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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驚嚇

名門驕妃 素素雪 9212 2024-03-17 22:39

  

  顧卿晚原本就不想和秦御,婁閩寧多做牽扯,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會接受婁閩寧的幫助,在婁閩寧的安排下離開了。

  如今既逃了出來,若是借著眼前人的力量,走的遠遠的,秦御也好,婁閩寧也罷,都尋不到她,那才叫好呢。

  故此聽聞蘇子璃的提議,顧卿晚眼珠子轉了轉便道:“我會盡力,但我一個閨閣姑娘,也不過是看了些密道機關的事兒,並不算精通,未必便能幫上公子,若是幫不上忙,公子也不能為難我。”

  蘇子璃便算准了她會應下,一抬手道:“本公子不是那麼沒品的人,自然明白這個。咱們擊掌為誓,本公子幫姑娘從這裡脫身,顧姑娘替本公子尋這密道,且對外保證不透露此事,如何?”

  顧卿晚瞧了眼蘇子璃,抬手便毫不遲疑的和他對擊了一下。

  放下手,顧卿晚瞧著蘇子璃,道:“既然咱們已經暫時結成了同盟,我卻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的。”

  蘇子璃眯著眼睛笑了下,道:“本公子姓蘇,如今暫居在京城,顧姑娘冰雪聰明,難道猜不出嗎?京城中姓蘇的,又像本公子這麼風流倜儻,風姿俊美,雅人深致,才貌雙絕,有逸群之才,又兼器宇不凡,顛倒眾生,軒然霞舉,驚才風逸的美男子,該是獨此一家,一猜便中的吧?”

  蘇子璃揚眉看著顧卿晚,臉上好似寫著,你快猜,很好猜,爺很出名的,你一猜保准就中。

  顧卿晚唇角抽了抽,禁不住滿頭黑線。

  誰說古代人含蓄的,誰說古代人謙遜的?狗屁!

  她想了想,還真沒聽說京城有這號不要臉的人物,禁不住開口道:“像蘇公子這樣,狂蜂浪蝶的京城可能真不多,只是小女子從前拘於深閨,又自來只關注正經人,眼界有限,還真想不起一個姓蘇的有大名氣的公子。”

  蘇子璃,“……”

  狂蜂浪蝶,只關注正經人?這女人分明暗罵自己是小倌館裡的不正經人!

  他冷哼一聲,扭過了身去,冷著臉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是真不想搭理顧卿晚了。

  這麼牙尖嘴利,不討喜的女人,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都瞎眼了吧?!

  顧卿晚是真沒想起來京城有什麼姓蘇的公子,京城的高門大戶中也就建安侯府和左都御史家是姓蘇的,可兩家都沒有公子是符合蘇子璃年紀的啊。

  見蘇子璃生氣了,顧卿晚也沒多在意,撇了撇嘴從窗口看出去,這一瞧,倒見馬車邊兒跟著侍衛,可卻並不見碧嬌的身影,她鑽出馬車確認了下,果然不見了碧嬌,不覺詫異的看向蘇子璃,道:“碧嬌姐姐人呢?”

  蘇子璃聞言這才抬起眼眸來,古怪的看了顧卿晚一眼,卻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裳,道:“這件衣裙是給碧嬌置辦的,你穿在身上倒也大小差不多,你們倆的身形卻也相差無幾。”

  他言罷,便又閉上了眼眸,一副不准備再開口的模樣。

  顧卿晚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心道這人什麼意思啊,她問碧嬌,他說她們倆身形差不多,這驢唇不對馬嘴的,什麼和什麼啊。

  

  吳國公和吳丙三個彙合後,卻多多少少都掛了傷,那後來接應的人,傷的最重,被撕掉了一條手臂,還沒止住血,吳國公傷的最輕,可身上衣裳也已不成樣子,傷口卻也不少,狼狽不堪,只是沒傷到要害罷了。

  更重要的是,經過狼群這一攻擊,他們的馬全都跑了,如今三人站在官道上,四下無人,前後沒個著落,便連去追顧卿晚也得全憑雙腳了。

  吳國公氣的臉色發綠,沉聲罵道:“這個死丫頭,抓到她,看老夫不剝了她的皮!走,追!”

