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腦海中驀然出現無數念頭,從他尚在襁褓,到修煉有成,到投靠南玉家,仗著為人伶俐,身手了得成為了南玉家十四公子的貼身伴當……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走馬燈一般閃過。
凌威猛然大喝一聲,催動了苦修的秘法,果然一舉震破了幻像,腦海也恢復了清明。他為人機警,頓時覺察出來不妙,左顧右盼,把慣用的長矛也摘了下來,全神戒懼,想要找出來把他拖入幻像的敵人。
但很快凌威就發現不對勁,他對濟陽城附近了解之極,絕對不會有陌生的感覺,但此刻他所處的地方,卻十分陌生,他猛然一提妖力,只覺得全身妖氣都不受控制,化為火焰衝霄,再也不聽從使喚。
黑衣少年凌威當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被許了從遺跡扔去了新天庭,身外世界都換了一個。
凌威修為還太低,還沒有辦法感應到天地法則的變化,只能靠了本能去慢慢適應。但是他到了新天庭,本身修煉的妖力跟新天庭的天地法則和時空法則結合,竟而隱隱有突破之兆,只要他能夠適應新天庭的天地法則,恢復本身實力,就能更進一步。
許了盤膝坐在地上,也不由得微微驚訝,居然有這種情況發生。
許了搖了搖頭,心道:“這件事兒還是讓紂無道去頭疼吧!想來收復一頭妖士,也對他來說也不過反掌之易,就算這個黑衣少年實力再有提升,也不會影響大局。”
許了收回了關注,搖身一變,化為了一個剽悍的黑衣少年,順手抓過了已經呆若木雞的龍馬,翻身躍了上去。
他和變化為南玉家十四郎的敖幼星,以及改頭換面混入了這支狩獵隊伍的法滄海和魔笛,四個人湊到了一處,各自叫喚了搜魂得來的情報,把偽裝再做了一番完善,這才繼續跟著大家縱馬游獵,直到平常十四郎游玩興盡的時候,這才施施然帶了大隊人馬和獵物直闖濟陽城。
濟陽城中的居民都有身份標識乃是一道符箓,烙印在神魂深處,生下來時就會被人打入魂魄,終生都不能磨滅,隨著神魂增長,反而會越來越烙印深刻。
有了這道符箓,就不會被濟陽城的護城大陣排斥,可以從容進出,若是沒有,就會被大陣的法力束縛,給守城的軍士擒捉起來,掛在城頭上。
四大軍團的妖怪進入此處遺跡,多少都有些傲慢的心態,覺得自己是上邦大界而來,這些本地土著不過野草一般的貨色,所以就沒有足夠的謹慎之心,沒打聽清楚就冒失闖城,結果失手被擒,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許了冒充黑衣少年凌威,伴隨著敖幼星假扮的南玉家十四郎,此人本名叫做南玉太穹,據說出生的時候,天上穹蒼崩潰,天宇增高了百丈,故而被父親起了這麼一個名字,據說兆頭十分吉祥。
一行人回城之後,就有人提議去酒樓吃酒,敖幼星自然不會做出違反“身份”的事情來,當即高聲叫好,跟著所有人一起去了濟陽城最大的酒樓。
濟陽城有守城大陣,敖幼星的飛雷走電降魔網展布不開,但是許了的黑甲蟲卻沒有這等問題,他進濟陽城不久,就把黑甲蟲釋放出去了數千頭,彙總過來的消息,他也沒有獨占,跟敖幼星一起分享。
兩人的戰鬥獸光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種鏡頭,仗著外人也瞧不見戰鬥獸的光幕,兩人私下裡頻繁交流,很快就弄清楚了濟陽城的諸般情況。
這處遺跡肯定跟上古青龍一族大有關系,但是卻極少有龍族的血脈,大多數都是水族妖怪,也有一些陸地妖怪的血脈,禽鳥類妖怪血脈最少,幾乎萬中無一。
這些妖怪久居此地,血脈雜交,跟地球一樣,漸漸生出了退化,往往百人之中才有一兩人能夠覺醒血脈。
人妖混雜之下,漸漸生出了近似種姓制度的社會,分出來十二等貴階。
只是這等混亂的地方,沒有辦法誕生嚴謹的制度,故而十二等貴階並不是按照血脈覺醒的品階,主要還是按照父母族裔的血緣來劃分。
貴階有升無降,數十萬年歲月也不知道養出來多少沒有實力的廢物貴階。
只不過妖怪血脈混雜,血緣並不能保證血脈,所以也有地位低賤之輩覺醒血脈晉升高等貴階之事,也有高等貴階家族因為年久無人覺醒上等血脈,練出強橫力量,又得罪了強大家族,被滅絕人口,因而除名之事……一如地球上的百年豪門,總有風流被雨打風吹去。
南玉家族就是濟陽城的十大世家之七,個體實力太強的社會,很難誕生強力的統治機構,濟陽城就是十大世家主政,組成了長老會來管理這座城市,並沒有其他的政府組織。
作為南玉家的十四公子,南玉太穹在家族繼承順位上排名甚低,大約要在三十順位以後,所以他作為紈绔子弟,平時就是走馬游獵,玩耍觀花,諸般樂趣,比地球上的富二代還要舒爽的多,畢竟地球上再不像話的富二代,也不能肆意操縱法律,總還有顧忌的地方,但是南玉十四郎只要高興,玩樂起來全無半分顧忌。
歷經了數十萬年,雖然這處遺跡的社會仍舊是繼承古老的妖力,但卻也有許多創新之處,雖然沒有地球上的妖怪們,可以借鑒現代科技,但仍舊有很多妖術科技頗為先進,甚至超過的地球上的妖怪社會,就單純的社會進步而言,比龍華會那些不思進取的妖怪們強的太多。
南玉太穹慣常去的酒樓,名為萬花樓,本體就是一株萬年花妖被人用法術禁錮,不得不一年四時八節無休止的綻放姹紫嫣紅的花朵,所有的牆壁樓板也都是花藤編制,每一個房間都是花房,每一處酒桌都是花心,美奐美侖,超凡絕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