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在移花宮眾人心中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尊貴,如今竟有人膽敢如此羞辱兩位宮主,讓移花宮眾人都是怒不可遏,此時紛紛拔劍出鞘,結成陣勢,嬌喝著攻了上去。
魏無牙向來自視甚高,雖然其外表醜陋不堪,但卻懂得天文地理,精通機關算術,更會奇門陣法,自身武功也是不凡。所以在魏無牙看來,自己與邀月和憐星的結合,簡直是珠聯璧合,此次也是懷著很大的誠意前來求親的。
可惜在其他人看來,這根本就是對移花宮的挑釁,是對兩位宮主的羞辱,心高氣傲的邀月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面目可憎的侏儒?她根本不屑於說話應答,連見一面也不肯。
只是這些移花宮女婢畢竟武功平平,雖然結成劍陣,但魏無牙對陣法之道知之甚深,應付起來游刃有余。不過片刻,就破開了陣勢,將眾宮女手中長劍擊落。
卓遠便在旁優哉游哉的看戲,反正魏無牙是來求親的,也不會下重手傷人。但見魏無牙將眾女擊敗後,語調更顯急促,略帶激動道:“邀月宮主,你為什麼還不出來,我懷著十分的誠意而來,難道你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麼?”說著右手一揮,身後僕從便將馬車上的大箱全都打開,滿滿都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更有神兵古玩,樣樣俱全。
魏無牙聲音尖銳道:“你看,這是我准備的彩禮,我搜集了各種珍寶,就是為了把它當面獻給你。邀月宮主,我做了這麼多,只為了今天能見你一面,只要咱們當面相談一番,你一定也會愛上我的。”
這樣自信的話,讓卓遠低笑出聲。這個痴人、狂人,莫非不知道,以邀月的武功,若真的出來了,他絕不可能活著離開移花宮。但,邀月若真的親自出手,豈不是正隨了他的心意?只是移花宮中,絕頂高手就是邀月憐星兩人,其他人想要趕走魏無牙,恐怕並不容易。
忽有傳音在卓遠耳邊響起,聲音清冷隱隱帶著怒意,正是邀月宮主的話音:“很好笑麼?你還准備在旁邊看到什麼時候?!”卓遠抬頭四顧,雖然沒見得邀月的身影,但知道她一定在暗中看著,不然絕不會發現自己剛才的笑聲。不過邀月都已經這麼說話了,卓遠自然要出手將魏無牙打發走,也算對得起贈劍的恩情。
卓遠低笑,聽著耳邊又傳來邀月的冷哼聲,知道不好再調笑下去,便正色道:“只是如今看來,邀月宮主並不感動,還請閣下就此離去吧。若還要糾纏不清,正好在下欠移花宮人情,便替邀月宮主出手趕人了。”
魏無牙尖聲大笑:“見不到邀月宮主,我是不會離去的。邀月,你若真的要趕我走,便親自出手罷。”卓遠再不多話,冷聲道:“冥頑不靈!”話音剛落已經拔劍出手。
十多丈距離一閃而過,魏無牙不知卓遠的神速,稍一大意,肩頭已經開了一道血口。
魏無牙一驚,左手在腰側輕輕一拍,數道銀針激射而出。這樣近的距離,如此強勁的飛射尋常高手根本難以反應,而且這銀針乃是奇門材料特制,專破護體罡氣,稍有不慎便要中招,難怪憑他的武功也敢來招惹邀月。
銀針洞穿卓遠的虛影,消失無蹤,卓遠的長劍卻已經從側面刺來。魏無牙右手一動,袖口有銀絲激射而出,手腕一抖人已如離弦之箭跟著飛射而去。
卓遠眼神一眯:神蛛凌空銀絲渡虛!嘿,日後‘黑蜘蛛’的那一手輕功沒准便是從魏無牙手中學去的。這銀絲乃南海千年神蛾所結,又堅又韌,刀劍難傷。蛛絲頂端連有銀針,無論釘住什麼東西,人立刻就能跟著到哪裡,配合特制的彈射機關,當真是來去飄忽,快如鬼魅。不過,還不夠看!
魏無牙尚未落地,卓遠已經到他身後,手中長劍一揮,朝著銀絲砍去,卻是要先廢他‘輕功’機關。銀絲堅韌無比,彈性極佳,一劍砍去,銀絲便順著劍勢拉長,讓長劍虛不受力。卓遠劍招一變,順著銀絲橫劍直削,卻見魏無牙袖子一揮,一面漁網當頭罩下。這漁網銀光閃閃,滿是鉤刺,絲質也是不凡,尋常刀劍砍之不斷。只是卓遠手中神兵鋒利無匹,幾劍過後,漁網四分五裂,但魏無牙趁機又拉開了距離。
“等等!”魏無牙突然大喊道。卓遠也不急著追擊,冷聲道:“怎麼,肯自己離開了麼?”卻見魏無牙聲音激動,語調顫抖道:“這把劍,這把劍…這是碧血照丹青,是邀月宮主的佩劍,怎麼會在你手中!”
卓遠眉毛一挑,漫不經心道:“哦?你說這把劍啊,自然是邀月宮主送給我的啊…”魏無牙瘋狂大喊道:“不可能!絕無可能!我早已知道,她對這把碧血照丹青視若珍寶,怎麼可能送給你…不可能的。”他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突然又淚流滿面地大吼道:“邀月!你不肯出來見我一面,是因為愛上了這個人麼?你竟然連自己心愛的佩劍都送給了他!”說到後面,語調哀傷,自憐自艾道:“他有什麼好的,除了一副好皮囊,他有什麼能比得上我的?邀月,難道你只是一個注重外貌的俗人麼?!”
邀月冰冷的聲音響起:“卓遠!還不給我殺了他!”聲音中殺意昂然,卻分明夾雜著幾分按耐不住的羞怒。再讓他說下去,只怕邀月真的要暴走了,卓遠吐出一個‘好’字,然後全力出手。
數道弧形劍光旋轉著飛射而出,魏無牙奇招跌出,剛手忙腳亂地將劍光打散,抬頭便看到已近在身前的卓遠,眼神漠然,碧血照丹青帶起一片殘影,狠狠地落下。下一刻,一條手臂拋飛出去,魏無牙凄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