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他們進了屋後,楊柳,英子以及曹氏三妯娌正在院裡邊做活邊嘮嗑,突然聽到院子外面有敲門聲,曹氏忙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看到外面站著的竟然是以前和四妮有瓜葛的黑蛋時,曹氏嚇的腿直打哆嗦,嘴巴張了好幾次都發不出聲音。
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害怕,曹氏朝黑蛋勉強擠出幾絲笑容:“黑蛋,今兒咋舍得來嬸子家啊?”
黑蛋今兒臉上的表情和之前來楊柳家蓋屋子時的老實模樣完全不符,在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老實人的跡像,痞裡痞氣,一看就不像好人,不過倒是活像了他那愛偷雞摸狗的叔嬸。
他也不理曹氏是不是要請他進屋,自己直接走進門,還看著曹氏痞痞的笑了幾聲:“呵呵,曹嬸子,我聽說你家四妮要成親了,想上門來看看她,她在家麼?”
曹氏怕的就是這事情,當即臉色一變,結結巴巴道:“不……不在,她跟著娘去姥姥家了,要明兒才能回來。”
“嬸子,你可別騙我啊。”黑蛋扯扯嘴唇,直接往院子裡走去,還一邊大聲衝院裡喚道:“四妮,出來,咱們到底也相好一場,咋的現在要成親了,連個招呼都不願跟我打麼?”
院子裡的楊柳她們見來人是黑蛋,除了英子不知道這事情之外,其他人也都嚇的臉色蒼白,而且此時黑蛋嘴裡淨說些不干不淨的話,這要是讓別人聽了該如何是好啊。
曹氏跟趙氏他們使了個眼色,趙氏忙走到黑蛋身邊,陪著笑,語氣頗是討好道:“黑蛋,不管咋說,咱們都是一個村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咱有話好好說成麼?”
黑蛋挑眉看了趙氏一眼,臉上盡是無賴的笑容:“成,我今兒來也沒打算鬧,就是想來和四妮敘敘舊,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趙氏自是知道不會這樣簡單,卻裝作毫不知情:“嘿嘿,四妮過不了幾日就要嫁人了,和你敘舊怕是不方便了,要不嬸我跟你敘。”
“嘿嘿,那也成。”黑蛋猥瑣的看著趙氏笑笑:“嬸子,你倒是想咋敘啊?”說著,黑蛋還往趙氏逼近了幾分。
趙氏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指著黑蛋大聲喊道:“你……你可別亂來,我最多陪你說說話,別的事情我可不會干,我有男人的。”說著話的功夫,趙氏還環臂抱住自己,生怕黑蛋真會對她怎麼樣一般。
黑蛋見狀,看著趙氏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皺皺眉頭:“你得了吧,就你這德行,就算你想干別的,我也不會答應。你都這把年紀了,又嫁過人,哪裡能和四妮她們這樣的姑娘家比啊。”黑蛋說著,那猥瑣至極的眼神還在楊柳和英子身上掃了一圈。
楊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唱的哪出,明明說的四妮的事情,卻弄的趙氏和黑蛋有一腿一般。
而且趙氏這未免太自信了吧,以為黑蛋真會把她怎麼樣麼,先別說院裡還有這麼些人在,就算不在,估計黑蛋這個混蛋也不至於如此飢不擇食吧。
但是看著黑蛋的模樣,楊柳暗暗嘆了口氣,真是人不可貌相,楊柳第一眼看到黑蛋的時候,見他長的老實敦厚,還以為他是個不錯的。
後來又聽四妮說黑蛋對她那樣好,楊柳還曾一度想過也許黑蛋真的沒隨了他叔嬸,是個好人也不一定,那陣子,楊柳甚至還有些可惜四妮和黑蛋之間的感情。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潑皮無賴,這要是讓小姑四妮見了,心裡不知道會如何悔恨自己當初看錯了人。
曹氏見罷黑蛋不懷好意的盯著楊柳和英子兩人,悄悄推了下身後的楊柳,讓她們先回屋去。
黑蛋見楊柳兩人走了,也沒多說話,又接著方才的話道:“年輕的姑娘家啊,不說別的,就光是這皮膚,摸起來都不一樣,我記得四妮的皮膚那水靈的,自從她和我斷了以後,我可是一直惦記著的。”
曹氏幾人見黑蛋越說越過分,氣的臉都白了。
曹氏問他:“黑蛋,你廢話少說,就說你這回來到底是想做什麼的?”
