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濃濃的嘲笑意味,元春莫名惱羞,抬手拔了發簪,順手狠扎在了元妃肩上,透血染衣。
“嗯…”元妃吃痛悶哼,卻在那倔強笑著,“知不知道他為何不敢讓你來審我?他娶你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不暴露夫妻身份是為了保護你,是為了避免另外八聖伺機對你下毒手,隱藏身份也是為便於行事之類的?”
元春目露驚疑不定神色。
元妃看了眼她的反應,哈哈淚笑,“是不是奇怪我為何知道?因為我也是他拜過堂的妻子!”
元春真正是惱羞成怒了,確切的說是不願接受這樣的現實,“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帶血發簪拔出,又狠狠刺下,起起落落狠扎不停。
元妃痛苦掙扎,卻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揪住了頭發無法躲避,肩頭轉眼血淋淋肉爛一片。
待元春住手了,元妃又喘息道:“你我應該不是獨一份,還有在你我之前的那一代代的女人,會不會也如同你我一樣,明知希望渺茫,卻還幻想著成為大元聖尊的夫人,有朝一日得那無量果,容顏永駐,長生不死!”
“賤人,閉嘴!”元春揮手又是一記狠狠耳光。
轟!外面一陣巨響傳來,緊接著打鬥聲劇烈。
這邊沒想到大羅聖地的人還不死心,竟敢強行攻打,突襲之下倒是鬧了這邊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兩個看住她,若有人妄圖救她,立刻將她殺了!”元春招了兩名人手入內守住了元妃,自己招呼上人迎上去反擊。
組織了人手前來攻打的不止莎如來,還有陸之長,名義上兩人都是來救自己妻子的。
陸之長是被莎如來蠱惑來的,不是莎如來唆使,考慮到這邊的元色,陸之長根本不敢動這手,萬一元色突然來到,後果可想而知。殊不知莎如來敢出手也是因為知道元色已經死了,拉上陸之長能多份力量,也能分擔一份風險。
莎如來是裝模作樣來的,陸之長卻是玩真的。
兩大聖地的人拼起來了,雙方陣營很快便爆發出一道道天劍罡影朝對方狂轟濫炸,動靜震撼了整個南州府城,不知多少百姓躲在家裡瑟瑟發抖。
王府內,之前等了好一陣見沒了動靜,估計不會有事了,商朝宗和蒙山鳴剛從地下密道鑽出來,剛問及鎮守修士什麼情況,隔壁突然又轟轟烈烈起來了,聲勢驚人,天崩地裂一般。
“走!”一群修士又要護著商朝宗躲入地道。
“王爺!”管芳儀的聲音傳來,人也閃身落到了,身後跟著一群茅廬山莊的人員。管芳儀近前緊急告知,“王爺,雙方全面開戰了,大肆使用天劍符,躲在密道未必安全了,先撤。”
見她這樣說,想必也是道爺的意思,不用再留在這裡冒險了,商朝宗當即發令撤離。
的確不用再留下冒險了,之前不走是怕引起懷疑,現在若不走,反倒要引起懷疑了。
走時,管芳儀站在一座屋頂上回望,心中嘆息,這下,茅廬別院算是徹底毀了。
這邊人走沒多久,廝殺便波及到了王府這邊,將這刺史府的亭台樓閣什麼的給摧枯拉朽一般。
對大羅聖地和大元聖地的人來說,什麼王府不王府的,毀了就毀了,他們壓根不會當回事。
廝殺激烈時,有人衝到莎如來等人身邊,喊了聲,“莎先生,閣主找到了。”
“好!”莎如來高興一聲。
正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一出手便如青龍橫掃,殺的大元聖地那邊一陣慘叫。
羅秋來了!見他來了,大元聖地那邊立刻沒了廝殺下去的膽氣,迅速後撤逃離。
不見元色出面抵擋,元春哪敢再留,逃竄之際還不忘元妃,閃身進了破屋,頭上一根發簪拔出。
咣當!元妃連人帶椅子倒地,身體抽搐著,原本好的那只眼睛也毀了,被發簪貫入,發簪深沒進了她的頭顱中,鮮血從眼眶中汩汩流出。
而不做任何停留的元春已帶了人快速逃逸而去,臨走前擅作主張殺了元妃也就罷了,還要把元妃另一只眼睛給刺瞎了,可見心中對元妃的怨恨有多深……
站在一片廢墟中的羅秋抬手,莎如來等人立刻發出招呼,讓下面人停止了對大元聖地人員的追殺。
羅秋回頭,冷目掃向師兄弟二人,“誰讓你們擅作主張攻打的?你們就不怕元胖子要了你們腦袋?”
陸之長有些忐忑,莎如來立刻站了出來頂雷,“師尊,弟子見師尊把元色給引走了,想著芳菲還困在這裡,情急之下想殺進來趁機找找看,否則等元色回來了就再難有機會。幸好,這裡打了個天翻地覆,根本藏不住了人,弟子終於把芳菲給找到了。”
羅秋冷冷道:“芳菲找到了?”
