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羅似笑非笑的轉過身,身上兀地迸發出攝人的威壓:“你以為,你這是在和誰說話?”
軒轅簌噎了噎,臉上泛起一絲不甘心,正要努力應答幾句。
“你以為,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忽地,霧羅眉梢一挑,身上那股威壓幾乎凝成實質,一字一句都帶著上位者的尊貴。
噗通一聲,軒轅簌附身拜倒,溫馴的脊背線條一動也不敢動。
水鏡湖再次陷入了寧靜。只有湖水中倒映出西界萬千景致,紅塵如初。
這廂。在千萬裡的地底。
三界絕密所在,仙冥殿。
殿中依然安靜如昔,東海明珠光芒幽幽。然後大殿的玉石磚地和擎天紅柱子都有了裂痕,甚至有些還已塌陷碎裂。
似乎方才,這裡發生過一場大戰。
主殿堂中,姬淵一襲湖藍色衫子獵獵飛揚,他無雙的容顏噙著層冷意,頎長的身子幾乎全部浸泡在了血泊裡。
“你便是那……小顧?”他略帶疑惑的瞧著面前的男子。
顧雲川一襲素衫,手執長劍,容顏俊美似仙人畫卷中走出的人物,渾身上下都帶著天生上位者的高貴和傲然。
然而姬淵的最後兩個字,卻讓他眉梢一挑,一道金光毫不留情的向姬淵打去:“小顧豈是你叫的!”
那細細的金光,竟然迫使經過的空間都裂開了空間裂縫。
姬淵運起護體結界來抵擋,可是准瞬間,那金光就刺穿了結界,再次在姬淵的胸膛打出了一個血窟窿。
嘴角洶湧而出的鮮血讓姬淵的身子抖了抖,他泛起一抹苦笑:“我被禁在這裡許久,像個囚犯一樣。上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只是聽她說起過。”
顧雲川傲然的一笑:“吾名顧雲川……鳶鳶在哪裡?我來帶她走。”
姬淵自嘲般扯了扯嘴角:“我區區一個紫微宮宮主,遇上你們哪裡擋得住……就算這沒有天帝手諭不能擅入的仙冥殿,你們還不是想進來就進來,想走就走。”
顧雲川不為人知的眉心一簇:“我本就是超脫六道之物,不入此界規則……鳶鳶被誰帶走了?除了我這樣獨特的體質,還有誰能擅入仙冥殿帶走鳶鳶?難道是天帝自己?”
似乎是傷勢太重,姬淵終於不支地坐下來,運法療傷:“自然不是。你循著這條路去,自然能看見。”
顧雲川點了點頭,收起劍便要轉身離去,臨別時,他回過頭,略微可憐的看向姬淵愈發虛幻的身子——
“你就在這兒好好等死罷。死了,也算解脫了。”
言罷,顧雲川略微凝神感受了來者去向,卻是忽地眉心一簇,腳步凝滯不前。
“怎的,你也要留下來陪我一起死?”姬淵睜開眼,似笑非笑。
顧雲川的眸底難得的劃過一抹忌憚:“是他帶走了鳶鳶?”
姬淵愈發古怪的上翹嘴角:“他不過解封百分之一,你卻全部解封……我在你手下連一招都抵不過……難道你還怕了他?”
顧雲川搖了搖頭,卻是猶豫地退後了兩步:“我不能和他對上。我二人本就同源,而我超脫六道規則。若是我倆對上,除了天帝自己,誰也不知道天道規則會在那一瞬如何變化……罷了,他救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