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兒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就永遠在虛空飄蕩嗎?都不能回去?”
古斑斕苦笑一聲,沒有答話,卻望著一個雄偉至極的男子,嘴唇抿的極薄,似乎等待此人的回答,盡管他知道妹妹的抱怨其實是說給自己。
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特色的普通中年人,也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岳先生,你是否應該說幾句話呢?”
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特色的中年人,是威名猶在古斑斕之上的大妖神,他自號神燈,所創的秘法《三千卷》不知有多少妖怪修煉過,在現今的地球上,只怕比修煉妖神經的妖怪還多,來歷神秘不可測,實力亦是淵深無盡,不可測度。
一個宛如古代猛將的大漢,也冷哼一聲,說道:“我支持古斑斕和神燈先生的意見!”
雄偉至極的男子,冷笑一聲,說道:“本尊回來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徐府和渾天聯手也未能阻止我們,打斷本尊的歸路,但是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夠自行突破虛空屏障,跨越無數光年歸來?”
這是一間非常古怪的房間,就如一個端正的六面體,沒有上下左右之分,六個面上都有人或站或蹲,或者盤膝打坐,或者假寐不語。
這個房間裡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十人,但每一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悠長無盡,竟然沒有妖將級以下的存在,但最強的始終是五頭大妖神。
除了四大巨頭之外,有一個禿頭的壯碩男子,陰森森的盯著房間裡所有的人,他的全身都遍布詭異的妖目,所以能夠做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潮汐兒似乎非常不喜歡,被這頭古怪的大妖盯著,尤其是盯著她的那只妖目射出咄咄逼人的綠芒,怎麼看怎麼淫邪,若非她知道自己哥哥可能不是這頭古老妖神的對手,說不定早就翻臉了。
這頭禿頭壯碩的妖神,正是在龍華會逃走的夜帝,也就是當初被太清公子一拳轟爆了無數分神的老蟲子。他雖然在太清公子手底下吃了大虧,但終究比八臂龍魔強出太多,不但走了真身,還帶走了藏身園區的一部分精華。
作為這間古怪房間裡最古老的妖神,夜帝一言不發,當初面對太清公子的時候,若非他性子狡詐,早就被這位十八仙派五大真人之一給順手滅了。
夜帝既然領教過太清公子的厲害,就不會對看起來比太清公子還要強橫的岳鵬有什麼念想,在岳鵬橫渡虛空宇宙,跨越無數光年,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他是第一個逃走的。
雄偉至極的男子被其他妖神指責,夜帝既不去參與,也不會替他辯駁,全身妖目不住的轉動,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問題。
雄偉至極的男子,在地球上一直都自稱岳鵬,但本尊既然歸來,他的本體也被所有人識破,就只會有人叫他“岳先生”不會再把他當成那個人了。
岳先生這個不算名字的名字,就成了這頭神兵化形的大妖神的名字,他也無心駁斥這些小事兒,就此默認了這個名字。
岳先生說了一句話之後,滿屋都是沉默,他忍了一會兒,按捺不住,瞧向了夜帝,問道:“不知道夜帝先生有什麼看法?”
夜帝沙啞的笑了一聲,用幾乎是呢喃的語氣說道:“如果我們能夠進入那個地方,說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天妖的機會,何必再怕一頭妖神?”
古斑斕淡淡說道:“徐府和渾天守住了那個地方,我們沒法進去,何況,就算我們有機會,他們又何嘗沒有?”
夜帝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岳鵬若是認真出手,我們幾個都可能被他殺死,但是他卻匆忙趕回地球,急著去坐鎮萬妖會,你們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神燈輕笑一聲,說道:“萬妖會始終都擔心十八仙派,何況現在魔星會的勢力與日俱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幾頭妖神,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宛如古代猛將的暴風軍團團長,低聲嘆息,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魔星會!真了不起……”
夜帝桀桀怪笑了一聲,嘆息道:“不管是那位虎豹乙會長,還是副會長廬山先生,又或者豹頭神都是曾踏上過妖神之境的家伙,他們一旦重新登境,實力不會弱給徐府和渾天,甚至也有可能媲美岳鵬。這種大大的眼中釘,比我們可要緊多了,暫時岳鵬不會回頭對付我們,你們也無須太多擔心。”
五頭妖神爭論不休,但實際上誰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就只能在這間房間裡窮耗下去。
這個房間的內部,只是簡陋的正六面體,但是外面確實一枚有山川湖海,無數珍禽異獸的古樸大印,似乎能砸翻一切,雄霸萬古。
這枚古樸的大印,就如一顆衛星,繞著一個神秘的核心,在既定的軌道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如月球般永恆。
若是有人能夠靠近這顆十色花藤編織的花球,就會發現它其實的空心的,它龐大的花球之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一點東西,只有一片虛空。
十色花藤似乎小心翼翼的避讓開了這片虛空,只是在外面輕柔的包裹了一層。
在十色花藤的一根粗大藤曼上,坐著一個黑袍大漢,在黑袍大漢的背後高懸一面黑黢黢的銅鏡,陰沉無光,鏡面上也沒有任何東西浮現。
這面銅鏡不時輕輕轉動,似乎想要從這片虛空中照出來什麼東西,但是不管它如何轉動,始終都無法照出任何東西在鏡面。
地球上最強的妖神,幾乎都聚集在這片虛空,但是這裡距離地球,已經超出了光年這個概念,就算用最高端的天文望遠鏡,也無法找到照耀地球的太陽。
這種宇宙中根本不應該出現的景像,似乎能夠永遠持續下去,但是就在下一個瞬息,這種奇異的平衡就被打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