  三人拖著狼狽的身子一路狂追,奔的直喘氣,這才追到了那停在路上的馬車處。

  卻見馬兒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起不來,車廂中卻已沒了顧卿晚的蹤影,吳國公一拳頭砸在車上,陰沉著臉,道:“死丫頭是大家閨秀,一雙腳沒走過路,跑不遠的,找!”

  三人很快便尋到了那處棉花地,沿著痕跡一路尋到了一處山澗,卻發現山溝上丟著一只鞋子,布滿荊棘刺的山坡處有人滾下去的痕跡。

  荊棘上還掛著一點紅色的布料,查過之後,果然是之前為顧卿晚准備的嫁衣布料。

  三人緩緩下了山坡,在下頭找到了沒了氣息的“顧卿晚”,因坡上的荊棘,她的臉已經被刮的不成樣子,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不過瞧身上穿的破爛嫁衣,還有那身形,倒是讓吳國公等人確信該就是顧卿晚。

  他們罵了兩聲便帶著這具屍首再度趕路,往周家的祖籍雲來縣趕。

  他們並沒有走多長時間便碰上了因久候不到,再度派人前來接應的周家人,順利的登上馬車,在一個時辰後趕到了地方。

  這時正是三更天,已經錯過了先前安排的拜堂吉時,周鼎興見吳國公三人一身狼狽,不由上前詢問,吳國公將事情簡單的提了下,周鼎興便拍著吳國公的肩頭,道:“實在是辛苦委屈親家公了,親家公為了睿哥兒受了這麼些苦,睿哥兒他在天之靈,也必定安慰。”

  吳國公聞言眼眶微紅,道:“睿哥兒死的冤,這丫頭是禍源,如今送她下去陪著睿哥,只望著睿哥兒在那邊也能快慰,行了,老夫的傷都是皮外傷,養個幾日便好,先安排拜堂,莫再錯過了下棺的吉時。”

  周鼎興點頭,卻衝周江延使了個眼色,道:“將顧家那丫頭的屍首帶下去,好生再換身衣裳,放進棺木,抬過來拜堂。”

  周江延示意下人上前,約莫兩柱香時辰,方才有下人來稟報,一切都安排好了,請吳國公等人前往小祠堂中觀禮。

  周鼎興和吳國公互讓著進了小祠堂,因是行冥婚,祠堂裡一片素白,卻點了紅燭,瞧著甚是怪異。

  祠堂中間擺放著兩口棺木,周鼎興和吳國公等人剛剛坐好,正要示意司儀開始,外頭便突然衝進來個披麻戴孝的人,邊跑邊喊,道:“外頭……外頭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來了!”

  周鼎興聞言面色一變,豁然起身,看見了吳國公,道:“親家公露出行跡了?”

  吳國公蹙眉,道:“沒有啊,老夫敢保證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他們怎麼會尋到這裡來!”

  周鼎興並不知道蕭南江那裡出事兒了,卻覺得必定是吳國公出了什麼紕漏,讓秦御和婁閩寧順藤摸瓜的尋到了這裡來,臉色便有些發沉,蹙眉道:“只怕他們是為顧家姑娘而來,來者不善啊,可如今就差一道禮,就拜堂,板上釘釘了啊,這可如何是好。”

  他面露為難之色,又聲音哽咽,對著周睿的棺槨道:“我可憐的孫兒,生前連成親都不曾,怎就去了,到了那邊,竟也是想娶一房媳婦都這麼難……我這個當祖父的愧對你啊!”

  吳國公聞言面露沉痛之色,卻一握拳,道:“老夫出去擋著他們,親家公趕緊讓他們行禮拜堂,蓋棺上釘!”

  他說著大步便往外走,周鼎興眼瞧著他出去,揮了揮手,道:“快,上釘!”

  司儀聞言一詫,道:“大人,還沒拜堂行禮呢!”

  周鼎興卻擺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拜什麼堂,蓋棺上釘!快!”

