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從上了西界,這個男子的殺意就幾次刺入了她的心窩。無論是指甲想掏出她的心,還是直接的想啃噬她的生機。
“……為什麼……”青鳶憶起了可怖的記憶,本能的掙脫出男子懷抱。
瞧著女子警戒的退到三步開外,桓夜似乎渾身抖了下,他垂下頭,半晌才黯然地問了句:“小姐,你還信我麼?”
青鳶想上去拉他的手,可最終滯在原地:“桓夜,你慢慢說好不好?從你離開起,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幾次想娶我的性命?還有你為什麼要帶面具,你這一身紅衣是怎麼回事?我們慢慢說,桓夜,就像……小時候你給我將故事一樣……桓夜,我有好多好多想問你……”
桓夜瞧著女子像孩子般驚慌失措,眸底一閃而過的心痛,但他似乎在控制什麼,指尖深深陷進了掌心,才抑制住自己沒有衝過去抱住她。
“小姐,我不是你的桓夜了,或許,從十一年前你救回我,我就不是這個桓夜。”桓夜抬眸一笑,眸底淚花閃爍,“不過,桓夜,是小姐取的名字,我,很喜歡。”
青鳶還未回答,便覺得眼前一花。
旋即彼時還三步開外的男子就湊到自己跟前,單膝跪下,執起了她的一只手。
青鳶瞳孔縮了縮。這個姿勢,她無比熟悉。
當年六歲的自己撿回他,小小的他亦是單膝跪下,尊她為小姐,誓死效忠。
“小姐,我心愛的小姐,”桓夜抬眸凝望青鳶,眸底一寸寸明亮的溫柔塌陷,“桓夜,只是你的桓夜。桓夜會變得很強來守護小姐,小姐只需依賴著我就好。余下的,小姐就不用知道了。”
“不,不,在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怎麼可能忍得住裝作不知道,你是桓夜,你是陪我十一年的桓夜啊——”青鳶低頭瞧著他,鼻尖酸得厲害。
“小姐就當做桓夜去遠行學藝了罷。桓夜會離開一陣子,桓夜會暫時用另一個名字活著,不過,桓夜會回來的,會再次成為守護小姐的桓夜。”
男子低沉的訴說像夢囈般有些不真實,青鳶恍恍惚惚的看見他似乎低下頭,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然後,淺笑——
“從十一年前起,我就是只屬於小姐的,小姐也是只屬於我的。”
青鳶深深吸了口氣,身子有些站不穩:“桓夜,安好麼?桓夜,會走很久麼?桓夜,什麼時候回來呢?”
桓夜憐惜地用臉頰蹭著青鳶手背,呢喃道:“注視著小姐安好,我便是安好的。我也不知道會離開多久,但是,當小姐身邊只有我可以守護的時候,桓夜就會回來。”
青鳶有些不明所以。
忽地,腳底下一陣陣陰風刮來,宛如翻湧的颶風,席卷著青鳶往下墜去。
猝不及防下,眼瞧著女子便要被卷下去,卻是一個大力接過,將女子整個身子往上拋去。
青鳶眼前一花,便瞧得自己以頭朝下的方式,身子懸浮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