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檄文。字裡行間都是傲然之氣,尤其最後一個斬字落下,湛盧劍劍意大盛,殺氣縱橫,放佛無聲的警告著九霄上的三清。
斬,無赦!
這是驚天動地的檄文,也是日後印證了這“斬,無赦”的逆天檄文。
風引和西王母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們甚至不得不撫平胸口,才能沉沉舒出一口氣:“她真的,她真的敢……”
幻化之域陷入了寂靜。
三清的眸色已經冰冷如雪,眸色中的威壓分分鐘都可將青鳶撕碎。然而湛盧劍的劍意卻以另一種更凜冽的劍之威護衛著青鳶,讓女子的脊背傲立如昔。
青鳶就這麼靜靜的抬眸,與三清對視,用沒有一絲躲閃的目光,毫無動搖的直直與三清對視。
風引和西王母看得愣愣的,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此刻鐫刻的畫面——
天地之間,山川廢墟。
九霄之間,偌大的神明之眸威嚴霸道。
然而它的下首,一個顯得渺小無比的玄衣女子卻是仗劍而立,脊背挺直,眸色凜冽,手中湛盧劍劍意傲然。
她就那麼傲然而立,宛如一柄問天的劍,一柄英氣絕世的斬之劍。
這樣的身姿,放佛吸去了世間所有的光華,放佛不是三清,而她才是君臨天下。
這樣的畫卷,也放佛預告了日後,那一場令天地動容的對弈。
那一男一女手執軒轅湛盧,一路打上九霄,弒仙滅神,斬天劈地!
改定規則,創世立道,逆天!
一刻,兩刻,三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九霄之中的三清終於動了動眸色,神之眼眸便消失在雲層之後。
天地間重歸寂靜,幻化之域的山川也慢慢自我修復,重新變為一派山川秀美。
風引重重舒了口氣,他抬頭瞧了瞧安靜的九霄,愣愣道:“三清……這是退縮了?”
西王母一聲冷笑:“三清即天道,怎麼會是退縮,只怕青鳶的一番話他根本就沒瞧上眼裡。”
風引有些失望的點點頭,他看向佇立於九霄之下的倩影,微微眯了眼:“這才是開始,微不足道的開始,連三清尊神都沒在意的開始……”
西王母眸色一深,唇角勾起深意的淺笑:“然而,至少開始了,不是麼?”
風引朗聲大笑,他起身,便要離去,忽的,他身後傳來劍氣襲來的聲音——
風引猛地回頭,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湛盧劍的劍意猝然割下了他一片袍角,嫣紅的袍角甚至被劍氣席卷上天,宛如一只蝴蝶。
“青鳶?”風引收回本能捏訣回擊的指尖,略帶疑惑的蹙了蹙眉。
“真沒想到,才幻化出湛盧,你就能人劍合一,劍隨心動,使馭湛盧到這等境地了。果真,只有你才是配得上湛盧的。”西王母也站起身,感慨的瞧著玄衣女子執劍走來。
青鳶毫不理睬二人的話,她一劍劍在大地上刻下一行字——
“風引,不,或是叫你北陰酆都大帝,你帶我至咫尺崖,告訴我真相,再加上如今西王母把我帶到此地,遇見諸多遭遇,其實,你倆都是算好了的,你們倆一同布了這個局,一步步激我,一步步讓我踏進去……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斬釘截鐵的一句話不容絲毫質疑。
西王母眸色一深。
倒是風引輕敲額頭,三分魅惑一分正經的輕聲道:“呵呵,我等一位北陰酆都大帝,一為西王母,都是三界頂尖的人兒,沒有什麼得不到做不到的。我們還能算計你,在你身上撈什麼好處?”
青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兀地一揮湛盧劍,劍意凜冽,在山川大地上兀地刺下一個大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