  外頭,秦御和婁閩寧幾乎是同時趕到的,周睿的棺槨暫時停放在周家的祖宅之中,停靈一個日夜,清晨才會正式出殯,兩人帶著人直奔靈堂這邊,一路自然無人敢攔,卻在臨近靈堂的地方被吳國公和其帶的人攔下。

  吳國公上前見禮,道:“燕廣王和鎮國公世子從京城來給睿哥兒他送行,老夫代睿兒謝謝兩位。”

  秦御聞言冷笑,率先道:“人呢?”

  吳國公卻道:“睿哥兒嗎,他如今正在……”

  秦御卻隨手衝身後擺了擺手,宋寧便抓著個穿淡紫色長褙子,身段窈窕卻遮頭裹面的女子上前一步,秦御一把便捏住了那姑娘的脖頸,道:“本王再問一遍,本王的人呢?吳國公若是繼續裝蒜,本王不介意先讓手中人吃些苦頭,嘗嘗鬼門關的滋味。”

  他說著便微微用力,那瑟瑟發抖,偏又沒發出半點聲音的姑娘頓時便被提了起來。

  吳國公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即便是被遮住了頭臉,他也從身形上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他的外孫女,是周清秋!

  周清秋自從在仙岳樓上受了驚嚇,便病倒了,接著便發生了周睿在義親王府死掉的事情。

  因周睿的死,周大夫人怪責周清秋害了哥哥,打了周清秋兩巴掌,周江延也因此罰周清秋跪了兩日的祠堂,反省己過。

  周清秋本就嬌滴滴的,從小被寵著長大,從前即便受罰,也有下人糊弄上頭,這次因事情太大,沒人敢通融,便使得周清秋老老實實跪了兩日,結果便病倒了。

  也因此,周睿從京城出殯,周清秋就沒有跟來,而是留在了周府養病。

  吳國公怎麼也沒想到,秦御竟然敢公然將周清秋從周府中擄了出來,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下,捏著首輔家嫡長女的脖子,威脅他!

  秦御怎麼干!

  吳國公臉色鐵青,沉聲喝道:“秦御!你怎麼敢如此放肆,你放了……”

  他話沒喊完,秦御便微壓低了聲音道:“吳國公,眾目睽睽的,她可是被本王的侍衛抱來的,這姑娘家失蹤了一夜,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吳國公若是喊出來,卻怪不得本王不給周吳兩家留顏面了。”

  他是盛怒,可也知道挾持首輔家千金是要遭御史彈劾,遭群臣攻擊的,他倒是沒所謂,可卻不想將禮親王府拖進來。

  行事便不得不顧念一二,做的周全。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旁人聽不到,可吳國公習武,卻聽的一清二楚,果然,聞聲吳國公頓時便住了聲,秦御那邊卻抬了抬手,頓時將周清秋提留的更高了。

  周清秋大抵是被什麼東西堵著嘴,又被卡著咽喉,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只一雙腳不停的提著,卻眼瞧著越來越無力,秦御冷冷瞧著吳國公,道:“本王再問一遍,本王的人在哪兒!”

  吳國公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秦御吸引了過去,婁閩寧卻繞過人,直接便往院子深處去了。

  秦御自然瞧見了婁閩寧的舉動,但是他沒只瞧了一眼,便淡淡轉開了視線,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吳國公身上,甚至將手臂抬的更高,捏著人的手上也更加用力,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他抓周清秋過來,不過是怕吳國公抵死頑抗,不肯告知顧卿晚下落,以防萬一罷了。畢竟他手中並沒有人就是吳國公抓走的證據,吳國公若是死活不承認,也不能將人怎樣。

  而今他也並不確定,顧卿晚是不是在這裡,所以才直接逼問吳國公,而不是衝進去搜找。

  不過,婁閩寧趁人不備進去探看,卻是和他一個目的,該聯手的時候,秦御並不會意氣用事,這時候誰先找到顧卿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能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至於其它的,等人安全了他自然慢慢算這筆賬。

  吳國公就只有周清秋和周睿這麼兩個血脈相鏈的孫輩,周睿還沒有周清秋貼心,如今周睿死了,吳國公怎忍周清秋再有個什麼不測?

