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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 以後我睡榻上,你睡地下

道君 躍千愁 3898 2024-03-17 22:39

  

  烏雲遮月,半羞半掩。牆角蟲鳴,忽強忽弱。

  管芳儀居住的院子裡,窗格燈影明亮。

  牛有道踏著月色而來,在院子門口被攔下了,牛有道笑問阻攔者,“是不是還不知道這扶芳園如今的主人是誰?是想我讓紅娘將你們踢出扶芳園嗎?”

  門口守衛相視一眼,一人繼續留守,一人迅速進了裡面通報。

  牛有道不管,硬闖了進去,另一人攔又不是,不攔又不是。

  牛有道沒有理會那人的心情,這個時候許許多多人的心情不一,他也周全不過來。

  通報者回來了,與牛有道擦身而過,回頭冷眼看著牛有道的背影。

  緊閉的房門內,出來了一名丫鬟,又迅速把門給關上,攔在了門口,緊張兮兮道:“先生,東家在沐浴,讓你稍候。”

  牛有道鼻翼吸了吸,果然有沐浴的芬芳氣味,應該不是騙人,只是不知這氣不順的女人會把自己給晾多久,當即大聲嚷道:“紅娘,給你一刻的時間,一刻後我可就闖進去了。”

  裡面立刻傳來管芳儀的咒罵聲,“老娘剛泡進水裡,一刻時間不夠,等著!”

  “你說的不算!”牛有道回了句,轉身回了庭院中,抬頭欣賞那烏雲時開時遮的月亮。

  “王八蛋……”屋內傳來一陣嘀嘀咕咕的咒罵,也沒指名道姓罵誰,但罵人者和被罵者都知道是在罵誰。

  丫鬟守在門口緊盯背對這邊的牛有道。

  管芳儀還是守時的,一刻時間不到,便開門出來了,兩個丫鬟抬了大浴桶出來。

  長發後披的管芳儀走到負手而立的牛有道身旁,看了看他舉頭望月無動於衷的側顏,問:“什麼事?”

  牛有道身子微微後仰,往側裡伸頭湊近她身子嗅了嗅,“真香,聞香識美人,用的什麼香料?”

  一句‘聞香識美人’把管芳儀逗樂了,呵呵道:“你自己猜去。”

  牛有道:“青山郡那邊有現成的原料,等回了青山郡,我弄份香水給你,灑在身上香噴噴,保你喜歡。”

  管芳儀似乎不信,一臉鄙夷道:“等你活著回去再說。”

  

  “別動手動腳!”管芳儀扭身甩了兩下,撥開了他的手。

  牛有道拄劍當拐,笑著先走一步,先進了她的房間,入內左看右看,屋裡還有沐浴後的淡淡余香。

  管芳儀跟入,“你費這勁,不會是真想睡我吧?”

  牛有道在她屋內踱步繞了圈,道:“精致淡雅,陳設簡約,頗有格調,與你的名聲不符嘛。”

  管芳儀嘴角抿了下,“別拐彎抹角了,挑明了說吧,為何盯著我不放?”

  牛有道走到她跟前,杵劍身前,調侃道:“沒那麼復雜,就是想跟你睡一起。”

  管芳儀嗤聲道:“想睡我也行,但要依我的規矩。”

  牛有道饒有興趣道:“什麼規矩,說來聽聽?”

  管芳儀:“得有睡我的本事。”

  牛有道:“什麼本事?”

  管芳儀:“你若能讓我無法拒絕,能把我給強行睡了,那也是你的本事。若沒這能耐,總得有樣拿得出手的東西,我喜歡有才華的男人,譬如琴棋書畫,能有一樣讓我滿意的,我便從你。”

  牛有道笑問:“讓你滿意的標准是什麼?”

  管芳儀走到榻旁,扭身一甩長發,坐下了,翹起了二郎腿,“我的標准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的自然是陪你睡,中等的只能睡地下,下等的滾出去。”

  牛有道似笑非笑道:“看來標准好壞都由你說的算,你若不想讓人占便宜,又不想得罪人的話,估計大多只能睡地下,可外人誰能分清楚,你說是不是?”

  管芳儀驟然盯著他。

  牛有道轉身,走到門口,先把門給關了,再回來,坐在了她的榻上,坐在了她的身邊,聲音放低了,“你這裡說話外面聽不到吧?”

  “我不喊人自然聽不到。”管芳儀回了句,又上下審視他:“你鬼鬼祟祟干什麼?”

  牛有道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抖開,正是她的賣身契,給她看了,然後揉捻成一團,在手中直接搓成了碎粉。

  管芳儀有點意外,旋即又挑眉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感謝,如今外面都知道了,有沒有這張紙沒什麼意義。”

  “至少不能隨便把你給賣來賣去,心若不在我這裡,留這張紙的確沒什麼意義。”牛有道說著看向她,認真道:“在回到青山郡之前,跟我睡一起,你別誤會,不是睡你,我對你沒興趣,我可以睡地上。”

  一句對她沒興趣,令管芳儀嘴角翹了一下,“還惦記著回青山郡吶,你回得去嗎?”

