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雲鯤巨大無倫,長有千裡,乃是天地間最為巨大的幾種妖獸之一。
許了祭煉之後,也沒有縮小這頭妖獸的體積,仍舊是千裡之大,只不過內部被他以玄都至真四部禁氣祭煉過了,十余處宮闕比外面還有巨大,其中幾處甚至生出了靈機,隱隱有晉升洞天之兆。
許了也不過是倉促祭煉,也沒想過,要使用多久,故而祭煉得能夠使用,也就罷手,把玄都至真四部禁氣塔送歸。
牛魔王倒是十分喜歡,立刻就把舊部召喚過來,只是他丟了雷霆山,如今手下也不過數百,再無往日一座洞天之主的模樣。
這些妖怪雖然跟隨大力牛魔王日久,但也不曾見過這把遮攔的地方,都歡天喜地,四處溜達,這座渾天雲鯤內部虛空,實在太過廣大,故而這擊敗妖怪,散落之後,就如水入沙,轉瞬就都沒了影子。
牛魔王也不在乎這些妖怪,拉著許了說道:“太色道人!你本事如此之大,可否給我一個條出路,日後該怎生行止?得罪了三十三天,還有一十八位真君追殺,可不是什麼好路數。”
許了苦笑道:“登仙台是天道至寶,因我毀了,天庭如何不怒?你我的罪責,肯定無法擺脫,也只能指望,天庭抓不到我們罷了。至於一十八位真君,倒也無須擔心太甚,這些真君各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忙於修煉,就是打理天庭雜務,或者有自己的門派要管束,有徒兒要指點,哪裡有功夫一直追殺我等?也不過就只是一二人,性情扭曲,會死盯此事不放。這等真君,修為必然也不咋的,真要尋上門來,我們聯手做了,切不可放走,說不定就能一勞永逸。”
許了對人心把握,以及天庭了解,自然遠在牛魔王之上。
雖然一十八位真君,看起來果然數目龐大,懟天懟地,但真能全力投入之輩,只怕有兩三位已經很了不起。這兩三位若是被他和牛魔王坑殺了,其余真君說不定就會更加含糊,把這件案子無限期延後。
待得時辰到了,許了自己就回歸洪荒去了,至於牛魔王,就看他能否撐到七大天妖轟天庭的時代了。若是能等得到,說不定就有一條活路,若是等不到,那就是他命裡有此殺劫,沒法躲避。
許了駕馭了渾天雲鯤,自然就出海而去,他也不需要准備些什麼。
他高居三十三天之上,瞧著許了和牛魔王駕馭了渾天雲鯤出海,臉上似笑非笑,袖中推算了一遍,忽然臉色微微一變,身上綻放玄光,徑直衝破了三十三天之上,脫離了這處天道碎片。
這般變化,卻是誰也預料不到,三十三天頓失其主!
太皇姜尚走脫。
這一塊天道碎片,忽然變得躁怒無比,無數劫雲滾滾降落,不拘一格,但凡生靈,悉數轟殺。
三十三天三位道尊,再也顧不得其他,各自施展法力對抗忽然暴躁的天道,他們也不知道,為何天道如此暴怒。
許了和牛魔王出海不久,就也感應到了天道的躁怒,好在許了身懷天道至寶,把一十八朵太虛金花飛出,不拘多少劫數,落在太虛金花上,都會被吞吸,故而安然無恙。
許了也甚奇怪,為何天道生出如此變化,他推算了一回兒,卻不得要領,此時姜尚已經走脫,如此高層次的變化,他修為不足,自然推算不出來。
但許了也隱隱感應到,應該是三十三天出了什麼事情,此時他和牛魔王,已經到了汪洋大海深處,下方濁浪排空,一個浪頭就有山峰般高,天空濃雲密布,降下無數雷霆霹靂,惡劣至無法想像。
若非他駕馭的乃是渾天雲鯤,換了一艘小一些的巨舟,早就被撕成粉碎了。
牛魔王也叫苦不迭,對許了說道:“我們是否流年不利!居然連出海都遇到這般情況。或者我們返回去吧!就算遇到天庭的真君,惡戰一場也就罷了,死的死的痛快。”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老牛何來這般說法?你也是妖神一流,哪裡有這些天像變化,就能奪了你的性命?非是有針對的天劫,也奈何你不得。”
許了話音剛落,就有兩道雷霆落下,直直的轟在渾天雲鯤之上,把這艘巨舟炸的迎空犯困。許了好容易才穩定下來,心頭也頗駭然,這道雷光非是針對,但太虛金花居然沒能護住,只能說明,有人招惹了天劫。
許了脫身飛出,果然見到天空一道光華亂跳,正在跟天劫鬥法。
牛魔王也跟著飛出,見到這道光華,忍不住叫道:“好像是天庭的三酉真君!”
許了也點了點頭,說道:“此人必然是來擒捉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算出來我麼會出海,一路跟隨了來,卻遇到了天劫,被弄的這般苦樣。”
牛魔王問道:“我們卻該如何?”
許了想也不想的說道:“自然是配合天劫,講此獠擊殺。我們都出海躲避了,他還要跟上來,只怕殺我們的心思甚重。”
許了探手一抓,就有無數雷光入掌,反手擲出,就化為一道雷電光矛,飆射天空的那位三酉真君。
許了雖然沒有動用十相神魔裂天訣,但是他精通三千卷,舉手抬足,都是妙法,這一道雷電光矛,蘊含天劫之力,本身殺傷力雖然奇大,但最根本的卻是能夠引動更強的雷劫。
三酉真君不知道許了的法力,抬手硬轟,碎了雷電光芒,卻被散開了的雷光,牽引了無數雷劫,滾滾而下,轟的他苦不堪言。
許了一擊之後,便即袖手,等三酉真君好容易應付了這一波雷劫,又復一道雷電光矛飛出。
三酉真君此前只以為是巧合,也沒有多想,仍舊一擊轟碎,再度陷入了雷光劫雲,如此七八次,這位三酉真君才明白過來,原來許了的雷電光芒,內中含有貓膩!
他怒不可遏,反手一掌拍下,運使玄妙道法,頓時生出了虛空皸裂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