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衣飾,也不過是修真界一小女子。竟敢質疑堂堂四妃的決議,也是狂妄可笑。”鄭賢妃不屑的乜眼。
“我自知身份,並不敢質疑。不過賢妃娘娘倒是糊塗,罷免斬殺朝中官員,只能聖上裁決,沒想到賢妃娘娘也敢代吾皇決斷了。難道,這長安的主子姓鄭了?”女子的語調依舊清冷,並沒有半分波瀾。
但是紅杏客棧諸人都變了臉色。
這素衫女子面對鄭家女,堂堂四妃,依舊談吐娓娓從容大方。尤其是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冰冷高貴的氣度,放佛她說的話,由不得旁人不信服。
“那,爾欲如何。”鄭賢妃生生噎下一口氣,勉強軟了語氣。
“我?我不過是修真界一小女子,閑了瞧瞧熱鬧,並不欲如何。”女子清冷的語調如一潭秋水,聽得鄭賢妃愈發火大。
“去。”鄭賢妃的眸底劃過一分狠戾,她向四周侍立的八名侍從使了個眼色。
頓時,八道影子閃過,諸人都沒看清,就見得八名勁裝男子出現在後院楠木旁,一聲怒喝,騰空而起,將那楠木枝椏間的女子團團圍住。
女子卻絲毫沒有動容,反而眉宇間有淡淡的嘲諷。
她只是淡淡的伸出一根食指,簡單至極的動作,卻讓那八個高手變了臉色——
空氣中頓時充斥了玄妙的道法氣息,強大到讓諸人都覺得呼吸困難。
八個高手連忙後撤,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女子的指尖泛起一陣漣漪,旋即整個後院的空氣生生化為了水幕,清水凌空湧動,水花倏忽凝聚為十丈浪頭,忽地向那八個高手打去。
那八人還沒看清,就被浪頭像螻蟻般打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在客棧前堂上,砸出了八個大坑,鮮血四濺。
客棧諸人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
一招,僅僅一招,就殺退了鄭賢妃八個影衛。而那影衛連半招都來不及抵御。
特別是那一指,就將空氣化水的道法玄妙無比,客棧中就算有紫氣天劫的高人,也自度從未瞧見過。
鄭賢妃眸色深了深,但她瞬時就神色如昔,她絲毫不在意那八個影衛的生死,反而朝著女子欠身一福道:“前輩好道法。本宮冒犯,還望前輩恕罪……不過,本宮和前輩,還會再見面的。彼時,再好好討教。”
女子收回指尖,清冷的眸色愈發冰冷:“不用一口口前輩的叫。你自己也是半步就要渡過紫氣天劫的人,算得上大魏絕頂高手。修真之人,都知曉緣分天定,說再見的話,可笑至極。”
寒冰般的語調,並沒有讓鄭賢妃的神色有一點異常。
她反而愈發恭敬的施禮:“前輩自謙,鄭氏不敢造次。本宮還要回宮服侍聖上,先告辭。”
說著,鄭賢妃就帶著諸影衛轉身離去。
紅杏客棧諸人都松了口氣,以為風波停息。
可是一番幽幽的話卻傳入了女子耳中——
這是修真之人的神念傳音,所以只有女子一人聽得。
“今日之事,一切都在本宮意料中。你在紅杏客棧,也會為此出手。好強的修為,你沒讓本宮失望——
青鳶皇後,臣妾在後宮恭候鳳駕。”
素衫女子清冷的眸色起了一點波瀾,她的身影倏忽消失在楠木間,放佛從來也沒有出現過。
紅杏客棧中人來人往,熱鬧如昔,方才的變故頃刻就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