  見周清秋踢騰的雙腿越來越無力,他頓時便堅持不住了,怒聲道:“畜生!你松手,你找的人就在祠堂裡!在祠堂裡!”

  他還算有些理智,不敢告訴秦御說顧卿晚已經死了,生怕秦御一激動會直接掐斷了周清秋的脖子。

  秦御聞言,當即便松開了周清秋,卻將周清秋順手丟給了身後的宋寧。

  宋寧接過人,吳國公便出了拳。方才他不敢和秦御動手,怕秦御真弄死了周清秋,如今秦御不在這裡,幾個侍衛,吳國公覺得他們不敢真將周清秋怎麼樣。

  他一拳打到,宋寧卻反應迅速的將周清秋拉到了拳頭下,吳國公氣的頭頂冒煙,忙忙收拳,大吼一聲,道:“混賬!老子殺了你!”

  喊罷,招呼著人便和宋寧等人纏鬥在了一起。

  小祠堂中,婁閩寧腳步匆匆衝進去時,一眼就見祠堂中並排放著兩具同樣的棺木,他不可置信的瞪著那兩具棺木,余光掃過擺放在靈台上的紅色喜燭,哪裡會不明白這裡在做什麼?

  臉色剎那間蒼白如紙,他身影踉蹌了一下,接著便一陣風般衝到了其中一具棺木前,一掌拍向了棺木的蓋子。

  他進來時,周鼎興正令人給棺木上釘,周鼎興沒想到吳國公出去攔人,竟然連一盞茶時候都沒拖延住,眼見婁閩寧大步衝進來,上來便推棺木蓋子,周鼎興忙衝上前,急怒道:“婁世子且慢!”

  婁閩寧動作未停,一掌擊在了棺木蓋上,長釘還沒上牢靠的棺木頓時發出一聲悶響,棺木蓋子便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打在了靈台上,頓時靈堂便亂的不成樣子。

  裡頭躺著的人露了出來,婁閩寧只掃了一眼,裡頭躺著的是周睿。人已經死了多日,即便用冰鎮著,也有股臭味撲鼻,他面上一片死寂,轉身便又邁步往另一個棺木去。

  周鼎興卻已衝了過來,再度攔在了婁閩寧的身前,臉色鐵青,道:“婁世子,老夫的孫兒雖無官職在身,但也是有功名的人,你便是國舅,也不能如此攪人靈堂,就不怕御史……”

  婁閩寧雙目微微血紅,死死盯著那另外的一具棺木,他在想若那棺木中躺著的當真是顧卿晚。那他該怎麼辦,他完全不能承受這樣的結局,若真是顧卿晚,她便是被他害死的,是他將她帶了出來,卻沒能保護好她。

  讓她死了還要受這樣的屈辱,和周睿這樣的人行冥婚,若真是她,那他……他的一生也注定就在今日葬送在此了。

  婁閩寧根本就沒聽到周鼎興說了什麼,更聽不到那邊周大夫人撲到周睿棺木前的慟哭聲,他一把掃開了周鼎興,有些踉蹌的到了棺木前,手抬起,卻有些顫抖,推了下棺木蓋,一下竟沒開。

  又閉上眼睛,狠狠一震,那棺木蓋才被推的錯開,他猛的睜開眼睛,望去,卻見棺木中確實躺著一個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只是她的臉竟然布滿了血肉模糊的傷口,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因嫁衣寬大遮掩了身形,她又已經斷氣,只這麼躺著也辨不出是不是顧卿晚。可若不是顧卿晚,他們又怎麼會這樣狠,便是死都要毀她的容貌,讓她死前,經歷這樣殘忍狠辣的事。

  且婁閩寧看的出,這屍體的模樣,死了不會超過了兩個時辰,這也和吳國公帶走顧卿晚的時間都吻合。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婁閩寧扶著棺木,頭腦一片僵木的空白,只死死盯著那棺木中的人,一時間覺得掉進了虛空而空寂的冰洞般,四周一片漆黑。

