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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的人打招呼?白開山是個什麼貨色那些人不知道嗎?”丁長生聽後皺眉問道。
“他們應該是比誰都知道,我打聽了一些人,好像這背後還有羅東秋的影子,看來白開山搭上了羅東秋”。蘭曉珊小聲說道。
“唉,上天要是想叫他滅亡必然是先讓他瘋狂,看來這句話是沒錯啊”。丁長生嘆息道。
“還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是關於華錦城的,我聽說你和他走的挺近?”蘭曉珊突然提到了華錦城,這讓丁長生很是警惕,怎麼最近這麼多人提到華錦城,難道自己猜測的事是真的?
“華錦城?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省廳的朋友提到了你,但是他也提到了華錦城,最近可能有人注意到華錦城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離華錦城遠點,我猜不透上面的意思,但是既然上面可以這麼明白的問我這件事,我想這不是無的放矢吧”。蘭曉珊看到丁長生這麼緊張,心裡不禁也有點緊張了,丁長生該不會是和華錦城有什麼利益糾葛吧?
但是這個時候人多眼雜,而且又是在開會的時刻,很多事都是不能現在說的,於是說道:“待會開完會一起吃飯吧,我有事找你”。
丁長生會意,明白蘭曉珊肯定是有事找自己,於是點點頭,沒再多說話,只是心裡的擔心卻是愈發的嚴重了,要是上面有人開始打招呼了,那麼華錦城就危險了。
雖然華錦城在湖州沒有多大的惡跡,但是作為商人,哪個人的屁股底下是干淨的,前面也說過,要想整你,總是可以想出一些罪名的,別的不說,有一個罪名在所有栽了的企業家判決書裡反復提到的,那就是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的非法經營罪。
法學界有個說法,非法經營罪是個筐,什麼罪都可以往裡裝,所以,這個罪名的存在,讓很多的企業家沒有安全感,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有錢人賺了錢就往國外倒騰的原因之一。
半個小時後,朱明水在司南下和邸坤成的陪同下走了進來,現場的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會,但是能讓市委一二把手陪著進來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仲華走在後面,最後面的卻是一直都沒有見到人影的唐玲玲。
市委常委一干人都坐在了主席台上,朱明水坐在了中間位置,張和塵忙著倒茶。
“大家靜一下,現在開會,在開會前,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省委副書記朱書記,大家歡迎”。司南下當仁不讓的主持了會議。
開始的時候朱明水以為是一個小型的會議,也就是市委常委參加,認識一下也就可以了,有些話自己也能放開了說,但是這樣一來,現場的人有二三十人之多,基本都是各局行的一把手,還有就是新湖區和開發區的人。
“朱書記在百忙中到我們湖州來看望大家,我這裡就不多說了,請朱書記給大家講話”。司南下的確是沒有廢話,因為此時他的心裡極為忐忑,在朱明水說要召集大家見個面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感到有些不對。
如果是單純的常委會,那麼參加的人數有限,朱明水的臉色態度和私訪告訴他,朱明水這次來絕不會是為了給大家鼓勁的,那麼很明顯,是來找茬的,常委會才幾個人,朱明水就是罵大街,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
但是現在這個會議基本是小型的全市干部會議了,除了下面縣市區的領導過不來,現在基本都聚齊了,可是這麼多人,你朱明水要是還大放厥詞的話,罵的就不再是湖州的班子領導了,而是湖州的廣大干部了,這可不是少數人,所以司南下在賭朱明水不敢這麼干,有些話還是下來說的好。
這下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尤其是司南下,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看了眼邸坤成,發現邸坤成也是面無表情,但是看得出來,他要比自己輕松的很多,仿佛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心裡不禁一陣鄙視,湖州的事誰也別想脫身,我是書記沒錯,但是書記不是政府主官,該承擔的責任要承擔,但是有些責任還是你這個政府主官的。
朱明水的行為獲得了大家的好感,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善意的小聲,無論何時,在這些基層的公務員眼裡,越是官位高的領導,人家越是謙虛謹慎,不像是下面這些領導,吹胡子瞪眼的,讓人感到害怕。
“謝謝,謝謝,都說湖州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我來中南省後,下來考察的第一站就到了湖州,本以為會很好,但是說實話,我有點失望,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們沒有准備嘛,包括南下書記,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也說,我們都沒有准備你就來了,我們不好交代嘛……”
朱明水說道這裡的時候,看都沒看司南下,但是台下的人可是把目光都盯在了司南下臉上,台下有很多人此時心裡都開始泛起了嘀咕,看來這今天這個會議沒那麼簡單,這才是剛剛開始啊。
“我以為,這樣的事以後要成為常態,你准備好了,我看什麼,你好我好大家好嘛?這有什麼意思,我看哪,喜歡這樣檢查的領導才是腦子有病,明知道下面人在騙自己,還得配合下面的人騙自己,不是有病是什麼?自欺欺人,所以,我不管其他領導如何,我在這裡立個規矩,我來檢查,你不要准備,你准備好了,我也不會來,我腦子沒病,你們也不要騙我”。朱明水的臉色雖然還是笑眯眯的,但是台下的人卻沒人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