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聞言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道:“既然鎮元前輩不在,那我便等他一段時間吧。”
“請沈道友安心在此地住下,師傅一旦返回五莊觀,我立刻通知你。”明月說道。
“那多謝明月道友了。”沈落謝道。
明月也沒有久坐,和沈落隨意聊了幾句後,很快告辭離開,沈落又取出兩包霧山靈茶,硬塞給了對方。
明月推辭不過,加上確實喜愛這靈茶,便收了起來。
送走明月,沈落便在閣樓附近布置了數層禁制,然後在主廳內閉目靜坐。
片刻之後,他突然睜開眼睛,掐訣對外面一點。
屋外禁制光幕紛紛朝兩側裂開,形成一條通道,一道身影緩步走了進來,正是那個黑袍人。。
“你來了,東西在這裡,你的呢?”沈落沒有廢話,取出魘龍龍角,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黑袍人也沒有多言,拂袖在桌上一揮,兩件東西出現在上面,一個藍色玉瓶和一個木盒。
玉瓶周圍濃郁水靈之氣翻湧,和白溪先前取出的那瓶一元真水情況一模一樣。
那個木盒也緩緩打開,露出一顆金青兩色的仙果,正是那枚風雷仙棗。
沈落望著玉瓶和那枚風雷仙棗,眼睛微亮。
黑袍人開始的條件是一瓶一元真水加半顆風雷仙棗,風雷仙棗乃是九天神果,就算只有半顆,鍛體效果也遠不是那萬靈金骨液可比的。
“好,將仙果一分為二,這枚魘龍龍角你拿去吧。”沈落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且慢,魘龍龍角一體雙生,我想另一枚在閣下手中吧,只是交易會上你沒有拿出來。”黑袍人卻說道。
“沈道友將龍角拿出來交易,看來其對你作用不大,不知另一枚龍角是否也能賣給我?”黑袍人聲音一喜,立刻追問道。
“你要另一枚魘龍龍角?此物對我來說確實不重要,不過我目前並無急需之物,沒有賣掉魘龍龍角的打算。”沈落目光一動,隨即搖頭道。
魘龍龍角何等珍貴,他自然是打算留在手中,日後說不定便能派上大用場。
“我用另外半顆風雷仙棗和這些紅蓮業火和你交換如何?”黑袍人翻手取出一枚白色圓珠,珠內存在著一個空間,裡面朱紅色火焰湧動,赫然正是紅蓮業火,數量不少。
沈落微露驚喜之色,但目光又突然一凝,望向黑袍人:“閣下怎麼知道我需要這紅蓮業火?”
莫非這黑袍人認得自己?他在三界武會期間雖然使用過純陽劍胚,卻從沒有催動裡面的紅蓮業火。
“沈道友修為雖然高深,隱匿氣息的手段了得,不過在下畢竟是真仙期修士,而且頗為精通探查之術,勉強能看得出道友本命法寶的些許氣息的。”黑袍人笑道。
沈落將信將疑,卻也沒有深究此事,凝望著那白色圓珠。
圓珠內存儲的紅蓮業火著實不少,如果能將其融入純陽劍胚內,劍胚威力定然能大增。
而那枚魘龍龍角,他留在身上也無大用。
“既然道友如此有誠意,沈某如果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沈落考慮了片刻,點點頭,取出另一枚魘龍龍角。
“多謝沈道友成全!”黑袍人大喜,激動的接過魘龍龍角。
沈落眉梢一挑,看起來這魘龍龍角對此人真的很重要。
交易結束,黑袍人當即告辭離開。
沈落和此人不熟,便沒有挽留,起身送其離開。
看到黑袍人身影消失在遠處,他正要回屋。
“沈兄。”敖弘的身影從旁邊走了過來,不是何時到的他屋外。
敖弘也選擇了留下,住在沈落附近的另一處閣樓。
“敖兄,夜已經深了,你還沒有休息?”沈落略微有些驚訝。
“在下心中有事,睡不著,來找你聊聊天,沈兄不會不歡迎吧。”敖弘說道。
“哪裡,敖兄請進。”沈落笑著將其迎進屋。
“咦!一元真水,風雷仙棗,這個珠內的莫非是紅蓮業火?那黑袍人用這麼多寶物換取那對魘龍龍角,難怪沈兄白天在交易會上一口答應下來。”敖弘目光掃過桌子,笑道。
那黑袍人交易完便走,沈落送其出去,還沒有來得及將桌上幾件寶物收起來。
“多虧敖兄將兩只魘龍龍角贈我,這幾樣東西,敖弘如果看得入眼,盡可拿去。”沈落說道。
“我先前已經說了,用那對龍角換沈兄的一次承諾,那龍角既然是沈兄之物,這些東西自然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敖弘正色道。
沈落見此,沒有說什麼,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
兩人閑聊了一陣,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敖弘數次想要說什麼,可都沒有說出口。
“敖兄今晚過來,可是有事和我相談?不必諱言,但說無妨。”沈落微微一笑,直接問道。
“沈兄猜的不錯,敖某過來,確實有一事相求。”敖弘一滯,隨即苦笑著說道。
“敖兄請說。”沈落點頭道。
“聽說沈兄你手中有一枚能解萬毒的寶珠,和一柄上古至寶斬魔殘劍,想要借來一用,算是我贈你那對龍角的報償。”敖弘拱手說道。
“我確實有斬魔殘劍和一枚善於解毒的寶珠,不過此事我並未外傳過,敖兄如何知道?”沈落聽了這話,心中一震,問道。
斬魔殘劍倒也罷了,他有萬毒混元珠的事情,除了白霄天和元丘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是從元丘道友那裡聽說的,前些年我在東海獵殺一頭妖物時,偶然和他結識。”敖弘說道。
“果然是元丘。”沈落暗哼一聲。
元丘先前一直待在天冊空間內,天冊消失後,他還有些擔心元丘是否還活著,現在看來其不但活的好好的,還四處亂說他的隱秘。
“那兩件寶物如今都在我手中,敖兄要借去一用,不過是小事一樁,如此便抵過那對魘龍龍角?”沈落收攝心緒,問道。
“這兩件寶物對沈道友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說,卻至關重要啊。”敖弘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