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小白被顧言攔住後怔了一下:“沒事兒,他們不要出來嗎?我下去就完了。”
“我說了,警署的人跟著他們一塊出來了,他們肯定是聽到風了。”顧言再次攔了一下:“今晚不用你辦了,開車回去。”
“哥,我……!”
“聽話,讓你回去你就回去。”顧言面色嚴肅,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
小白看著他,也沒辦法再堅持。
“你回去吧,我跟顧言下去。”秦禹推開了車門,衝著小白擺手:“來,你開車。”
小白人雖然愣,但卻很聽秦禹的話,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從後面爬到了正駕駛位上。
“走,快走。”
顧言下車,擺手催促了一句。
小白看了二人一眼,只能先駕車離開。
停車場方向,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小耀,見到秦禹和顧言親自下車,並且越野也被別人開走後,心裡反而是踏實了不少。
“肯定有人給他們透風了,不然他們不可能剛坐下,就一塊又出來了。”顧言站在路邊,扭頭衝著秦禹說道:“有警署的人在,他們又知道了咱們要干啥,那小白就一個人,如果硬干,他不好走。”
秦禹這幫兄弟之所以能跟顧老狗這樣的“貴族”交上朋友,並且雙方關系還能越處越鐵,這跟顧老狗為人處事兒的風格是分不開的。
小白這種人,在大多數公子哥和上層人士的眼裡,其實無非就是個拿槍干活的馬仔。平日裡大家哪怕是成天混在一塊,那也改變不了小白有事兒就得上的身份地位。
換句話說,今天主導這事兒的人,如果換成是韓宇,蘇正東,福少,甚至是林家的那幾位公子哥,肯定就自己坐著車和秦禹悄悄走了,留下小白一個人拿槍過去硬干。
反正你就是干這個活的,槍響了,出事兒了,你該跑跑,該蹲蹲,該要錢要錢就完了。只要事兒濺不到我身上,對面的人還被弄了,那事兒就算辦得挺好了。
但顧言不是這種性格。他要不喜歡小白,那平日裡就不會讓秦禹找自己的時候帶著他。而他要喜歡了,那你除了是干活的兄弟,還是我的朋友。這也是為啥顧言在接到小寶的電話後,就沒讓小白下車的原因。
孫成道這幫人剛進會所坐下,這馬上又一塊走了,那說明他們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心裡有了准備。再加上警署那邊有不少人,都跟在人群裡,這時候如果讓小白硬干,最後一定是很難脫身的。
顧言不想坑小白,也沒拿他當做是隨時要給自己或秦禹玩命的馬仔,反而他很喜歡這個小愣頭青。
街道上,顧言扭頭掃了一眼四周,邁步就走向了胡同口。
“干啥啊這是,你要干啊?”秦禹喝問。
“干啊!艸他媽的,大不了我再進去唄!”顧言頭也沒回地說道。
……
會所一樓內。
小三剛要趁亂偷偷溜走,就注意到了小寶等人始終跟在後面,一直盯著他。
“滴玲玲!”
與此同時,小三兜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喂?”
“沒啥事兒了,秦禹和顧言親自露面了,車裡的人已經走了。”小耀的聲音響起:“他倆露面了,事兒就不會大,你讓孫成道送你出來,咱們就走了。”
“走走,沒事兒,你倆坐我車。”孫成道心裡都快恨死顧言了,因為每次他組局出來聚會,後者保准讓他很沒面子,就他媽好像是天生克他一樣。
眾人穿過大廳,孫成道帶隊伸手推開了兩扇大玻璃門,步伐匆匆的往台階下面走。
“我cnm!”
一聲怒喝響起,顧言拎著個從胡同口撿來的鏟雪鐵鍬,從側面突然衝了上來。
孫成道回頭看去,立馬迎了過去:“顧言,你他媽給我點面子行不行?!我們都不玩了,走了,你還想怎麼的?”
“滾!”
顧言左手推開孫成道,右手掄著鐵鍬直接奔著福少砸去。
人群中的福少,踉蹌著用胳膊擋了一鐵鍬,扯脖子吼道:“顧言,跟我沒關系!”
顧言也不搭話,掄起鐵鍬由砸變砍,直奔福少天靈蓋。
孫成道身邊的朋友,一看顧言這麼不講理,立馬上前阻攔。
“讓你們動手了嗎?!”
小寶等人在後面,一看顧言跟他們干起來了,立馬抽出腰帶就衝了上來,摁著福少的腦袋悶了六七拳。
人群中,小三推開兩個擋在自己身前的青年,轉身下台階就准備跑。
“嘭!”
秦禹右手攥著板磚,從左側衝上來,隔著人群一下就拍在了小三的腦袋上。
霎時間,天府會所門口就亂了起來。孫成道這邊的人集體向後退去,與顧言,秦禹倆人撕扯,而小寶他們更像是個攪屎棍一樣,在人群裡就薅著福少猛捶。
此刻,大家心裡都有數,秦禹和顧言完全是因為二柱出事兒,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才過來要干福少。但倆人心裡絕對沒有要弄死誰的心思,不然不會自己露面。
人群中,孫成道攔著顧言,急頭白臉地吼道:“顧言,你他媽差不多行了,真以為燕北是你家開的啊?!”
“顧言,這麼多人,這麼給你面子,你還沒完了?!”警署來的一個隊長,也在推搡著小寶等人:“再他媽打,我給你們全抓起來,老子管你是哪個部隊的呢!”
台階上,喊罵聲震天,福少被打的鼻青臉腫,躲在人群裡吼道:“顧言,你別太狂了!鐵路項目是八區發起的,但那他媽還得有九區和七區配合呢。你們部隊做事兒這麼滾刀,你信不信地方沒人配合你?!”
“你算個jb!”顧言拿著鐵鍬,再次衝著人群中拍去。
“吱嘎!”
道路的斜對面,一台越野車突然停滯,小白坐在車內叼著煙,扭頭看著會所門口的混亂,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