  而秦御過來時,瞧見的便是亂七八糟的靈堂,灑落在地的喜燭,以及扶著棺木像是石化了的婁閩寧。

  婁閩寧那灰白的臉色,僵硬的樣子,被抽去魂魄的神態,令秦御腦子轟然一響,宛若被雷電擊中,腳步驟然頓住,雙腿一瞬間竟有些發軟,險些跌倒。

  前些天在義親王府,顧卿晚出事時,彼時他以為那種感覺已經是痛苦的極致,如今方知,不過幾日功夫,那女人竟然像吃人心的妖精一樣,對他的蠱惑又攀升了新高度。

  在義親王府他起碼還有勇氣下湖去探究她的生死,如今,他竟生出一股轉身而去,無法面對之感。

  如此懦弱,平生僅有。

  秦御雙拳緊握,緩緩邁步,待走近了棺木,神情還算平靜的掃了眼那張亂七八糟的臉。

  沒看到熟悉的容顏,心中竟說不上是慶幸還是疼痛,他探手便伸進棺木中攥著了那女人的雙臂,拉起。

  廣袖滑落,那女人的雙手才顯露出來,右手赫然已被斬斷。

  秦御手一抖,低垂著眼眸,捏著女人的手沒放開,卻有一滴晶瑩從眼眶濺落,無聲無息的滴在了棺木中。

  他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哭?秦御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唇角略挑起,閉上了眼睛。

  忽而卻聽耳邊傳來一陣焦急的吱吱聲,他有些遲鈍的睜開眼,又有些艱難的轉頭去看,就見兔兔正站在他的肩膀上,一只爪子指著那棺木,一只爪子不停的搖著,見他瞧過來,更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晃腦。

  “吱吱!吱吱!”

  秦御腦子卻有些發木,若是平日,早便能明白兔兔的意思了,這會子兔兔的動作,卻只入了眼,沒往腦子跑。

  他先前便推測出周家是要抓了顧卿晚,借用她的手,如今這具女屍已被砍了手,自然便認定了她就是顧卿晚。

  不然的話,周家也沒必要將屍體弄成這個樣子。

  兔兔見自己表達的這麼清楚了,主子竟然完全不明白,一雙眼睛更是霧靄沉沉,隨時都能落淚一般,兔兔覺得不能讓主子繼續丟臉下去了,它順著秦御的手臂便爬到了他抓著那女人的手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的去掰扯秦御的手。

  “吱吱……”

  它一邊兒掰,一邊兒叫個不停,那意思很清楚,它是不想他抓著那棺木中的女人。

  若然裡頭真是顧卿晚,兔兔怎麼可能是這幅模樣?

  秦御總算是回過味來了,松了手,聲音有些飄忽,道:“不是?”

  兔兔雙眼一亮,丟了秦御的手,站起身來,拼命點頭。

  秦御一把松了手,想著方才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怕丟人,臉上火辣辣的燒,偏這會子竟有些鼻頭發酸,喜極而泣的苗頭,這讓他很惱火,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就衝兔兔怒吼道:“不是她,你不早說!”

  兔兔,“……”

  委屈的寵物,小屁股一扭,抬著腳狠狠在秦御手腕上跺了幾下,鑽進他袖中去了。

  秦御的吼聲不小,以至於將麻木站在棺木邊兒的婁閩寧也驚的回過神來,聽清秦御的話,他也似一下子活了過來般,上前一步,竟是將那棺木中的女屍衣襟掀開了些,往小腹附近看了一眼。

  接著他露出似泣似笑的聲音,道:“確實不是晚晚,不是。”

  聲音如釋重負,可秦御剛正常的臉色卻瞬間黑帶了極點。

  旁人離棺木略遠,大概注意不到婁閩寧方才的動作,可他就站在近旁,卻是瞧的清清楚楚,婁閩寧瞧的是那女屍的腰腹間。

  瞧過以後,他便確定那女屍不是顧卿晚。這說明顧卿晚的腰腹間應該有胎記,而女屍是沒有的。

  腰腹!

