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東北戰區,獨立團團部的俘虜營內。
何大川坐在一張折疊椅上,滿嘴流油地吃著團部伙房送過來的盒飯。
正前方的地面上,蹲著十幾名沈沙系的軍官,級別最高的是營長,剩下的都是連排級干部。
別看這些軍官的級別都不高,但實際上這場仗,就不是一個能抓俘虜的仗。因為沈系一方是處於絕對防御狀態的,人家部隊全在戰壕裡,防御工事裡,根本不需要在野外進行遭遇戰,所以想活捉俘虜和軍官,難度是比較大的。
但即使這樣,何大川在正東面的戰場還是收獲頗豐的。因為這個貨的目的性太明確了,他在接到清理戰場,和側面掩護的任務後,就立馬給下層軍官加條加碼,額外設置了抓獲俘虜的獎勵,以及抓不到的懲罰機制,嚴格要求,各營必須都得有收獲。
這樣一來,下面的人有額外任務在身,也不敢不賣力。甚至有的營為了完成任務,也跟著大部隊衝進了敵軍防區好幾回,生搶回來一些俘虜。
前面打仗,何大川卻要在後面滾雪球,就tm這號人,他要不占便宜,那也沒人能占到便宜了。
室內,艾豪吃完飯,擦了擦嘴角,衝著沈系的軍官喝問道:“這思想工作也做挺長時間了,你們到底有沒有來川府干的意思啊?”
地上蹲著的軍官,都低著頭,體態僵硬,不接艾豪的話。
“你們不干也行,川府給遣散費,但前提是,你們得在這兒聯系自己部隊的士兵,讓他們集結過來。”艾豪再次說了一句。
“沈系對我們有恩,我們是不會叛變的。”最邊上的一名軍官,抬頭回道:“長官,我們認蹲俘虜營了,你不用再做思想工作了……。”
艾豪眨了眨眼睛,扭頭笑著衝何大川說道:“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啊。”
“呵呵。”何大川一笑,低頭繼續扒拉著飯菜。
“軍人,以忠誠為先,以……!”那名軍官還要說話。
艾豪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右手拔出槍,直接對准了最邊上的那名軍官。
“亢亢!”
兩聲槍響泛起,那名軍官膝蓋,胳膊中彈,當場倒在了地上。
屋內安靜,剩下的俘虜軍官全部抬起了頭,瞠目結舌地看向了艾豪。
“他媽了個b的!”
艾豪手裡攥著槍,瞪著眼珠子罵道:“是不是給你們臉了?自己不進川府,士兵也不想叫回來,那老子要你們有什麼用?白白浪費糧食嗎?!”
艾豪走到那名受傷的軍官面前,抬腳踩著他胳膊上的傷口吼道:“你有沒有用?!”
軍官哀嚎著在地上打滾,滿頭是汗。
“說話,你有沒有用?!”艾豪再次吼了一聲。
“有,有用!”軍官算是看明白了,川府這幫人根本不講什麼亞盟的軍事俘虜條例,前一秒鐘還跟你好好商量,但後一秒鐘就能翻臉。
“你確定你有用啊?”艾豪問。
“我肯定有用!”
“他媽的,你要是後續沒用,老子把你腸子掏出來,刮下三斤油喂狗,也不能讓你白吃川府的糧食。”艾豪目光凶戾地罵了一句,扭頭看向眾人,一字一頓地喊道:“我tm告訴你們,只要進了這屋,那是往上報俘虜名額,還是報死亡名額,全由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給我面子,好好配合,那咱都是華夏子孫,我絕對不難為你們。但你們要是啥幾把用都沒有,那對不起,老子養不起你們這些人,只能全突突了。”
“你咋有點喜怒無常呢?”何大川抬頭訓斥道:“你好好跟人家說。”
“團長,那我不得跟他們把政策講清楚嘛。”艾豪笑著回頭說道:“都是同胞,醜話還是說前頭得好……。”
何大川放下飯盒,慢悠悠地擰開軍用水壺,看著眼前被俘的軍官喝問道:“你們到底能不能為九區的解放事業,添磚加瓦啊?”
被俘軍官們額頭見汗,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立馬點了點頭。
“說話!”艾豪吼了一嗓子。
“能!”
眾人整齊地喊了一聲。
何大川喝了口水,看著眾人點頭:“覺悟都還是蠻高的嘛。給他們弄點飯吃,然後讓他們趕緊聯系各家部隊的士兵。”
就這樣,前面在忙著作戰,何大川卻在後面不停地抓俘虜,想盡一切辦法擴編隊伍。
何大川這個人最有智慧的地方就是,他永遠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兒。獨立團才剛剛成立,部隊士兵也多以被收編的安保集團、土匪、地面勢力為主,而且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高強度的軍事衝突。
很快,何大川的干法傳到了秦禹的耳朵裡,後者聽完後哈哈大笑:“這個何大川啊,真是個活寶,哪次用他,他都能給你整出點活兒來。手段雖然有點下作,但這也是一種作戰方式。他媽的,挖過來一個人,對面就少一個人。九區的事兒結束,何大川這批軍官要送到八區重點培養,其它條件都具備了,再提一提軍事素養,也能重用一下。”
……
沈沙兵團全線撤防的當晚。
沈萬洲撥通了歐盟一區聯系人的電話,請求他們在西伯無人區出兵,順著北風口打進內陸,給沈沙兵團減壓。
歐盟一區那邊的聯系人,在電話中告訴沈萬洲,讓他耐心等待,自己一方馬上開會,研究可行性計劃。
與此同時。
歐盟一區和亞盟五區的聯軍,在老三角地區,以及五區伊市邊境線開始活躍,雙方總共有十五萬的兵力,在不停的被調動著。
八區。
顧泰安親自給兒子顧言打了個電話,話語簡潔地告訴他:“不要緊張,他們不進線內,千萬不要急著率先開火。”
“……總督,您說一區,六區,五區,會態度堅決地支持沈沙兵團嗎?”顧言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要什麼都問我,你要對時局有自己的判斷,自己想。”顧泰安咳嗽了兩聲,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