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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汪明浩不後悔來這裡見羅東秋了,看來羅東秋這次是想借助紀委的手將丁長生打進萬劫不復之地了。
“羅少,這些事都是真的?”汪明浩問道。
“當然,這些事你都可以去調查,不調查怎麼會知道到底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呢?”羅東秋笑道。
“那好吧,多謝羅少的茶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好,汪書記事多,先走吧,等一下,對了,還有個口信我沒帶到呢,我父親很欣賞你,你在湖州的這些年,湖州的干部隊伍一直都沒有多大的變化,這都是你有力監督的結果,所以,他想見見你”。羅東秋說道。
這是一個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更何況見伸出橄欖枝的還是省委書記,這可是中南省的一把手,所以,如果能入了羅明江的法眼,那就意味著可以在青雲直上了。
所以,當羅東秋拋出這個散發著香味的誘餌時,汪明浩並沒有多大的喜悅,反而是在內心裡暗暗叫苦,作為紀委的干部,這個圈子相對封閉很多,因為沒有人願意整天和紀委的人混在一起,除非這個紀委的干部根本就是混日子或者就是一個擺設。
但凡有進取心的紀委的干部,都有一雙時刻警惕的眼睛,當你和他觥籌交錯時,說不定他就已經盯上你了,又或者是你的不經意間的一句話,都會出賣你。
所以,對於羅家在中南省的事情,汪明浩比一般的干部認知要深得多,別看現在羅東秋活躍的很,那是因為羅明江在後面,但是羅明江這棵樹要是倒了呢,什麼時候會倒呢?
誰敢說會倒?但是誰又敢說他一定不會倒?
正是基於這樣的顧慮,所以,面對羅家的招攬,汪明浩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憂慮,這也就是羅東秋看到汪明浩此時的表情有點疑惑的原因了。
“好,只要羅書記有空,我一定會去拜會的,那我先走了”。說完,汪明浩轉身下樓去了,甚至沒有再禮節性的和羅東秋握手告別。
直到汪明浩的車開走,羅東秋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伸手將桌子的一個茶壺抓起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蔣海洋見到羅東秋這麼生氣,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可是譚大慶擅自襲擊的事和他真的沒關系,這事不是自己安排的。
“蔣海洋,你個豬腦子,譚大慶開槍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羅東秋果然是將這事掛在了蔣海洋頭上。
“哎呦,天地良心啊,這段時間我都沒見過那個王八蛋了,他只是從我這裡拿錢,其他的事我真的沒有安排過,這件事是他自己擅自做主的,你等會,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問問”。蔣海洋說道。
“笨蛋,不要用你的手機,去樓下用公用電話打,要是公安局監聽了你的電話,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摘出來,我說過很多次了,對付丁長生,不能再用之前的法子了,葛虎的事你怎麼就是不吸取教訓呢,譚大慶比葛虎厲害嗎?”羅東秋恨不得揭開蔣海洋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一會,蔣海洋臉色非常難看的回來了,不用問,羅東秋就知道汪明浩說的都是真的,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譚大慶這個人很自我,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控制的人。
“譚大慶這個人太危險,不能再用了,這麼下去,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有些事並不單單是靠暴力來解決的,你明白嗎?”羅東秋說道。
“我知道,但是這樣人不好找,尤其是這麼有經驗的人,要是不用的話,我們一時半會還真是找不到這樣的人”。蔣海洋不舍道。
“你回省城聯系白開山,我們為他撈出來那幾個人,不是那麼白撈的,那些人是拿錢辦事,沒有私人的恩怨,所以比較聽話,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該有的作用,譚大慶不行,他和丁長生有仇,這樣的人一旦喪失了理智,那是很危險的事”。羅東秋繼續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這就回省城,秋哥,你自己在這裡?”
“我和你一起回去,司南下這個老家伙,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看來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紡織廠的那塊地不能再等了,現在房地產是最好的時候,一旦這個項目無休止擱置下去,那麼將來就是開發了,還能不能有現在的行情都很難說了,但是在這一點上,司南下遲遲都沒有動靜,我很懷疑這家伙在等什麼?”羅東秋不滿的說道。
面對再次來到自己辦公室的汪明浩,司南下有點無奈,但是還是耐心細致的聽完了汪明浩的敘述和對丁長生雙規的要求。
“老汪,這些事你是聽誰說的,還是已經有了證據了?如果你只是聽人這麼說,我建議你去調查個差不多了,再找丁長生一一核實,但是如果有了證據了,那麼你把證據拿過來,我們開個書記辦公會,合計一下,你認為呢?”司南下問道。
“書記,這件事不是那麼麻煩,我派人去白山調查就是了,但是丁長生必須先控制起來,不然的話他聽到風聲跑了怎麼辦?”汪明浩反問道。
“跑?往哪跑?”司南下哭笑不得,因為就在汪明浩來之前,丁長生剛剛和他通了電話,請假去北京了,說是招商引資,看看北京的大老板對湖州物流之都這個藍圖有沒有興趣
不知道丁長生現在已經走了,還是沒有出發呢,只是現在汪明浩要求控制丁長生,他是不會答應的。
“這可說不准,書記,這次我保證不會錯的,他要是沒那麼多事,不會有人舉報的這麼清楚,以我的辦案經驗,這件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好吧,但是這件事要等他回來再說,他去北京了”。司南下不置可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