  不是說兩人雖然訂了親,但一直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嗎?不是說婁閩寧是正人君子的嗎?!

  秦御有種受騙的感覺,臉色鐵青,重重冷哼了一聲。他逼上前一步,盯視著周鼎興,道:“周大人能否解釋一下,這具女屍是怎麼一回事?”

  周鼎興被他盯視著,卻鎮定非常,沉聲怒道:“睿哥兒他未曾成親便去了,老夫作為他的祖父,不忍心他在那邊太過凄清,便做主讓人尋來了一具被狼撕咬過的無主女屍,給我這可憐的孫兒行冥婚大禮,敢問郡王和婁世子又是什麼意思!”

  周江延也扶著哭的快斷氣的周大夫人過來,怒目道:“我兒已經去了,婁世子和燕廣王殿下還如此驚擾其魂靈,棺木已蓋,卻生生震開,我周家生受如此羞辱,此事怕是不得不請奏聖上,要個公道!”

  周大夫人禁不住在一邊兒又哭又喊,道:“我可憐的兒啊……”

  她一哭,旁邊哭聲四起,靈堂中當真是說不出的凄慘。

  婁閩寧和秦御,頓時便成了眾矢之的,被外頭圍著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

  秦御這會子只想弄清楚顧卿晚到底去了哪裡,至於周家,便是想收拾,也不能在這裡逞一時之勇,這賬總是要算的,不著急。

  他看著臉色沉沉的周鼎興,哼了一聲,道:“周睿的死多少和本王有點關系,本王心懷愧疚,可是專程過來祭拜周大少爺的,本王可什麼都沒做,棺木不是本王推開的,靈堂也不是本王砸毀的,周大人要公道,莫算上本王。”

  他說著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道:“既然靈堂毀了,本王這香也上不成了,便不打攪了,告辭。”

  說著,他轉身招呼了宋寧一聲就往外走,道:“帶上爺的人,走吧。”

  他人跨步出了靈堂,卻邊兒走邊兒道:“將本王抓回來的王府逃奴仔細看好,本王原先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她,不過方才看了周府為周大少爺找的冥婚妻子,突然就有了啟發,本王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讓她試試滋味了。”

  他話中的逃奴,分明說的是周清秋,這話也分明是說給吳國公聽的,方才吳國公並沒有從宋寧手中搶下人來。

  周鼎興等人的注意力都在靈堂上,倒還不知道方才外頭發生的事兒,此刻周清秋暈厥了過去,被宋寧扭著手臂,提在手中,渾身髒亂,狼狽不堪,周鼎興瞧了眼,便挪開了視線,只以為真是什麼逃奴,根本沒在意。

  只吳國公想喊,又不敢吆喝。

  想攔,如今前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四鄰都聽到動靜,擁擠了過來看熱鬧,眾目睽睽的,又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毀了周清秋的清譽。

  一個大家閨秀,沒了清譽,可真是一輩子都毀了。

  他渾身發顫,眼瞧著秦御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離開,看了眼亂糟糟的靈堂,咬牙悄然追了出去。

  離周家祖宅不遠的小巷中,秦御神情冷然的等著吳國公,周清秋卻被他像一條死狗一般丟在腳邊兒,她臉上頭上方才蒙著黑布已經被扯掉了,露出慘白的面容來,還暈迷著。

  吳國公衝進小巷,一眼便瞧見了千嬌百寵的外孫女,目露凶光,就要上前,可下一刻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卻抵在了周清秋的臉上。

  吳國公頓住腳步,蹬過去,宋寧執著匕首的手又往前送了送,嘆了一聲道:“國公爺還是趕緊將顧姑娘交出來吧,不然屬下的手只怕要抖一抖了,周姑娘生的這麼國色天香,臉要是毀了,也怪可惜的,吳國公說是不是?”

  秦御負手站在一邊,冷冷瞧著吳國公。

  吳國公額頭冷汗直冒,他後悔了,既然那顧卿晚並不是害死周睿的凶手,他做什麼還去招惹燕廣王這個惡魔,周睿已經死了,為此再搭上一個活著的周清秋,實在是不該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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