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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市長,您好,給您拜年了,過年好”。劉成安終於進到了邸坤成的辦公室,這個時候楚鶴軒剛剛出去。
“劉書記,你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小陳,倒茶”。邸坤成朝陳立舞說道。
劉成安那點不快隨著邸坤成的熱情招待而化為烏有,表現出的卻是拘謹,有求於人必然會感到拘謹,要是劉成安沒有什麼求到邸坤成的,那麼他也不會耐著性子在外面等那麼久,可是現在的形勢讓自己處於不利境地,雖然做人不可無傲骨,但是有時候低頭也是一種智慧,更何況對於像劉成安這樣將仕途視為生命的人來說,那更是如此。
“劉書記,過年過的怎麼樣?”邸坤成問道。
“唉,別提了,家門不幸,這不嘛,我那個混蛋兒子還關在看守所裡,案子沒結呢,剛剛接到電話,我老婆去看守所看兒子,說是不符合法律程序,所以也被扣在看守所了,這個年,唉,不說了,支離破碎啊”。劉成安低下頭,沉痛的說道。
邸坤成腦子一轉,難道你到我這裡來就是說你老婆孩子的事,於是沒說話,就等著劉成安的下文,看看這家伙到底想說什麼。
“唉,看我這腦子,氣糊塗了,邸市長,我今天來,一是給您拜個晚年,二來,我們新湖區的班子成員開了個會,想請邸市長到我們區視察指導工作,不知道邸市長什麼時間方便?”劉成安終於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其實一個上級領導對於一個下級最好的力挺方式就是到下面視察指導工作,這是一個潛規則,任何人都知道,對於劉成安貿然提出來這個要求,邸坤成顯得有點猶豫,劉成安是老成精的人,一看邸坤成的樣子,就知道邸坤成還在猶豫,於是繼續勸道。
“邸市長,去年新湖區新建三百套保障房,而且還有二百套棚戶區改造,這一批人在年前都搬入了新居,反響很好,我們區在今年准備繼續加大這方面的工作,下面同志們想請邸市長去視察一下,也算是給他們鼓鼓勁,加加油”。劉成安說出了一個讓邸坤成無法拒絕的誘餌,在目前的社會中,棚戶區改造和保障房建設都是每個政府都很在意的,因為這個項目很吸引眼球。
“嗯,那好吧,我和楚鶴軒同志明天下去看看,不要刻意安排,我也想看看真實情況,老劉,你是班子的班長,要搞好班子團結,這對你們的工作時很重要的,這一點你要注意”。
“嗯,邸市長,我知道,我一定注意這點,那,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劉成安站起來說道。
“好,老劉,以後有什麼問題和好的想法,要及時彙報,新湖區的經濟發展不是很理想,但是我相信這是暫時的,要迎頭趕上”。邸坤成將劉成安送到了門口,這讓秘書陳立舞感到很意外,邸坤成別看年輕,把客人送到門口這還是頭一次,連楚鶴軒都沒有這待遇。
“老石,這個項目要是做成了,我們的公司就能收入一大筆錢,至少是在五千萬左右,你現在是市委書記,這個紡織廠就像是一個大疤痕一樣橫在市中心,這也不符合湖州的城市建設啊”。蕭紅不厭其煩的向石愛國游說著。
但是石愛國想到的是蕭紅所說的背後的事,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雖然蕭紅說要搞房地產時,他心裡有這種思想准備,正像是自己女兒石梅貞說的那樣,蕭紅搞公司正是看中了自己的地位,可是如果一旦蕭紅參與到這個地產開發裡面,不會不被人注意到,而且這塊地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開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原來的紡織廠老廠長反對,按說一個紡織廠在市中心,很大的一塊地,要是能搞開發,那是很好的事。
可是當時蔣文山主政湖州時,蔣海洋也想搞這個地產開發項目,據說當時還聯合了省長羅明江的兒子羅東秋,而後來老廠長去了一趟北京,回來後再也沒有人提出過開發這片地了,就這樣,一直閑置下來。
個中內情有些了解一點的才漸漸將這件事漏出來,老廠長何大奎是一個四八年才加解放軍的小鬼,一參軍就跟著一個師長當通訊員,時過境遷,何大奎在六十年代成了湖州紡織廠的廠長,而當時的解放軍師長成了地方軍區的副司令員,可是在文革期間又被打倒了,下放到了湖州,這樣,在十年浩劫期間,都是何大奎在照顧這位老首長,直到文革結束後,老首長得到重用,所以當何大奎到北京去了一趟,說地方上這些官商勾結的事,說要將紡織廠賣掉搞房地產時,老首長直接給省委打了電話,當時蔣文山還被叫到省裡被臭罵一頓。
自此,這個紡織廠就這樣擱置下來,就像是趙慶虎這樣紡織廠出來的湖州首富,都不敢和何大奎打個照面,更何況別人呢,所以當蕭紅提到這件事時,石愛國感到的不是不滿,而是震怒,很明顯,蕭紅這是被人利用了,說到底還是要利用自己的職位和權力。
“你知道這個紡織廠背後的情況嗎?”石愛國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