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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這件事還沒人知道,只是孫傳河這家伙做得太過分了,不但手伸得長,而且還部分輕重,什麼都往自己的兜裡扒拉,這樣下去不出事才怪呢。
柯子華停了一會,出門去了醫院,他要去見見孫傳河,看看這老不死的到底怎麼樣了,不得不說這老小子還真是命大,要是死了多好,就一了百了啦,死了他一個,幸福幾代人,但是他就恰好沒死,這讓柯子華很是撓頭。
因為案件特殊,所以孫傳河不但是住在高級病房裡,而且這一層都騰空了,非但如此,門口還加了崗哨,有倆個人二十四小時值班保護他,沒辦法,有些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
對外說是為了他的安全,其實是看起來了,一來肇事逃逸者還沒抓到,這個理由也過得去,二來也是為了防止其他人過來看他,主要還是防備紀委的人,這樣一來,紀委的人要想見到孫傳河,至少會讓公安局的人知道。
“柯局長好”。門口的兩個干警見柯子華來了,立刻站起來敬禮問好道。
柯子華點點頭,隔著玻璃看向了裡面,一切都很正常,而且孫傳河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一切正常”。
“好,提高警惕”。柯子華說完推門進去了,隨手關上了門,門外的兩名干警沒有絲毫的懷疑,繼續坐下聊天。
孫傳河身受重傷,沒死已經算是萬幸,全身纏滿了繃帶,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而此時的孫傳河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沒多久,正在閉著眼休息,覺察到有人來後,慢慢睜開了眼,看到的卻是柯子華。
這個人他清楚的很,是成功的鐵哥們,可以說是成家的一條看家狗,自己落到這個人手裡,看來是情形很不妙啊。
“孫書記,感覺怎麼樣?”柯子華見孫傳河睜開了眼,探頭過去,輕聲問道。
孫傳河不可能和他說話,以為他嘴裡的插管還沒拔掉,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孫書記,既然不能說,那就聽著吧,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你能活著是你的幸運,大家都好好的活著該多好,對吧,有人要我給你帶句話,既然這次沒死,那就是不該死,該怎麼做打算你心裡有數吧,我就是想提醒你,你死了那是你一個人的事,但是你活著,那可是你一家人的事,好好掂量一下”。柯子華雖然話不多,但是卻字字如刀,割在孫傳河的要害部位,讓他不敢動彈。
樹倒猢猻散,這是一句俗語,這是說只要大樹倒了,依附在大樹上的東西都會四散而逃,這是一個很狼狽的場面,可謂是大快人心,但是很多人都似乎忘記了,其實那些依附著大樹的猢猻在大樹倒前干了什麼,哪個不是拼盡了全力保護大樹不倒,他們做的事就是現在柯子華做的事,他要做的就是把大樹下那些不穩定的因素消滅在萌芽裡。
孫傳河聽到柯子華這麼說,渾身發冷,心跳加速,不一會機器就開始報警了,護士和醫生迅速的趕到病房進行查看,而此時柯子華從容的退出了病房。
丁長生是先到達的飯店,這裡不是什麼豪華的地方,但卻是這個時節最適合喝酒的地方,因為可能晚上要喝酒,所以丁長生是打車來的這個地方。
湖州多湖,而白山則是多山,所以水就顯得很珍貴,而在山腳下如果有一個湖泊的話,這裡無疑是喝酒最好的地方。
丁長生坐在湖邊,腳下是一個架著的魚竿,這是飯店提供的釣魚竿,可以供客人閑來無事時消遣一下,旁邊的藤椅做的茶幾上放著一壺茶,可以說,在這裡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丁長生不知道柯子華此時在哪裡,但是他卻知道,今晚可能不會很快就結束,而今晚卻也可能是他和柯子華以及成功的最後一頓酒了,自己的工作決定了自己不可能和這些人走的太近,而在一切開始前見個面也是可以的,而且關於這一點他會向齊一航彙報,所謂上哪座山看哪山的風景,他現在是紀委這個山頭上的人,決不能做吃裡扒外的事情。
柯子華大笑著向丁長生走去,而丁長生也站起來,但是看了看,卻不見成功的身影,不禁有點疑惑了。
倆個人互相抱了一下,你捶我一拳,我打你一掌,看起來甚是融洽,不鑽到他們肚子裡,你還真是猜不到他們此時真正的想法。
“成少沒來嗎?”丁長生問道。
“哦,他有事,忙著賺大錢呢,哪像我,苦命啊,就這麼為人民服務著,唉,苦啊”。
“切,苦就別干了,最看不起你這種人,當著領導,還叫苦叫累,你說說你現在除了動動嘴還能干什麼?矯情,中國就是不缺人,有本事辭職別干了,等著接班的人從這裡能排到日本去”。丁長生譏笑道。
“哈哈,你這個家伙,還是這個樣子,得理不饒人,你讓我膨脹一下又能如何?”柯子華裝作很惱火的說道。
但是丁長生了解這家伙,所以回到藤椅上坐下,點了一支煙,看著湖裡的魚漂,突然間腳下一踢,將原本架著的魚竿踢到手可以夠得著的位置,伸手一撈,快速的將魚竿拉起,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被拽出了水面,一個急轉被甩到了岸上,在地上撲啦啦的跳個不停。
“我靠,可以啊,這麼大,我告訴你,我在這裡釣了好幾年了,這是我見過最大的魚了,老板,今晚就燒這條了”。柯子華大呼小叫道。
“只要把握時機,鉤子厲害,多大的魚都能釣上來”。丁長生隨口說道。
但是這話聽到柯子華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番滋味了,這是什麼話,這是在暗示什麼嗎?但是他看向丁先生時,發現丁長生也是在為釣了這麼大一條魚而興奮,完全不像是話裡有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