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看著自己的親侄子，話語簡潔地說道：“部隊是講紀律的地方，不是講人情的地方，這一點，你身為營級軍事主官都分不清楚，那我看你這個營長也快干到頭了。”
徐江十分不解地回道：“大伯，這事兒說到底不就是在檢查站要收點錢嗎？那以前重都的自衛軍，不也這麼干嗎？就連三大區的駐防部隊，也是沒事兒就刮一下油水，咱也不是搞特殊，至於上升到這個高度嗎？我覺得你想多了。”
徐岩喝了口茶水，輕聲問道：“就這麼點事兒，你覺得秦師長又要擼掉你妹夫，又要去他軍籍，那這個處罰結果是不是有些重了？”
“肯定重啊。”徐江毫不猶豫地回道。
“可為什麼要處罰的這麼重呢？”徐岩又問。
徐江怔住。
“你要明白，咱們秦字頭的部隊，是從野路子轉向正規軍的，這基礎多少有點沒打好。”徐岩臉色凝重地看著自己的侄子，非常嚴厲地說道：“川府目前又沒外敵了，所以這個基礎是一定會被刨開，重新打牢的。你他媽的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往槍口上撞，明白嗎？”
徐江眨了眨眼睛：“行吧，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記在心裡！”徐岩再次提醒了一句。
……
鳳翔公司頂樓上。
秦禹插手看著桌上的眾人說道：“這次川府的問題，讓咱們和九區的軍政關系，變得更加微妙了。以前沒撕破臉，咱還有服軟聽話的可能，但這次談判，顧言，林驍，還有陳系的人都到了，我們等於公開表明立場了，所以咱在松江的產業，未來是沒有發展空間的。”
眾人明白秦禹的意思，都緩緩點了點頭。
“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嘛。”秦禹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雖然咱在松江的產業，處境變得很尷尬，但畢竟川府還是拿到了。如果要對比一下的話，這邊的空間，顯然也要比松江好得多，所以我的想法是，咱們松江團隊要慢慢從九區撤出了。”
“警務系統這邊也撤嗎？”老貓直言問。
“肯定要撤啊。”秦禹皺眉回道：“松江是軍政當權，沈寅又他媽的是市長，你在他下面做事兒，肯定沒空間了。”
“唉。”老貓聞聲嘆息：“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黑街警司。”
付小豪沉吟半晌，眨眼問道：“二戰區不能給咱們一些支持嗎？”
“如果沒有二戰區，那從川府問題落地的那一刻，咱們在松江的這些瓶瓶罐罐，就早都被沈家給打碎了。”秦禹話語直白地回道：“他們能給的幫助不大，因為咱身上的顧系標簽太嚴重了，反感我們的是軍政總部，而不光是一戰區沈家。”
朱偉聞聲點了點頭。
秦禹扭頭看向老李，輕聲繼續說道：“叔，松江一動，你可能就要從市議會和區議會上下來了。”
“這個我心裡有數。”老李點頭。
“不過也好，你在松江干的再明白，也是給沈寅搞政績。”秦禹寬慰著說道：“來川府這邊，咱是自己給自己做事兒。”
“呵呵，你想讓我在川府干啥啊？”老李笑著問道。
“我把自治會副會長的位置給你，同時讓你兼任辦公室秘書長，主要管理川府地區四個重鎮，以及數千個生活村的吃喝拉撒問題，發展問題，以及基礎建設問題。”秦禹面色嚴肅地說道：“我不瞞你，川府到現在還沒有稅務部門，沒有建設部門，也沒有統一施行准確政令的部門，這些東西和部門構架，都需要你一點點來做。你最好能從松江挖過來一些可靠的人，協助你干好這個事兒。同時，我也會讓阮家，徐家，齊家來配合你，統一推行政令，統一管理……。”
付小豪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亮了，扭頭看著老李說道：“叔，這一把你徹底起飛了。沈寅背後有個好爹，也就才管一個松江，你這直接成一省的封疆大吏了。”
老李聽到這話苦笑：“狗屁的起飛，這是個能累死人的活兒！”
“叔，這個差事確實很苦。”秦禹輕聲回道：“但暫不著急，一點一點做，慢慢做。”
老李緩緩點頭：“這事兒不容易干好，我盡力而為吧。”
“干好了，您載入史冊；干不好，這個鍋我背。”秦禹開始忽悠。
“拉倒吧！”老李頓時擺手：“舞台是我的，光彩是你的。我盡量唱好這出戲，在這兒干點實事兒吧。”
秦禹知道老李是一個有政治抱負的人，只是在松江沒有什麼施展的空間，所以斟酌再三後，才把川府如此重要的權利放在了他手裡。
這是一種情感積累後，長時間接觸後，才逐漸有的絕對信任。
簡單跟老李談完後，秦禹扭頭又看向了老貓：“川府是沒有警務系統的，這活兒還得你來干。”
“以前不都是聯保團管警務的事兒嗎？”老貓有些很奇怪：“你這才剛來，直接大刀闊斧地動這些地方，會不會出問題啊？”
秦禹嘆息一聲：“我是不動不行了。咱們部隊的底子和正規軍不一樣，打仗沒問題，可管理上卻有大問題。士兵，軍官，都是半路出家的，家族觀念非常嚴重，自由散漫，無視軍紀的作風，已經深入到骨子裡了。如果現在不把這個問題解決，長時間積累下去，那是會鬧出麻煩的。沒有規矩，就容易挑起內部摩擦，一旦某兩個家族派系對立上，我這碗水是怎麼都端不平的。”
老貓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讓我過來直接就當惡人啊？”
“部隊內部，馬上會成立一個糾察部門，外部問題，要靠警務系統解決。”秦禹拍著老貓的狗頭，臉色非常認真地說道：“這活兒你能不能干好，關乎到咱們的身家性命啊！”
“我不想干。”老貓直接拒絕：“你和老李這麼優秀，我就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不好嗎？何必干這得罪人的活兒呢。”
秦禹聞聲立馬舔了一句：“只有你看著彈性最大，可底線卻最清楚，這個位置為你莫屬。”
老貓聽到這話有些受用：“你這人最大的能力，就是會忽悠……。”
“呵呵，而且成立警務系統這個事兒，我不光要讓你挑大梁，還要給你安排個搭檔。”秦禹說話間，扭頭看向了可可：“這位美女，有興趣在警務系統內施展一下你那該死的才華嗎？”
話音落，屋內眾人全部懵b。
“我？！”可可眨著明亮的雙眸：“你吃錯藥了？我為什麼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