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武蓮頓時滿臉激昂,朗聲道:“吾皇稱李,百年仙封。我玄武蓮泉身為臣子,自當忠君衛國!”
躲在暗處的青鳶聽得愣愣的。轉頭低聲問道:“小顧,什麼是生魂?”
“活人魂魄。”
“人都沒死,如何來的魂魄?”
“鳶鳶可聽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些風流子弟,便是為了巫山極樂,自願獻出了魂魄,此之謂百萬生魂。”
“什麼叫巫山極樂?”
顧雲川眸色一深。唇角忽地有些邪魅地一勾,掌心撫上青鳶頭頂。
“今兒的琴藝半天沒學會。現在回去再彈幾遍復習。夫子待會兒來考驗。”
“不不不!鳶鳶不問了,什麼也不問了!鳶鳶就待在這兒!”
青鳶擠出一絲討好的微笑,連連搖頭,凝神聽著水榭內動靜不再言語了。
水榭內又傳來鄭麟竹的聲音:“風引公子,那趙家雖是世家之列,然則亂臣賊子,世人聲討。鄭家、錢家誓死效忠吾皇。天意規則,本就是李家為帝。風引公子借出生魂,一來獲得南明離火,二來順應天意,乃是兩全其美。”
風引玩弄著一柄玉綢扇,輕敲額頭:“說起來,我只是個好閑玩兒的人。你們還是問問生魂正經的主子好。”
言罷,風引身邊的空氣就泛起了漣漪。一抹緋色倩影兀地浮現,俏生生的立在水榭中。
那女子緋衫兒俏,桃花眼兒媚,卻是大魏花間樓主子,李夭顏。如今看來,也根本不是什麼凡人。
李夭顏風情萬種地行禮一福,桃花眼兒水波粼粼地瞧向風引:“主子,但凡你說一個不字,夭顏可從未敢說個好字。主子何必問起我來。”
水榭堂中的鄭麟竹則是身形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蹙眉呢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大魏花間樓便是搜集生魂的地兒。真是風流枉害佳公子。”
李夭顏咯咯一笑:“若是鄭公子流連花間,則管你是什麼天賜麒麟竹花,夭顏也一樣收了你的生魂。生魂借給公子可以,不過要答應夭顏一個請求。”
鄭麟竹眉梢一挑,泛起一分喜色:“只要不違道義,夭顏姑娘盡管言說。”
李夭顏嘆了口氣,目光往咫尺崖眸底地方瞧了眼:“實不相瞞,我家主子賞識一位公子,欲收他為徒。這拜了師認了主,自然要奪魂鎖命以示忠誠。可惜起陣遇到他本身的仙力阻遏,需要借公子二人道行一用。”
鄭麟竹和錢武蓮對視一眼,錢武蓮當先疑道:“這西界高人千萬,風引公子更是道行高絕。如何用得上我二位後生來?”
李夭顏眸底異色一閃,應道:“為你二人是天賜麒麟竹花,天賜玄武蓮泉,為你二人是八大世家,仙人選中。那人曾經和你們算是一路人,今後,可惜就不是了。”
鄭麟竹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子有些可疑的不穩。錢武蓮則還是暈暈乎乎,怔怔道。
“如何的人得風引公子如此賞識?上次一個阿傾仙子,聽說就弄出了動蕩。武蓮倒是有些好奇了。”
李夭顏向風引行禮告辭,引了二人行去。臨別往水榭柱子後若有深意的瞥了眼,留下一句飄散在晚風裡。
“如今喚作罹。前時,似乎是叫桓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