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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軍,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行政命令,實話告訴你,這也是蔣書記的意思,你自己看著辦吧”。鄭曉艾很不高興的說道。
“蔣書記,哼,蔣書記還不是聽你的,鄭局長,你不能過河拆橋吧,想當初要不是我幫你從中搭橋,你能有今天,我的意思是,做人不能這麼沒有道德”。
“你……”。鄭曉艾氣得騰地站了起來,高聳的胸脯隨著她的大口喘氣不停的上下聳動,看的朱紅軍也是一呆,但是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再也不屬於他了,市委書記,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惹的官職,他之所以敢和鄭曉艾動動嘴皮子,也正是因為當初他曾經占有過這個女人,他還在回味當初的余味,所以當鄭曉艾抬出蔣文山時,他才敢說了那麼一句。
可是他沒有想到,正因為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鄭曉艾,不錯,她曾經是他的被迫的情婦,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女人,現在她的手裡也開始掌握著別人的命運,比如說這個朱紅軍。
“朱紅軍,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還有沒有上下級的概念,出去,滾出去”。鄭曉艾指著房門大喊道。
朱紅軍也是不甘示弱:“鄭曉艾,不要以為你傍上了大腿就在這裡裝大尾巴狼,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人家的一個玩意而已,什麼時候玩膩了,你連個屁都不是,我也明白告訴你,校長我還得繼續當下去,誰要想讓我挪窩,試試看”。朱紅軍說完也不看鄭曉艾的表情,開開門摔門而去。
雖然鄭曉艾辦公室的隔音好,但是兩人這麼大聲的吵架,還能瞞得了誰呢,於是,各個辦公室裡,慢慢伸出了幾個傾聽的腦袋,不一會,又多了幾個,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只是在懷疑,懷疑鄭曉艾的身份,懷疑她的晉升如此快的緣由,雖然版本很多,可是沒有一個是權威的說法,但是當聽到最後幾句吵架時,大家終於恍然大悟了,原來真的有這事,朱紅軍是當時鄭曉艾的校長,那肯定對幕後的事一清二楚了,於是相視一笑,表示出極大的興趣,這些人聽得如此入神,就連身後走過來的丁長生都沒有發現。
丁長生也聽見了局長辦公室裡在吵架,於是也做了一個聽客,直到朱紅軍摔門而出,於是各個辦公室瞬即縮回了腦袋,關上了門,可能朱紅軍真的很生氣,以至於看到對面走來的丁長生都沒有任何的表示,丁長生也不想這個時候和他搭話,於是身體一傾,讓開路,讓這個憤怒的瘋狗過去了。
本來這個時候丁長生不該進去的,換了任何一個人也不願這個時候進去吃瓜落,領導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誰願意這個時候去戳領導的逆鱗呢。
但是丁長生不怕,昂然走了進去,而且還煞有介事的敲了敲門,沒有聽到答復就走了進去,但是進去之後就後悔了,因為這個時候尊敬的鄭局長正伏案大哭,丁長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進退維谷之際,鄭曉艾用手抹干了臉上的淚水,雖然還是兩眼通紅,但是已經是重新煥發了精神。
“要不,我待會再進來?”丁長生訕訕說道,而鄭曉艾心裡暗罵丁長生虛偽,進都進來了,還說什麼待會再進來,盡管自己現在很想罵人和打人,但是自己是局長,不能意氣用事,所以,還是很大度的接待了丁長生。
“坐吧,什麼事?”鄭曉艾打開一包濕巾,擦了擦臉和眼睛問道。
“哦,是這樣的,這次的湖州一中兩位女生喝農藥事件造成的影響很壞,起因可能鄭局長也知道了,我想,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其實在前段時間的調研中,我們也發現有一些老師參與到校外培訓機構的辦班中謀取私利,課堂上該講的課不講,要到輔導班上去講,這對於一些家庭困難的學生來說,的確是很大一筆負擔,這次兩個女生喝農藥,也是因為老師催促交補課費,她們又交不起才自殺的,這件事不但是湖州一中有,其他學校也有,我想,要是這件事不處理好,遲早還會出事”。
鄭曉艾聽得很認真,還特意拿出筆記本記錄,其實這點事還用記錄嗎?當然了,或許鄭局長的確太忙了。
“那你准備怎麼辦?”經歷了朱紅軍的事,鄭曉艾的確是想有所動作,只不過剛才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不過當丁長生說完後,她立刻意識到了這裡面的機會,朱紅軍不願離開湖州一中,那麼好,給你一個天堂路你不走,你非要硬闖地獄門,這事她只要同意就可以,眼前這個人不是正好對付朱紅軍嗎?
“我想以督導室的名義對全區大小學校都進行一次大檢查,確切來說是排查,看看有多少老師在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一旦查實,要嚴肅處理,不行的話,可以開除出教師隊伍,既然他們喜歡在校外輔導班上課,那麼就讓他去做全職好了,把學校的課堂真正還給老師和學生”。
“嗯,這個想法好,但是我認為單單處理老師還不行,凡是查出有問題老師的學校,校長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不合格的校長,堅決撤職,還要對這些校長進行廉政審計,還學校一方淨土”。
丁長生微微一笑,要是沒有聽見朱紅軍和鄭曉艾吵架,沒准他會贊美鄭曉艾大公無私,有魄力,但是他恰恰聽到了兩人吵架的內容,所以他知道鄭曉艾這是在夾帶私貨,公報私仇,沒關系,只要能得到鄭曉艾的認可,其他的事他可以睜一眼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