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老林,有時候富貴險中求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現在就是這樣,羅少是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竭盡所能把這件事辦好”。蔣海洋豈能不知道林志生的小心思,所以出言敲打他道。
“蔣少,我明白,我會盡我的最大能力的”。林志生語言僵硬,到了市區,林志生下了車,蔣海洋繼續開車前行,一直到了自己在湖州的別墅後,這才停下車,但是卻沒有立即下車。
他也在衡量,從羅東秋的口氣看,這次他是真的遇到麻煩了,要不然不會那麼氣急敗壞,他一直都說自己沉不住氣,沒有大將風範,但是現在看來那是因為事不到自己頭上,真的到了自己頭上,誰都沒有那個定力了。
耿長文到底知道羅東秋多少事?他到底為羅東秋辦過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事情,這都沒人知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看來耿長文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蔣海洋站在別墅的院子裡,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一時間有點意興闌珊了,羅東秋是他的最大靠山,羅家也是他們蔣家最大的靠山,如果羅家倒了,那麼那些人是不是會放過蔣家,這還真是很難說。
想到這裡,蔣海洋沒有進別墅,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喂,是阮文哲先生嗎?我是蔣海洋”。
“對你說的那個投資項目,我很感興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蔣海洋說道。
“那感情好,不過我剛回湖州,這樣吧,我明天一早趕往省城和你面談怎麼樣?”阮文哲大喜道。
“不用了,我因為有些其他的業務,正在湖州呢,這樣吧,明天我們約個時間到湖天一色度假村談吧,到時候我們再聯系,怎麼樣?”蔣海洋說道。
“那好,我靜候蔣先生的佳音”。阮文哲很高興的掛了電話。
阮文哲當然就是林春曉的前夫,他帶著一頂阿聯酋部落酋長女婿的帽子來國內找投資,他以前任職的航運公司是個大國企,所以對這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腰包還是了解的,而且這些人一般都是錢多人傻,他這次就是想著將這些人的錢引到中東的沙漠去,這樣一來,那裡的黑金就有了重見天日的可能,再通過這些官二代倒爺將原油倒進國內,當然了,這不是走私,而是通過他們的能力搞到手續,堂堂正正的把原油賣進中國。
蔣海洋想的很好,如果羅家倒了,那自己在國內是呆不下去的,語氣到那個時候抓瞎,還不如現在就開始未雨綢繆,想到這裡,蔣海洋感到事情很急迫,一來還得防著被羅東秋知道,二來要抓緊轉移國內的財產,就連自己住的這棟別墅,恨不得明天就賣了它。
羅東秋當然不會知道蔣海洋此時已經准備撤攤子了,還在一個勁的打電話催促正在路上的吳友德快點,到了以後立刻給自己回電話。
“羅少,我已經到了醫院了,待會會和你說這裡的情況,我先進去了,待會聊”。吳友德看到了,從醫院門口就開始檢查了,現在是晚上,到醫院的人不多,所以主要是進入醫院的,挨個檢查。
“檢查什麼,我是省公安廳的吳友德,不認得嗎?”吳友德還沒進門,就擺出了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羅東秋的意見很簡單,就是把活著的耿長文帶回省城治療,理由當然是省城的醫療條件更好了,但是這一路顛簸,耿長文要是不死,那才叫奇跡呢,對於這裡面的貓膩,吳友德豈能不知道。
“對不起,吳廳長,我們在執行任務,必須都過安檢”。執行第一道安檢的人是劉振東,對於吳友德,他開始沒認出來,但是隨即就認出來了,可是絲毫沒給他面子。
吳友德急於見到耿長文,想知道耿長文的具體情況,所以懶得和這些底層的人計較,按照規定過了安檢,帶著耿長文的家屬進了醫院走廊,可是這裡依然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此時齊一航剛剛起來,想要接替丁長生,看到是吳友德來了,心下一驚,猛然覺得這事要遭。
此時丁長生正在換防護服,看到齊一航看著走廊盡頭發愣,換好衣服就出來了,也看到了走廊盡頭走進來的這三四個人,看著第一個人很面熟,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是誰,直到走進了才想起來,這人好像是省廳的吳友德副廳長,這個時候他怎麼來了?
“齊主任,耿長文的情況怎麼樣?”吳友德當然認識丁長生,但是他只和齊一航打了個招呼,選擇性的忽略了丁長生的存在。
丁長生不以為意,退後一步,想看看這個家伙到底要出什麼么蛾子。
“還可以,手術很成功,只是要觀察一段時間,吳廳長來,是……”
“聽說耿長文同志受傷,我很痛心,作為一個市局的局長,在執行任務中還這麼拼,說實話,我很感動,受廳裡委托,所以過來看一下,另外,湖州的醫療條件肯定是不如省裡了,所以,我建議立即轉院到省裡治療,這樣能恢復的好一點”。吳友德一來就擺明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要帶耿長文走。
“這個,吳廳長,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齊一航想要阻止,但是話沒說完,就被吳友德打斷了。
“齊主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是公安系統內部的事情,即便是有些事不好說,還有廳紀委呢,而且這是省委羅書記的意思,要不然我也不會這個時候趕過來”。吳友德說道。
在一旁沒說話的丁長生算是聽明白了,吳友德這是來搶人的,而且還是帶著大領導的命令來搶人的,齊一航很為難,先不說耿長文經不經得起長途跋涉,看來是有人想要耿長文的命了,什麼轉到好的醫院去,這都是幌子,這愈發的讓丁長生他們明白,耿長文恰恰是某些人的命門,既然抓到了對方的命門,豈能有輕易撒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