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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歸心動,但是這麼大數額的貸款何紅安可不敢擅自做主,這件事必須要向省行報備,不然的話,到時候自己可負不起責任,雖然知道新湖區不會賴掉這筆錢,可是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要錢的都是孫子,萬一賴著不還,那麼這債務如何處理也是個麻煩事。
“那你這筆錢打算什麼時候還?”何紅安問道。
“抵押貸款這筆錢一年,那三個億兩年本息還清,如何?”丁長生估計了一下,這樣的還款期限應該是可以的。
“時間太長了,抵押貸款這個可以是兩年,但是那三個億我實在是不敢貸給你這麼長時間,頂多就是一年”。何紅安將丁長生說的還款方式和數額顛倒了一下。
這明顯是對丁長生的不信任,既然丁長生能優先還抵押貸款那筆錢,無非是怕銀行真的到法院告新湖區,進而把抵押的房產和土地拍賣還款,那麼既然你有能力還,為何不先還沒有抵押的呢?
丁長生一聽就明白了何紅安的意思了,不動聲色的說道:“好啊,就按你說的辦,這樣吧,我這邊讓人先把抵押貸款的資料准備齊全,你先給我放款,那邊還等著發工資呢,那三個億我們稍後再說,怎麼樣?”
“好,就按你說的辦,對了,還是何晴的事,那事怎麼樣了?”何紅安還是關心自己女兒的事。
“這幾天我也沒問,郝佳不是已經控制起來了嗎?慢慢熬唄,急啥?”丁長生疑問道。
“郝佳被控制了,這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王森林,這個家伙才是幕後主使,郝佳不過是前面的一個實施者而已,而且和衛皇集團發生經濟來往的都是王森林名下的企業,這個人要是失控了,或者說聽到風吹草動立馬消失了,跑到國外去,那麼他們合伙卷走的那些財產再追回來可就麻煩了”。何紅安擔心的說道。
丁長生聽到他如此說,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當年為了避免被查,王森林毅然決然的辭去了湖州市常務副市長的職務,這可是副廳級啊,一般人恐怕是做不出這種壯士斷腕的決定吧,可是王森林就敢這麼做。
如果真像何紅安說的那樣,那麼到了關鍵時刻,王森林真的敢拋棄郝佳一走了之,而且既然他們處心積慮的謀劃趙家的財產,可見就不是一般的計劃,可能有很多種退路都准備好了。
丁長生沒說話,直接拿出手機打給了唐天河,這個案子是自己以私人關系委托給唐天河的,而且自己現在還是新湖區的區長,唐天河不能不聽自己的。
“唐局,我是丁長生,前幾天那個案子怎麼樣了?”丁長生直接問道。
“丁區長,我正想找個機會向你彙報呢,這個案子的復雜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像,這不是一般的經濟犯罪案件,可能還涉及到毒品的交易,所以,我很難辦,市局那邊也有意見了,有人已經過問這個案子了,所以,我們見個面吧”。唐天河在電話裡說道,聽得出,他很為難。
“那好,你要是現在有時間,我約個地方,咱們見個面吧”。丁長生一聽,可能唐天河在電話裡也不便多說,所以當即要約見唐天河。
掛了電話,丁長生看向何紅安,何紅安也看著他。
“看來正向你想的那樣,這個案子復雜程度超出了想像,而且公安局已經查出來,趙慶虎可能涉毒,這就麻煩了,那些財產到底有多少是毒品的收益,恐怕很難計算清楚了”。丁長生低聲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何紅安也有點慌神了。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約唐天河見個面,見了面再說”。丁長生起身道,這個地方是何紅安的茶樓,要是把唐天河約到這裡來,恐怕不是很合適。
唐天河對這件事還是很謹慎的,畢竟就算是丁長生指使自己辦這個案子,但是萬一這個案子不合適,他也是不會將自己陷得很深的,這一點他這幾十年的警察生涯不是白混的。
所以,在去見丁長生時,唐天河是自己開車去的,而且還是開的一個下屬的私車,連局裡的車都沒敢開。
不過讓唐天河沒想到的是,丁長生約的地點不是酒店飯館,而是一處洗浴中心,自己到那裡時,丁長生和何紅安早就赤條條下去泡澡了,這個季節還開著的洗浴中心實在是不多了,而且水溫也不是那麼熱,丁長生和何紅安倆個人一邊泡,一邊享受著衝浪帶來的快感。
丁長生看到唐天河也來了,擺擺手,示意他過去,這倒是讓當警察的唐天河放心了不少,這裡是浴池裡,而且每個人都是赤條條的,身上不可能帶著什麼錄音設備之類的,而且這個地方還是衝浪,嘩嘩的水聲足以遮擋一切談話的聲音。
“何行長,我當然是認識了,我忙的腳不沾地,你們倒是會享受啊,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呢,什麼時候開的?”唐天河感嘆道。
丁長生聽了唐天河的話,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的樣子,意思不言自明,你是新湖區的公安局長,你的轄區開洗浴中心會不到你那裡拜碼頭,這事還真是怪了呢。
“你看看,丁區長,你真是冤枉我了,真是不知道這裡有個洗浴中心,你給我地址時,我還上網查了一下呢,真的”。唐天河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要說你不知道這裡新來了幾個小姐,這我倒是信你,但是你說你不知道這裡有個洗浴中心,你騙鬼呢,和你的上司還來這套,你覺得我是該信你呢還是該信你呢,還是該信你呢?”丁長生的話讓唐天河哭笑不得,這家洗浴中心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但是對於丁長生這種說話的方式,唐天河倒是很受用,因為這種對話方式要是不熟悉到一定的程度,即便是領導也不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