨,街上也沒有多少行人,沈落的身影出現錄寶堂外,邁步走了進去。
“有段日子沒見沈公子了,清早登門,可是要買什麼?”馬掌櫃一看到沈落,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沈公子,請用茶。”馬秀秀也在店內,臉上露出微帶羞澀的笑容,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馬姑娘客氣了。”沈落朝馬秀秀略微頷首,然後轉向馬掌櫃。
“前些時日,馬掌櫃曾說店裡也收購符箓,你看我這張符箓如何?”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取出一張小雷符,放在桌上。
馬掌櫃乍聞沈落此話,怔了一下,但他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精,立刻便恢復過來,拿起小雷符仔細打量幾眼。
“很不錯的雷符,聽聞沈道友最近催動一種厲害雷符,接連斬殺建鄴城各處的鬼物,莫非就是此符?”馬掌櫃嘴角含笑地說道。
“馬掌櫃消息靈通,不錯,正是這小雷符,屬於低階符箓。”沈落也沒有隱瞞,簡單介紹了一下道。
“小雷符,小雷符……”馬掌櫃目光微閃,嘴裡喃喃誦念道。
“符箓的收購,一般要看其威力大小,在下能否實驗一下此符的威力?公子放心,不管小店是否收購此符,用掉的這張都會按照市價補償。”馬掌櫃很快抬起頭,說道。
“自然可以。”沈落點頭。
“那公子請隨我來,秀兒你看好店面。”馬掌櫃對馬秀秀說了一聲,帶著沈落,朝後院而去。
片刻之後,二人走了回來,臉上都掛著笑容。
見識了小雷符的威力,馬掌櫃立刻答應了收購。
本來小雷符這樣的低階符箓,都是以金銀結算,不過在沈落的堅持下,馬掌櫃勉強答應以仙玉結算,二人在後院一番討價還價,決定以十五張小雷符換一塊仙玉的價格收購。
生意談妥,沈落沒有在店內多待,買了大量的黃符紙和符墨,很快告辭離開。
“近些年鬼患頻發,這小雷符對鬼物有克制,我想只要稍一宣傳,大多人都會想辦法備上一些,不愁賣。此外,你再去進一批元石。”馬秀秀臉上神情一變,再沒有絲毫先前的羞澀,目光明亮如鏡。
“好,我一會就去安排。”馬掌櫃聞言,點頭道。
“藏風谷那裡的鬼患竟也被這沈落平息,看來此人確有不凡之處,日後多和其往來,不要吝惜財物,盡可能拉攏住。”馬秀秀略一停頓,繼續說道。
馬掌櫃急忙答應。
就在此刻,一位客人走了進來,馬秀秀面色表情再次變成嬌弱少女的模樣,迎了上去。
……
沈落離開錄寶堂,很快來到了白府大門口。
“沈落!”
“真的是他!”
“聽說了嗎,前幾天沈落聯合另一位凝魂期大能,在藏風谷助家主他們覆滅了盤踞在那裡的鬼物。”
“因為這一任務,我們白家已穩超林杜兩家了,即便他們聯手也不是我們對手!”
“真是痛快!”
看到沈落出現,周圍的白家一眾客卿議論紛紛,望過來的視線再無絲毫輕視,充滿了敬畏。
沈落眼見此幕,蹙了蹙眉,隨即舒展開來。
他再次深刻體會到了修仙界和凡俗世界的不同,一切道德,人情都如白紙般薄弱,只有擁有強大實力,才能受人尊敬,否則便只能淪為其他人打壓的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