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年袁守誠之事,在俺心中也是一個謎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真是國師你所為?”程咬金也轉過頭,向袁天罡問道。
“非也,袁某和那涇河龍王雖然有些仇怨,也曾動了幾分心思意欲報復,可後來得師尊點化,已經將那段仇怨盡皆忘了。況且袁某雖算不上至誠君子,自問也敢作敢當,若真是我設計那涇河龍王,也不會不認。”袁天罡搖頭說道。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咬金擰眉說道。
沈落看袁天罡神情坦誠,不似偽作,此事或許真的和其無關,那當年的袁守誠究竟是何人?從其行事手段看,似乎有挑撥涇河龍王和大唐官府的意思。
“莫非是那魔魂!”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不管那袁守誠是何人,他算計涇河龍王,又試圖嫁禍給國師,看來並非善人。不過涇河龍王已死,倒也不必憂慮。”程咬金沉吟說道。。
“涇河龍王雖死,可那個馬秀秀還活著,她得了涇河龍王的龍元,已經蛻變成龍身,還有那煉身壇,這次大戰也沒有傷及筋骨,事情只怕還未完。”袁天罡搖頭說道。
“確實如此。”程咬金面色一沉,點頭說道。
“不光是馬秀秀和煉身壇,當日我們曾在冥河之畔見到一個灰色人影,那人能調用地府的六道輪回之力量相助涇河龍王,只怕是地府中人,還請二位前輩聯絡地府,好好調查一下此人的來歷,或許能從中發現些什麼。”沈落說道。
“不錯,沈小子此話有理!”程咬金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袁天罡也緩緩頷首。
沈落並未因為自己的建議被二人采納而得意,神情仍舊很是凝重。
長安鬼患雖然已經消除,可背後似乎隱藏了更加隱秘的暗流,再加上那個潛伏在長安的魔魂,隨時可能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他要回去盡快提升實力,以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劇變。
“你去吧,如今城內百廢待興,並不安靜,不利修煉,沈小友你就在俺府上安心住著,不必急著離開。”程咬金點頭說道。
“多謝國公大人好意,既如此晚輩就不客氣了。”沈落微一遲疑後,點點頭。
他隨即再度向二人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此子你看如何?”沈落走後,程咬金向袁天罡問道。
“頭腦聰慧,舉止有度,確實是很不錯的年輕人。”袁天罡頷首笑道。
“誰問你這些,又不是選女婿,我是問你那件事。”程咬金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說天命之人嗎?確實有幾分相像,不過他和陸賢侄又有不同,還需再多看看。”袁天罡收起玩笑,正色說道。
“也好。”程咬金點頭。
……
沈落離開主廳,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出了程府,來到了城內。
長安城內的街道上不復往日繁盛的情景,人流不如之前的三成,而且因為先前大戰的緣故,城內各地都是傷痕累累。
城北還好,沒有被大戰直接波及,而城南乃是戰場正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朝廷雖然派兵幫忙修整,百姓也陸續歸家,情況仍舊凄慘,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舉行葬禮,到處都是愁雲慘淡,哀哀戚戚的樣子。
看到眼前慘狀,沈落心下黯然,暗暗發誓一定要阻止魔劫降臨,危害整個人界。
他隨即收拾好心情,來到城內先前去過的臨時商鋪聚集地,在裡面逛了一圈,小半天才出來,一臉肉疼之色。
他先前幾番大戰積攢的仙玉少了三成,變成了一大批材料,都是布陣之物。
沈落購買這些材料,是為了突破出竅期做准備,准確的說是為了准備三元開泰秘術。
三元開泰是一個很特別的輔助進階秘法,和他以前見過的諸多輔助突破的秘法都不同。
此秘術的核心是布置一個三元大陣,三元大陣既不是防御法陣,也不是攻擊法陣,而是一個蘊靈法陣,三元大陣和布陣之人緊密相關,陣紋和人體諸多經脈彼此相連,甚至可以說是用法陣在外面模擬了一個丹田。
布陣之人在陣內修煉,體內法力會傳遞到三元大陣內存儲起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將這些法力收攏歸於身體,和體內法力一起,衝擊修煉瓶頸。
這個三元開泰秘術另辟蹊徑,頗為精妙,沈落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可當初一看到這個三元開泰秘術,仍然覺得眼前一亮。
只可惜這個三元大陣能存儲的法力有其極限,只能在輔助突破出竅期時使用。
買完材料,沈落很快趕回了程府,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他先取出一套土黃色陣旗陣盤,布置在房間各處。
這套法陣名為千裡黃沙陣,是他從冥河之畔那個煉身壇黑袍修士的儲物法器中得來,是一套非常高明的防御法陣,能夠和地脈之力相連,異常穩固,就是有出竅期修士出手攻擊也可保無虞,更能具有屏蔽神識的作用,一般是用於守護洞府之用。
不過此陣法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不夠隱秘,一旦運轉起來就會掀起陣陣黃沙,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沈落接下來要閉死關,事關重大,雖然此陣惹眼,也顧不得許多。
他很快將千裡黃沙陣布置好,然後取出三元大陣的布陣材料,在房間內中央布置起來。
三元大陣非常復雜,又沒有現成的布陣器具,沈落雖然有過數次布置法陣的經驗,也花了足足一日一夜才將大陣布好。
做完這些,沈落在法陣中央的一個銀色圓環內盤膝坐下,取出一杆陣旗對最外面的千裡黃沙陣一點。
千裡黃沙陣立刻開始運轉,無數黃沙般的光芒在房間內湧現,好像沙塵暴般翻滾。
這個房間根本隱藏不住法陣黃芒,很快傳遞到了外面,幾個呼吸後,整棟房屋都被滾滾黃沙籠罩,距離老遠便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