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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位丁主任有什麼應對措施時,丁長生做出了一個令人非常惡心的舉動。
他一把抓住了伸到自己鼻子旁邊的手,而這位年輕人想要將手抽回去時,非但沒有能抽回去,反而是被坐著的丁長生抓的更緊了,然後丁長生向這位有紋身的哥們手臂上唾了一口唾沫。
於是奇跡出現了,丁長生用手在對方的手臂上抹了抹,手臂上紋身居然褪色了,然後丁長生一使勁推他,這家伙因為慣性,一下子摔了個屁墩。
“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還學人家黑社會,有事他媽的好好說事,這是干什麼,人多欺負人少啊?”丁長生站了起來,面對著滿院子人說道。
“哎,我說你這個領導怎麼不講理啊,干什麼嗎,當官就了不起啊,你給我們錢,我們就去告你”。一時間院子裡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夾雜著一些農具搗地的聲音。
但是很明顯,現在不是追究背後的人是誰,而是要把這件事平息下去,把這些人老老實實的都打發回去,不然的話,萬一鬧成群體性事件,雖然石愛國護著他,但是不代表沒人會抓他的小辮子。
“都不說了吧,那好,我說兩句,我知道,大家今天來到這裡,肯定是聽說開發區換了領導了,是不是,首先呢,我感謝大家來看我,這剛過年,天寒地凍的,謝謝你們哈”。丁長生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連開發區的那些工作人員都覺得這個丁主任簡直就是一個不要臉,人家明明是來要錢的,硬生生說是來看你的,你算哪根蔥啊。
“剛才有人說了,你們是是來要錢的,別的不管用,這也對,不過呢,我剛剛接手,你們也看到了,前任主任拍拍屁股走人了,也還不錯,還知道通知一下你們他走了,但是呢,他走了,帳走不了,開發區認賬,這樣吧,這麼多人說點事就亂哄哄的,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選出十個代表,我們進會議室談,要是這樣談,我們不談,你們愛找誰找誰”。丁長生說完一轉身上了樓梯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院子裡一下子就亂了,不過是他們自己亂,和開發區沒關系,人家不是不談,而是這麼多人不好談,所以要選代表,這話看起來是沒錯的,但是代表好選嗎,丁長生可以說對中國老百姓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很多人在一起起哄可以,但是要是讓自己出頭,很多人都會往回縮,所以這樣各個擊破是最好的方式,也是避免群體性事件最好的手段。
這下連趙和陽也高看了丁長生一眼,要是換做其他人,第一天上班就被圍困,不是大發雷霆就是奪路而逃,可是這個小年輕三下五除二就把老百姓群體性的壓力給推了回去,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內部的統一問題,然後再來和他談。
手段很老練,而且臉皮很厚,這樣才是做基層干部的應該具備的素質。
“趙書記,上來一下,我們合計合計”。正當趙和平在下面發呆時,丁長生推開窗戶喊了趙和平一聲,而推開的窗戶是丁長生的辦公室,這是一個主任在叫書記開會嗎?雖然趙和平注定要走,可是人家現在還是一把手,但是在丁長生眼裡,趙和平這個一把手早就換人了。
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趙和平去了丁長生的辦公室,而且丁長生剛才也講的很清楚了,開發區的前主任還算是有點良心,自己走的時候還不忘通知這些附近的村民,這是什麼意思,那不是將這些人到這裡來鬧事的責任推到了陳炳泰頭上了?
“趙書記,老陳太過分了,自己拔腚走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還讓人來鬧事,這是什麼行為,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市裡反應,我們都是為了工作,可是像老陳這麼拆台,這不好吧”。丁長生沒談下面占地農民的事,直接先將陳炳泰放到了一個對立面。
“這事會是老陳干的?”趙和平雖然很恨陳炳泰,但是這一刻還是有點猶豫,因為他們都被拿掉了,這也間接算是一種同盟吧。
“趙書記,不是他是誰呢,他走了,然後這些人就來了,而且他肯定也是和這些人沒少打交道吧,算了,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現在怎麼辦?趙書記,我剛來第一天,對開發區的情況不是很熟悉,我們到底欠多少征地賠償款?”丁長生問道。
“唉,這個數,簡直就像是一座大山啊,年前初步估算了一下,接近兩個億”。
“什麼?兩個億,一分錢都沒給?”丁長生傻眼了,別說是兩個億了,他現在那石愛國許下的一百萬都沒拿到手呢,這兩個億到哪裡去籌劃去,丁長生此刻才知道,開發區真是一個無底洞啊。
“市財政撥了一千萬,所以就像是撒胡椒面似得,地是圈起來了,但是沒有企業進駐,又不讓這些人種地,所以就這麼越積越多,到現在,接近兩個億了”。趙和平無奈的說道。
“那開發區有沒有承諾過什麼時候把這些錢全部清掉?”丁長生對這個問題最關心,如果開發區一次次承諾,一次次不兌現,那麼就等於是開發區失去了信用了,政府失信於民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