黑蛋看著曹氏幾人笑笑,從院裡拖了條板凳坐下,神情吊兒郎當道:“既然嫂子你們這般爽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實話跟你們說我這回是來向四妮提親的。”
“提親?”曹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你不知道四妮後日就要和大力成親了麼?”
“我知道啊,就是因為她要和大力成親了,我才來提親的。”說著,黑蛋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我原來以為你家四妮已經是我的人了,即使被你們家的人再逼,量她也不敢答應嫁給別人,倒是沒想到她膽子還真是不小,竟然還真敢嫁給別人。”
曹氏和趙氏幾人對看了一眼,當初四妮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但知道歸知道,黑蛋這樣直接說出來,他們當然不會立馬承認。
趙氏瞪了黑蛋一眼,表情故作鎮定:“你……你這話是啥意思,啥叫是你的人了?”
黑蛋不屑的笑笑:“你們這一家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要不要我把我和四妮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給你們聽聽?”
“黑蛋,我告你,你別在這信口開河,你以為你說別人就會信麼?”曹氏幾人心裡嚇的直打鼓,但表面上仍在作著垂死掙扎。
黑蛋見三人到這會了還租日嘴硬,索性把話說穿:“別人不信不要緊張,證據在四妮身上呢,她是不是處子可是一驗就知道的事情,哪裡由得人胡說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曹氏幾人再沒法子再嘴硬了。
既然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趙氏幾人相對著使了個眼色,趙氏從屋裡給黑蛋端來了茶水,點心,劉氏給黑蛋端茶倒水,曹氏便趁機在邊上求情;“黑蛋,我求你了,你看你長的一表人才,年紀也不大,你要是真想娶媳婦,多的是姑娘想嫁給你,你干啥非要娶我家四妮呢。”
不料,這個黑蛋竟然軟硬不吃,他先是接過劉氏手中的茶水和點心,一股腦的塞到嘴裡,飽飽的吃了一頓。
而後,他卻是看著趙氏等人一笑,死皮賴臉道:“嬸子既然把我說的這樣好,那為何不把四妮嫁給我呢,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嫁給我才會過的好呢,嫁去別人家,會被人嫌棄的,你們也不希望她前腳一進婆家,後腳就被人休了吧。”
見好說歹說黑蛋都不肯松口,曹氏幾人也煩了,直接出聲問黑蛋:“要不這樣,黑蛋,你出個條件,只要你不為難我家四妮,你說什麼條件,只要我們做的到,我們二話不說,一定答應你。”
黑蛋道:“嘿,嫂子你可就是小看我了,我可是沒想要別的東西,我就是想娶四妮,我喜歡她,這輩子就認定她做我媳婦了。”
“黑蛋,我求求你,行行好,放過四妮一回。”
“是啊,看在她跟過你的份上,你讓她後半輩子過些安生日子。”
曹氏幾人聽黑蛋這邊簡直沒有轉圜的余地,別無他法之下,只得又出聲求他。
“瞧嫂子們說的,好似四妮跟了我,就沒安生日子過一樣,她嫁給我一樣過好日子,我家裡啥都有,必定不會苦著她。”黑暗仍是不為所動。
“算了,娘,你們別求了。”在屋裡瞧著這番情景的楊柳實在忍不住了,打開門走出來,看著黑蛋問道“黑蛋,你就直接說吧,除了讓我是小姑嫁給你,還有別的可以談條件的余地麼?”
曹氏他們該說的都說了,該求的求了,有利益誘惑也問過了,黑蛋絲毫不為所動,那麼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娶四妮回家。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堅持,但既然他都油鹽不進了,楊柳也懶得跟他廢話了,曹氏他們說再多也是徒然。
“大妹子就是爽快,我就是喜歡這種性子。”黑蛋瞧見楊柳,眼睛毫不掩飾的在楊柳身上掃了一圈,眸子裡發著精光。
瞧著他那好色樣,楊柳抬起頭冷冷的看向他,要是他再不收斂,楊柳可真要不客氣了。
也不知道是被楊柳所嚇到,還是別的原因,黑蛋突然收回了放在楊柳深山的目光,神情堅定的看著楊柳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今兒來的目的就是把四妮娶回家,其他條件一律不談。”
果然是這樣!那便沒什麼好談的了。
楊柳不耐的朝他揮揮手:“那你先走吧,這事情我們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答復你。”
“你……”
見黑蛋還想說話,楊柳又語氣冰冷的出聲道:“你總不至於一說要提親,我們家就立馬答應吧,怎麼也得讓我家裡人商量一番才是。”
黑蛋說完話,便轉身出了院門。
院子裡的這些個女人急的團團轉,不停的商量著該怎麼辦才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