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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明看著丁長生這小子,心想,這家伙還真是個危險分子,不但是對別人危險,和他在一起還得時刻提防被別人暗算,可以說,這是自己從事紀委工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險的情況。
丁長生轉身走到那個被他卸了胳膊的人身邊,因為屋裡很黑,所以那小子沒注意到丁長生過來,待看到丁長生時已經晚了,丁長生伸手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還沒驚叫出來之前向上一頂,胳膊就給他接上了,剛才不過是給他擰的脫臼了而已。
張文明這次是真的見識了丁長生的手段,這件事必須要引起重視,要是這小子真的有問題,那麼采取措施時要請求公安局的人支持,可是看他和湖州是公安局的熟悉程度,湖州公安局的人顯然是靠不住的,這麼晚了,他一個電話,市局的人就能過來,看來這小子在市局的人脈還真是不淺。
汪明浩正在和丁長生在電話裡吵著吵著,突然間電話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然後就再也打不通了,想了想又給張文明打了過去,但是還是沒有聲音,他坐起來到了客廳裡,倒了杯水,點了一支煙,想了想,很可能張文明那裡出事了。
如若不然,張文明不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的手機借給丁長生給他打電話,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想到這裡,也顧不得這是大半夜了,又給司南下撥通了電話。
這段時間司南下為了市裡的事一直是失眠狀態,每晚都得服用兩片安眠藥才能入睡,這不,現在是一點多,他剛剛入睡,但是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幾十秒後把他驚醒了,拉開床頭燈,一看是汪明浩用手機打來的電話,看來是有急事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打過來。
“喂,老汪,出什麼事了?”司南下語氣低沉的問道。
汪明浩心裡很是忐忑,雖然都是常委,但是如果自己這個紀委書記沒有司南下的支持,要是在湖州干得順心才怪呢,所以這是一個相互利用的過程,司南下需要汪明浩在常委會和書記辦公會上的支持,而汪明浩要想實現自己的仕途理想,就得需要司南下支持他在湖州的一系列反腐舉措,所以汪明浩對司南下還是很敬畏的。
“書記,張文明那邊可能出事了,今晚張文明他們將丁長生帶走了,但是就在剛才丁長生用張文明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張文明他們打他,這不是很奇怪嘛,我擔心張文明他們遭到不測了”。汪明浩雖然心裡很急,但還是放慢了語速,將事情解釋清楚。
“你說什麼?丁長生有這膽子嗎?胡鬧嗎這不是?”司南下一聽就急了,忽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書記,現在該怎麼辦?”汪明浩問道。
“該怎麼辦?你說該怎麼辦?不是我說你,丁長生既然敢這麼給你打電話,那就是你的人的確是有違規的地方,你們紀委就是這麼辦案子的?你們什麼時候有權力私設公堂了?”司南下在電話裡很生氣的吼道。
紀委的人一向都是鼻孔朝天看人的,他們認為我辦你,你記得老老實實的配合調查,我打你的臉,你也得洗白了伸出來,丁長生要是敢對紀委的人下手,那麼就不是他能蓋住的了,想到這裡,不由得一陣腦仁疼。
“書記,喂,書記,你在聽嗎?”司南下吼完後不吱聲了,汪明浩那邊有點著急了,他還等著請示司南下了,看是不是派警察過去看看,好歹警察是有權力帶槍的。
“你說吧,你想怎麼辦?”司南下問道。
“書記,我看這事要馬上派公安局的人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丁長生這混蛋也太不像話了,居然敢對紀委的人動手,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汪明浩緩過勁來說道。
“老汪,你要是有那個本事,能拿住丁長生的證據,我沒話說,但是如果你折騰完了,什麼都沒拿到,就是因為你們紀委的所謂懷疑,這件事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會向省委彙報的,紀委的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你們這麼干,我看就是省領導也不會不管不問吧”。司南下嘆了口氣說道,他現在基本認定,以丁長生那個狗脾氣,很難說是不是已經將紀委的人拿下了,所以他現在要先給汪明浩一個警告,以免這家伙真的把這事鬧大,到時候可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看現在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汪明浩一愣,想不到司南下會這麼說,看來在丁長生的問題上司南下還沒有從心裡和自己達成一致。
“喂,喂……”汪明浩再想說什麼時,司南下居然掛斷了電話,這讓司南下的郁悶更加的沉重了。
司南下愣了一會,突然想起來,既然丁長生能給汪明浩打電話,那麼丁長生現在應該是自由的,就是不知道他的電話能不能打通。
想到這裡,司南下迅速的找出來丁長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司書記?這麼晚了,您怎麼打電話過來了?”丁長生接到司南下的電話很是吃驚,但是一想,肯定是汪明浩那個老東西給司南下打的電話。
“丁長生,你翻了天啦,趕緊把紀委的人都放了,膽子不小,居然敢對抗黨了”。司南下吼道。
“哎哎哎,我說,司書記,您能先不發火嘛,先聽我把事情給您彙報一下您再發火可以嗎?”丁長生想笑,但是又沒笑出來,旁邊的那幾個家伙一聽居然是市委書記打來的電話,一下子都靜了下來,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