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的行動,其實難點不在於進攻,而在於撤退。因為進攻是帶有極強的突然性的,對方只要事先預料不到,那就很難做到完美防守。但撤退不一樣,槍一響,專業的安保部門就有足夠的時間,對察猛等人進行阻截,並且可以依靠大廈內的科技設備和充足的安保人數,隨時做戰術調整。
所以,行動真正的難點,在察猛等人准備離去後,才正式開始。
三組人馬剛剛衝出會議室沒多久,70層至80層的供電設備就中斷了,集體停電。而這時在黑暗中一樣能工作的監控設備,就可以關注到處77層外的監控影像。
電一停,事先早有准備的察猛等人,瞬間掏出手電筒,腳步不停的向樓梯間跑去。
“集合,向預設地點靠攏,不要掉隊,快!”察猛不停地呼喊著。
卡住電梯口,樓梯口的二組成員全部撤退,向察猛方向聚集。
十五秒後。
眾人彙聚在了樓梯口,近四十號人,除傷員外開始瘋狂向下猛壓,並且將沿路的監控設備全部打爆。
……
七區。
許漢城已經離開辦公室,在軍官的護送下,一同奔著軍部總政趕去。
路上。
許漢城拿著電話,話語簡潔地說道:“如果,綁走高橋和加拉瓦的人,順利逃出了歐盟一區,那就一定不能讓對方成功返回川府。從那邊回來的方法就兩個,要麼走海路,要麼走空路。但海路太慢,回來至少要半個月,而且極容易被歐盟區抓到,所以他們極大可能會直飛回來。”
“是的,他們沒有繞路的可能。從俄六區那邊走,距離太遠,且容易發生變故,繞其他路更不可能。海面上又都是歐盟區管轄的補給站,他們應該不敢落地。”對方立即回道:“我個人推斷,八區的軍情人員,會讓他們在海面起飛,直接奔川府這邊趕來。並且我方情報顯示,滕胖子師的兩個團,以及獨立第一師的新一加強團,全部向海面方向靠攏了,應該是准備接應。”
許漢城斟酌再三後說道:“調南滬1號巡洋艦,出海向硫黃島方向靠攏,並且命令特戰單位,去一個連的兵力,准備執行阻截任務。”
“南滬1號雖然隸屬於二戰區作戰序列,但……但……這個軍艦調動,需要有軍部總政下令,我們無權指揮啊。”對方提醒了一句。
“我已經在往軍部總政趕了,馬上會開緊急會議。”許漢城話語簡潔地說道:“你不要管上面的命令問題,這個我會解決,你現在就讓特戰部隊准備好,馬上登船。”
“明白!”
二人說完,結束了通話。
……
與此同時。
秦禹在直升機上撥通了陳俊的電話,直言說道:“浦瞎子,五區,硫黃島武裝,以及七區二戰區的人,現在都有可能衝我使勁兒,我這能防住一個,防不住一群啊!”
“行,你的意思我懂了。”陳俊話語簡潔地回道:“我們這邊的態度是,要打,那就打。從開火的那一刻開始,顧,陳,秦三系,將死綁一塊,共進退。”
“明白!”秦禹回話。
兩分鐘後,陳俊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輕聲說道:“爸,我有點扛不住了……剛剛秦禹給我打了個電話,總政那邊的人也給我遞信兒了,二戰區牽頭要召開會議。”
電話內,一位聲音沉穩的老年男人回道:“知道了。”
……
紐市,雙魚座大廈內。
察猛,小喪,林成棟,張天北,徐洋,蔡哥等人正在玩命向樓下突擊。
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八區軍情人員語速很快地喊道:“最近的警務部門,已經出警,預計抵達大廈時間為三分鐘左右。我這裡目前還沒有收到,部隊以及軍情部門的消息,但警員動了,他們十有八九也在往這邊趕。”
察猛聞聲立即回道:“讓地面小組搞點動靜,我們需要減壓,樓裡人太多了。”
“好。”
十秒後。
大廈外四名穿著深藍工作服的特戰隊員,邁步走到一層左側的樓體外,從背包內拿出數捆炸y,貼在了玻璃窗上。
這間房是專門用於開展會的,此刻關著燈,屋內根本沒人。
四人安裝完後,迅速離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橘黃色的火焰衝起十幾米高,大廈十層以下的玻璃全部被震碎。
樓上。
安保總控室內的人接連接到報告聲。
“一樓發生大爆炸,可能是匪徒的接應同伙,在進行定點爆破。”
“……!”
總控室內一片混亂,大批的歐裔工作人員,拿著對講機不停地呼叫著。
……
69層。
察猛等人從樓上,一路強打,兩次放棄原有樓梯繞路,終於打到了撤退樓層。
“咣當!”
察猛一腳踹開鐵門,擺手吼道:“去大廈廊道,快!”
“亢!”
話音剛落,守在走廊兩側的安保人員,不知道從哪裡打過來冷槍,直接崩到了察猛的腹部。
“咕咚!”
察猛趔趄著向後退了半步。
“師傅!”
小喪吼了一聲,持槍率先衝了出去,向左側壓制。
“不要停。”林成棟扶著察猛的胳膊,瞪著眼珠子吼道:“時間來不及了,快去廊道。”
眾人一同衝出,激戰中又有七八名戰士倒地,而其余人員還在往前壓著。
蔡哥抓著一名兄弟的手腕,語氣急迫地吼道:“站起來兄弟,我架著你。”
“我……我活不了了……祝大家成功撤退。”特戰隊員倒在地上,持槍對准了自己的太陽穴:“特戰旅不會有一個活著被抓的戰俘。”
“亢!”
槍響,戰士慘死。
蔡哥松開他的手掌,咬牙繼續向前跑去。
眾人一路血戰,四十人打的只剩下二十七八個人,才衝到了ab座相互通聯的廊道。這裡沒有重大活動平時是不開放的,各自大廈內的鐵門也都是鎖著的。
張天北持槍打碎了門鎖後,帶著眾人衝了進去,隨即擺手吼道:“留點防守,卡住廊道兩側,二組,放繩子。”
話音落,林成棟帶人去了b座那一側,而察猛帶傷上陣,守在a座入口,與小喪並肩而戰。
二組人員用定點爆破的方式炸碎廊道玻璃,在下方鋼鐵支架上,拴上了晚上從下方運上來的鎖降繩。
八條鎖降繩被栓死後,張天北立即擺手:“准備撤。”
69層的高樓有多高?
那是兩百多米的高度啊,從高空中往下看,汽車看著就跟火柴盒差不多,高橋站在破碎的鋼化玻璃旁邊,瑟瑟發抖地吼道:“我……我不跳……我肯定不跳。你們有合同嗎?有合同我現在就簽字……反正我肯定不跳。”
冷風呼呼地灌進室內,張天北薅著他的脖領子,將卡扣拴在他的腰上,擺手喊道:“來個人,帶他下去。”
一秒後。
“啊!!”
高橋的慘叫聲,傳遍了雙魚座大廈周邊,他跟一名特戰隊員從高空中急速滑落。
廊道口處。
察猛腹部鮮血橫流,整個人臉色蒼白無比。
“師傅,外面的人太多了,你先走。”小喪額頭冒汗,回頭吼道:“把師傅送走!”
……
南滬。
一台掛著一戰區00001號牌照的軍車開路,後面跟著四台越野車,停在了七區軍部總政的樓下。
一名兩鬢斑白,但器宇軒昂,腰杆溜直,眉目間充滿英氣的老人穿著軍裝下車。
軍部總政大樓的士兵立即敬禮:“陳司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