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傾仙子見笑了。不知仙子找風引是為何事?”風引施施然的又是俯身一揖,一襲紅袍,眉目妖媚,惹得路過的無數女道姑又尖叫一片。
青鳶正色應道:“阿傾受人所托,明日赴不鹹山三清論道。但是唯一的莫邪劍又被充了船資。想問問公子是否知曉那艘仙舟去向,阿傾念著把寶劍贖回來。”
風引略一思量,忽地想起了什麼,玉綢扇一打掌心道:“莫邪劍是上古名劍,當日在下見仙子用那個來充船資,心下也是為仙子可惜。是以後來在下自己找船家,把莫邪買了過來。既然本就是仙子的,風引就把她還給仙子,也是物歸原主。”
青鳶心下大喜。沒想到風引還頗有幾分肚量,自己不費代價就能拿回莫邪,自然是最好不過。她噙笑應道:“阿傾謝過公子。不知莫邪,現在何處?”
風引帶了兩分歉意,應道:“實不相瞞,莫邪劍因為本是仙子所有,故印上了仙子氣息。在下念著自己佩戴,所以把它交給了一位通陣法的道友,請她消除上面仙子氣息。不如,仙子就和在下一道去拜見那位道友,把劍取回來如何?”
如此一番話,沒有任何不妥。青鳶直覺得風引很是通達明理,心下生了一分結交之意。自然笑著應允,和風引一道離去了。
西界某處山頭。一幢莊園,白牆青瓦,門前兩盞絹紗紅燈籠。
若不是風引在旁邊,青鳶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大魏凡俗。絹紗紅燈籠上題著小楷詩詞,似乎莊園主人是名道姑。
“阿傾仙子,請。”風引一揖手,推門而入。青鳶也無遲疑,跟著走了進去。可在她一腳踏進“莊園”,看清眼前場景時,還是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
那莊園大門早就無影無蹤。而他們所站的地方,是一脈平川。草原卷浪,碧色連天。平川之上,數千百酒壇子懸浮在半空,或是傾瀉或是倒置,偏偏裡面的酒都沒有灑出來一滴。每個酒壇子大得都要兩個人合抱,一名玉衫女子正坐在酒壇子上,似笑非笑的瞧著不請自來的二人。
不帶風引發話,青鳶當先驚道:“軒轅姑娘?”
軒轅簌,玉衫女子正是和青鳶有些交情的,回春堂女侍軒轅簌。雖然早在大魏時,青鳶就覺得她有些來頭,如今看來她確是道家高人,或者,是仙人。
“鳶姑娘,彼時大魏,如今西界,姑娘風采依舊。”軒轅簌淡淡一笑,絕美的容顏似明月清輝朗照。
“鳶姑娘?”風引一愣。
“那是小字,小字。軒轅姑娘,我等今日來取回莫邪劍,多有叨擾,還望見諒。”青鳶尷尬的一笑,連忙面向軒轅簌,岔開了話題。
軒轅簌瞧了眼風引,眸色異樣的一閃,片刻之間,卻又恢復了那聖潔淡雅:“風引公子,這劍可是你出資給贖了回來,如今還給鳶姑娘。鳶姑娘,你不覺得你占了大便宜麼?”
青鳶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福:“風引公子,不如我出些贖資。”
不待風引開口,軒轅簌又淡淡笑道:“什麼贖資倒顯得俗了。簌平日喜歡研究陣法,時和諸道友探討。不想被一酒陣難住。布下此域,漫天酒壇,思量了數日也無頭緒。不如鳶姑娘就來試試破陣,若是破了,莫邪自然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