莎如來:“是,剛從這找到。”
羅秋冷目環顧四周,“元色未回來?”
莎如來:“不見回來。”
羅秋略皺眉,他之前脫離此地後,本准備直接返回坐鎮之地的,誰知元色一直攆著他不放。
待到元色放棄了追擊,他開始還沒當回事,後來突然覺得元色的舉動有異,明知道徒勞無功,還追那麼久作甚?
他這才意識到元色的舉動可能有什麼問題,遂又返回了,誰知一到便見下面打成一片,於是出現了眼前的一幕。
“聖尊,莎先生。”後方傳來一陣呼聲,被叫的二人回頭看去,只見有人抬了一人過來,正是羅芳菲。
此時的羅芳菲嘴唇烏青,臉色發黑,明顯是中毒了。
來者稟報,剛找到人時沒太注意,後來才發現是中毒了。
莎如來吃驚狀,實則心裡早就知道,牛有道那邊也從元色身上搜出了些丹藥,但分不清哪些是解藥,不敢亂給羅芳菲吞服,還是讓他把人交給鬼醫救治最穩妥。
那些丹藥也帶來給他了,讓他以防萬一,萬一鬼醫那邊也束手無策,就讓他伺機把丹藥拿出來,就說是從這邊搜到的,讓鬼醫鑒定一下有沒有解藥,想必鬼醫的辨別能力是要高人一籌的。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羅秋親自上手施法檢查了一下,發現情況有些嚴重,想到了之前元色的話,估計這毒不一般,回頭交代道:“立刻送到黑離那邊去。”話畢又擺手,“恐元胖子作亂,還是我親自送過去,你們盡快撤離。”
他接手抱了羅芳菲,一個閃身破空而去,無人能追上,莎如來也只能在地上干看著。
空中看看懷中的女兒,臉上漸漸浮現陰霾,他並未因為女兒得救而感到高興。
他要的是對元色滅口,元色還在,救回了人有什麼用,搞不好會讓元色惱羞成怒抖出秘密來。
這就是他之前質問的為何擅自做主攻打?知道理由後,一群人也拼命把他女兒給救出來了,他又能說什麼?
一間殘破的屋堂內,陸之長蹲在了元妃的屍體前,伸手觸摸了,發現體溫尚存,地上血未凝固,顯然是剛被人殺的。
死狀不好看,有眼無珠的慘死方式。
他慢慢站起後,一旁的莎如來抬了只手拍在他的肩頭,“節哀!此地不宜久留,元色來了,我們就麻煩了。遺體送回大羅聖地安葬吧。”
陸之長,“師兄說笑了,她活著的話,能去大羅聖地,死了,你覺得師尊願意看到她安葬在聖地那邊嗎?”
莎如來略默,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對男女之間的結合,不是什麼光彩事,既然人已經死了,能順便瞞下的事,羅秋應該不希望這段經過被太多人知道。嘆了聲,“你打算怎麼處理?”
陸之長抬頭,仰望破爛屋頂上的星空,“就在這裡吧,待會兒我在附近找個青山綠水的地方把她葬了便可。以後能想起,或者有空了,就順便過來看看她,太刻意的什麼其他的,也沒必要了。”
他對她真沒什麼感情,認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感情,也的確是如此。
可人就突然這樣死了,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女人就那麼一次的床笫間的嬌媚,還有他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捆於網中給抓走時絕望哀求的眼神。
他突然發現,這女人在他心裡鐫刻下了一道痕跡。
“唉!”莎如來嘆了聲,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自己看著辦,轉身走了。
大羅聖地的人迅速撤離了……
天亮了,旭日下的小鎮,一棟宅院內,羅秋負手站在庭院中。
正堂門簾子一掀,鬼醫走了出來,到他身邊拱手道:“聖尊,芳菲閣主的毒應該無恙了,修養些時日就能恢復了。”
“看來當年留你不殺,還是有點用處的。”羅秋回頭瞥了眼道。
鬼醫略欠身不語。
羅秋轉身進了屋裡,再出來時,已抱了個人唰一下衝天而去。
稍候,無心又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上拿了片薄薄的銀片,走到鬼醫身邊道:“師尊,您看。”
鬼醫目光落在了銀片上的一滴血上,“你想說什麼?”
無心:“師尊,這芳菲閣主的血似乎和正常人不一樣,血色看似像正常人,可這血滴卻遲遲不凝固,怎麼有點像是妖血,難道是中毒的緣故?”
鬼醫沒好氣道:“毒都已經解了,哪還來的什麼毒?把人帶走後再等毒發嗎?”
無心盯著那滴血,“那這是怎麼回事?”
鬼醫忽放低了聲音,“根據那部醫典上的記載,這是人與妖的後人所具有的特征。”
無心吃驚,“啊!這芳菲閣主是…”鬼醫一把捂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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