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還是心頭忐忑,她從接觸許了開始,就發現這個小孩子與眾不同!
許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幾歲的小孩子,妖怪們保持孩童外形的也不少,甚至不乏老氣橫秋的家伙,但許了並不是,他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天真爛漫,甚至脾氣也似乎很溫和,有時候的確像個孩子。
但是許了更多的時候,顯露出來的都是深不可測!
他給裴梨的感覺,就如一潭深水,看去不大,但卻總也窺測不到底部!
所以裴梨才會在最後的關頭,偏向許了,徹底拋棄了瘋邪雅!
她現在和弟弟一起,被許了扔到了一處水坑裡,兩姐弟按照許了所傳法門,正在緩緩散去妖力,同時也洗去本身的妖怪根基。
裴慶見許了不在,忍不住對姐姐說道:“我已經快要八級妖士了,就這麼舍去,實在舍不得!”
裴梨探手就拍了他一下,氣勢洶洶了片刻,露出了苦笑,說道:“姐姐這一次也不知道選擇的是對是錯,我們翡翠靈犀鳥一族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妖王,就算跟其他妖族合脈都沒有機會,某些血脈低微的妖怪,還能通過合脈來提升血脈層次。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騙我們,還是真有辦法,但是……我想冒著一次險!”
裴慶吭哧吭哧嘟囔了半天,也一咬牙開始了廢去本身功力!
兩姐弟修為太低,廢去功夫反而花費要更長一些,遠遠比不上海天秀,足足花費了三日,才能把一身功力血脈廢掉。裴慶雖然說下定了決心,但在走出水坑的時候,還是心疼的無以復加,臉色都難看了十多倍。
許了剛好指點了海天秀修煉回來,如今海天秀修煉星鬥元神變已經有了幾分根基,借助彌天大陣已經恢復了幾分妖力,如今已經是五級妖士了,進境比預想的還略好些。
他瞧見這對姐弟,不由得笑了一聲,說道:“我有一步功法,恰好合適你們姐弟!有法訣雲:有物渾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又講解道:“谷神不死,是謂玄牝,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谷神之動靜即玄牝之門也,為四大不著之處,天地之正中,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號之曰玄關一竅,又號之曰眾妙之門。”
許了卻是見他們姐弟都是翠綠頭發,忽然想起來玄牝珠變化,就隨口指點了幾句,這個待遇卻是比海天秀還高出一級了。
玄牝珠變化,玉鼎老祖已經推演至了妖神級,如今天下天妖不出,單憑此法,就有資格問鼎最高層次。
許了也沒想過,這對姐弟能有什麼資質,可以修煉到妖神境界,有上乘法訣,也要有上乘的人物去修煉,不然十八仙派仙典道經不少,除了五大真人,也不見有誰家弟子修煉到真人之境,甚至更高一層的仙人之境。
許了傳授了法訣,然後才淡淡說道:“此法乃是我門下不傳之秘,你姐弟二人若是泄漏出去,我必然先殺了你們姐弟,再去殺了得法之人,有一人殺一人,有百人殺百人,我若是殺不干淨,還有我門上真人,無雙老祖來殺,就算滅絕一界,也在所不惜,你們可知道了?”
裴梨和裴慶姐弟被許了這番霸氣的言語,嚇唬的不敢作聲,他們雖然被嚇唬住了,但也只是覺得許了厲害,完全不能理解許了言語中泄露出來的端底。
許了也不甚在乎,傳授了法訣,就令她們姐弟一起修煉,他早就在兩姐弟身上留下了彌天大陣的烙印,隨著修煉,他們姐弟就會成為大陣的一部分,糾纏越來越深。若是裴梨和裴慶姐弟反叛,他就會把兩姐弟煉做法寶,收入彌天大陣,鎮壓氣機。
許了雖然轉世到了四海疆圖,沒有任何寶物隨身,但是只要有彌天大陣,還有腦海中無數法訣,他就能夠打造出來自己的一套體系,越來越越強。
彌天大陣威能無窮,乃是玉鼎門最上乘法門,玉鼎老祖開天辟地,分裂魔獄,開創小天庭的根本大法,豈是尋常可以揣度!
許了傳了法術,恰好感應到海無涯的氣機出現,知道他終於回來大營,就拋下了裴梨和裴慶姐弟,去見這位修月七友的大哥了。
海無涯修成了妖將,但卻比在修越山的時候苦憋的多,投入了應王門下,卻一直沒得到重用,不得不每天去討好應王的部下,以他的心高氣傲,自然是頗不好受。
但這一次海無涯歸來,卻顯得喜氣洋洋,對所有結拜兄弟姐妹說道:“我終於通融得震天侯府的大總管,得了一件差事,只要我們能夠拿下這件差事,就能成為震天侯的心腹了。”
許了曬然一笑,震天侯雖然厲害,但他也不過覺得就是如此罷了,如果不是得罪了聞仲,還要被應王追殺,他就憑了爛桃山姜尚親傳弟子的身份,就能縱橫無忌,到處都得到優待。
海無涯所追求的東西,他早就唾手可得,自然興奮不起來。
海無涯把手一張,就有一張圖畫顯出,他指著距離朝歌城八百余公裡處的一座山峰,說道:“這裡是叛賊鈴舞王的地盤,如今鈴舞王被東鄉侯巴神道的大軍纏住,在東極嶺惡戰不休,已經管不得這一塊地方了。震天侯想要我們出兵,奪取這一塊地方,算是給東鄉侯巴神道助戰。”
修月七友都不通文韜武略,只顧得跟海無涯一起興奮,許了卻瞧了一眼,不由得暗暗思忖:“這裡有些古怪,地勢如此突出,根本不能跟鈴舞王的勢力連接在一塊,若非有厲害的妖怪坐鎮,就一定有沒法言明的原因,不然早就應該被東鄉侯巴神道吞並了。只怕震天侯也知道這一塊難啃,所以沒有給手下嫡系,分給了海無涯這個外來的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