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寶豐藥廠的這些保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從江州帶來的。人家在待規劃區能干這一行,那肯定是有兩下子的,再加上紫東他們剛才又砸大廳,又打保安,表現的實在是太跳了,所以可可下達了非常強勢的“命令”後,這幫人就徹底撒歡了。有事兒老板扛著,那現在不報仇啥時候報啊?
幾十號人衝過去,拿著防爆盾抵擋對方的刀槍棍棒,用裝有痛塊彈的防暴槍,衝著人群就開崩。
痛塊彈在稍遠的距離雖然不致命,但對待暴動,手持凶器的歹徒卻是非常有效。五米內一槍崩下去,子d能直接穿透皮膚,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室內槍聲亂響,紫東等人被圍在走廊裡,沒超過二十秒就全被干趴下了。
“大侄女,你有事兒沒啊?”於四叔跑過來問了一句。
“沒事兒。”可可打完那一槍,人就站到了樓梯旁邊,冷眼觀看。
於四叔見到亂戰沒有傷到可可,立馬就衝到人群中,叉腰吼道:“他媽的,你們是活膩歪了,還敢上這兒扯淡?給我往死揍!”
一聲令下,於四叔帶來的十幾個人也加入了戰團,分別用大腳丫子踩跺的方式來蹂躪區外來的這幫小雷子。
紀元年前,有些老話是專門形容社會上那幫二流子的,比如文化程度偏低,個人素質較差,法律意識淡薄等等,而這些話放在現在,卻又無比適合形容紫東等人。
他們才是真正的受教育程度為零,個人素質差到不能再差,對區內法律,生存環境,根本沒有太多概念的最底層小雷子。
紫東這幫人只知道王家在區外牛b,這些年橫著走慣了,在龍城附近完全可以說是無法無天,所以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規則更加完善的城區內養的人,那都是綿羊,腦子裡根本沒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概念,這才一股腦的從工地來藥廠鬧事兒。但沒想到今天坐班的是可可,更沒想到這個女人做起事兒來比男人還狠辣。
一樓大廳內,槍聲已經漸漸停息,但毆打還在繼續,紫東被眾人踢的根本站不起身來,只滿地打滾,在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樓梯台階處,可可見場面已經控制住後,就衝於四叔喊道:“叔,去辦公室吧。”
“別在大廳弄了,把他們衣服扒了,全給我弄外面雪殼子裡蹲著去。”於四叔衝著自己人喊了一聲,隨即跟著可可就去了樓上。
……
二十分鐘後,秦禹在奉北接通了馮玉年的電話:“喂?叔。”
“招呼我打完了,人情也給你要完了,你把王天南先放了吧。”馮玉年輕聲吩咐了一句。
秦禹沉默半晌:“剛才能放,現在放不了了。”
“怎麼了?”
“藥廠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王天南的人去那兒了,把保安砍傷了六七個,把一樓價值幾百萬的科研設備全砸了。”秦禹十分誇張地回應道:“現在事兒大了,他們去的那四五十號人,全被扣住了,於家也急眼了,說要經官了。”
“……!”馮玉年當場無語。
“人先扣住吧,等我回去再說?”秦禹試探著問道。
“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掉糞坑裡被涮過啊?”馮玉年的聲音裡已經沒有憤怒和不解了,只有不停打電話的疲憊和無助:“就這點破b事兒,要整到啥時候算個頭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說他們砸藥廠干啥啊?本來這事兒也不是衝他們去的,就是整一下韓家,王天南跳出來擋這一槍干啥啊?”
“行了,我他媽不管了,回頭你跟警署那邊溝通,我睡覺了。”馮玉年扔下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禹低頭看著手機,手指飛動的給可可發了一條簡訊:“人押著,別放。”
“好。”可可很快回了一句。
……
一個多小時後。
平道區警司的人趕到了天成寶豐藥業集團,副司長跟可可熟絡地寒暄了兩句後,就去了辦公室。
“喝茶,喝茶。”可可笑呵呵地招待著警司內的人。
“於總啊,人放不放啊?”副司長笑吟吟地問道。
“這沒法放啊,科研室被砸了,設備有損壞。”可可極為聰慧地打著太極:“剛才黑街警司給我來電話了,說這幫人跟市區另外一起案子有關系,回頭要把人帶走。”
“經官唄?”副司長問道。
“嗯,經官吧。”可可點頭。
“我來這兒是因為警署給我打電話了,不得不過來問一下。”副司長其實也煩死了這幫區外來的,但礙於警署那邊打了電話,他又不能不來,所以可可的回答他是非常樂意看到的:“既然這幫人跟黑街那邊的案子有關系,那你們處理吧。我回頭給警署回個信兒,就拉倒了。”
“麻煩您了哈,這大晚上的還折騰您。”
“也就是區外來的,不好處理,不然也不用黑街那邊,咱們直接就收拾了。”副司長也在賣著人情,笑著提醒道:“你們要點賠償,也可以了。”
“呵呵,是。”可可點頭。
眾人在屋內談笑風生,聊了大概能有不到二十分鐘,平道區警司的人就走了,直接給警署那邊回復,因為有同案關系,案子被黑街接手了,來鬧事兒的人也被領走了,他們插不上嘴。
就這樣,紫東等人仇沒報了,反而全部被天成寶豐扣押。
……
當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區外終於有了動靜。
一台台從龍城地區行駛過來的車輛,慢慢彙聚到了新元區承包工地內,沒到中午就聚集了近三百人。
這幫人進來後,也沒鬧沒喊,還在不停地打著電話。
龍城生活村的別苑內,葉琳見到了王家管事兒的人,輕聲衝他們說道:“千萬別鬧,我馬上回去處理這個事兒。”
“沒鬧,沒鬧,你看著辦吧,呵呵!”管事兒的人笑著衝葉琳回了一句。
“喂?”
“哎,署長!”
“昨晚的事兒,你准備怎麼處理啊?”署長直言問道。
“王天南的事兒好說啊,署長,但砸藥廠的事兒捅開了,藥廠要追究責任,我不好放人啊。”秦禹語氣很客氣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