  牛有道問:“如果我把魏除給做掉,能不能順利脫身?”

  管芳儀一驚,“你瘋啦,他是那麼好動的嗎?不說他是金王的心腹,他能活到現在,真有那麼好殺的話,金王的對手早就下手了,也輪不到你來動手。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把我給拖下水。”

  牛有道撇過這個不提,問:“白雲間的老板娘蘇照,你認識嗎?”

  管芳儀怔了下,“你別轉移話題,你不能亂來,我還想多活幾年。”

  牛有道:“蘇照你認不認識?”

  管芳儀:“當然認識,見過不少次,你問她干嘛?”

  牛有道:“她的容貌你能記住嗎?”

  管芳儀:“廢話,我又不是瞎子。”

  牛有道立刻起身了,走到一張桌前,袖子裡又摸出一卷白紙來,在桌面攤開了,隨便拿桌上東西壓了邊角。

  管芳儀好奇,走近看了看,問:“你干什麼?”

  牛有道已摸出了一支事先准備好的炭筆,“她什麼臉型?”

  “鵝蛋臉吧!”

  管芳儀話剛落,牛有道已經唰唰落筆,快速在紙張上畫出了大概的鵝蛋臉輪廓。

  管芳儀訝異,還是頭回見到這樣作畫的,只聽牛有道又問:“她一般用什麼樣的發型?”

  已經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管芳儀回:“就一般女人盤的正經發髻,沒什麼特殊的。”

  她說,他畫,一問一答。

  越看越新奇,之後已不用再問,她不時在旁出聲提醒,“眉再長一些……眼再大些……臉頰再圓潤些……”

  好一陣後,不斷塗抹修改後的女子畫像成了,只是有些地方塗抹的黑乎乎不像樣。

  牛有道扯掉了上面一張紙,又在下面一張上重新臨摹,筆觸唰唰飛快,很快便重摹了一張干淨的畫像出來。

  畫好後,牛有道讓開了些,請她再看,“看看,怎麼樣,像不像,差別不大吧?”

  管芳儀微微點頭,“有九分像了,大概就這個樣子,差的就是神韻。我說,你這是什麼畫法?”兩眼有些冒光。

  像就好!牛有道扯到手看了看,心中感慨,本該是想和袁罡見面後再畫的,然而兩人沒辦法見面,也不敢見面。

  其實就算不為畫像,他也想見見袁罡,他相信袁罡也想見他,然而前世血的經驗告訴他們,這種情況下不能見!

  “對著你本人畫,肯定能把差的那份神韻補上,想不想我給你也畫一張?”牛有道邊折起手中畫像邊問了聲。

  “想!”管芳儀兩眼冒光地點了點頭,忽又警惕道:“不會有什麼條件吧?”

  “真聰明,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以後我睡榻上,你睡地下。”

  “你還是不是男人?第二個條件呢?”

  “讓人把沈秋叫過來。”

  “這是第二個條件?”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不畫了,我一張畫可是值十萬金幣!”

  “鬼才信!”管芳儀白他一眼,不過還是快步過去開了門,讓人喊沈秋去了。

  沒一會兒沈秋來了,牛有道把他叫到一旁,那幅折好的畫給了他,低聲耳語道:“立刻把這東西發回家裡,讓家裡轉發北州……”

  一番叮囑,沈秋默默點頭,最後應下,拿了東西快速離去。

  管芳儀鄙夷道:“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是不干好事,你盯上蘇照是什麼意思?我跟你說,她背後是西院大王,那位王爺可是管著皇室宗親,影響力可不小。”

  牛有道把門關了,回頭問:“你還畫不畫了?”

  管芳儀立馬往梳妝台前走,坐在了梳妝台前,拿了梳子,“你等一下,我先收拾一下,披頭散發瘋婆子似的。”

  “不用,就這樣畫。”

  “那怎麼行,難看死了。”

  “我說行就行,你老都老了,容貌不如你風情有韻味,相信我的眼光,不會有錯。”

  “牛有道!”管芳儀怒了,回頭怒視。

  “你還畫不畫了?榻上去,側躺著……”

  最終,管芳儀還是被他給忽悠到榻上去了,側躺。

  在牛有道指使擺弄下,一只胳膊支撐了腦袋,曲了條腿,擺了個風情撩人的姿態,惹得這女人一臉薄嗔,明顯不滿,卻又聽話任由擺布。

  牛有道又取了屋裡的小香爐,點燃了,擺在了她的跟前,一副側臥聞香的樣子。

  隨後把畫桌挪到了榻前,就此落筆唰唰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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