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滬港口,天豐大廈頂層的辦公區內,建飛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輕聲衝韓三千說道:“這邊的意思是,咱們盡快完成股權交接,然後我們在和川府,顧系談判。”
“呵呵。”韓三千插著手掌一笑:“這個恐怕不行。”
建飛抬頭看向他:“有什麼問題嗎?”
“既然說到這兒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韓三千沉吟一下回道:“股權是我們韓氏集團最後的保障,現在交出去,不光我自己不放心,公司高層,家裡的人,心裡都不會踏實。我們的底線是,可以把股份代理權交給你們,期限為兩年,兩年後,如果一切如常,咱們在簽股份轉讓協議。”
建飛皺了皺眉頭:“這個有必要嗎?咱們之前談的是直接轉讓啊。”
“建飛,我想簽股份代理權,沒有其他意思,純粹就是為了給韓氏集團上個保險而已。”韓三千面色如常的繼續說道:“在這一點上,你不用想太多,或者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辦?”
建飛沉默。
“簽股份代理權,也不會影響到你們坐上鹽島餐桌,和跟秦禹他們談判。但這兩年時間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韓三千輕聲補充道:“歐盟區的產業需要撤走,公司內部需要重組……我得心裡很踏實的去干這些事兒。”
建飛吃完水果,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手:“好,你的意思,我會跟上面反饋的。”
“那就麻煩你了。”韓三千點頭。
“行,那你先休息,我走了。”建飛起身。
……
一個小時後。
建飛坐在車上,撥通了上層的電話:“是的,韓三千目前只同意跟我們簽代理股權協議。嗯,他的意思是,怕自己徹底交出股權,然後我們這邊卸磨殺驢。”
“還能在談談嗎?”上層領導問道。
“估計夠嗆。”建飛搖頭回道:“韓三千就是靠著政治關系起家,他在這上面是個老油條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旦做了決定,應該是很難更改的。”
“八區,川府系,那邊已經牽頭要談了,在跟韓三千磨下去,咱手裡沒有牌,就沒辦法上桌。”上層領導思考一下回道:“這樣,你先跟他簽代理股份協議吧,等談判開啟,你這邊在繼續做他工作,總之,先把談判籌碼拿到再說。”
“明白了。”建飛點頭。
“快點做,不要拖拖拉拉的。”
“是!”
雙方商量完後,就結束了通話。
……
八區,待規劃區外,津門港附近。
蔣學穿著便裝,領著四個人,坐在一家食宿店內,正在吃著火鍋。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左側坐著的中年從兜裡掏出電話,按了接聽鍵:“喂?什麼情況?好,好,我清楚了,嗯,一會見。”
電話掛斷,中年看著蔣學說道:“蛇皮接觸上了,要見面談談。”
蔣學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溫水:“別吃了,結賬吧,一會你去談。”
“好!”
五人立即起身,蔣學拎著包往外走,跟班去了前院結賬。
傍晚五點多鐘。
津門港內部碼頭內,蔣學坐在一輛汽車內,戴上了無線耳麥,低頭打開平板電腦,觀察起了上面的視頻影像。
港口附近的一艘破船上,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領著蔣學帶來的四個人,進了船屋。
“隨便坐。”胡子拉碴的中年衝著四人擺了擺手。
門口處,兩名端著步槍的男子,抽著煙,時不時的用余光瞟向四人。
“那個買賣能做嗎?”蔣學帶來的人,坐在沙發上後,主動問了一句。
“不好做。”胡子拉碴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吸著煙說道:“以前那個島上,隔三差五就要一批人,人到了,就給錢,但最近一年多,島上管理很嚴格,像我們這種跟島上沒有直接關系的蛇皮,他們都不用了,而且對新來的人員,審核非常苛刻,尤其是華人,他們不太願意用。”
蔣學的兄弟舔了舔嘴唇,立即回道:“那就算了,我們在問問其他人。”
胡子拉碴的中年抽了口煙,思考一下回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操作空間,只是價格低一點。”
“低多少?”蔣學的兄弟問。
“之前談好的不變,但一個人我要多抽一成。”胡子拉碴的中年插手說道:“而且,你整的這些人,必須得有點技術,不能是純苦力。”
“什麼技術?”
“要技術,還得被你多抽一成。”蔣學的兄弟摸了摸腦袋:“那我他媽的有這些人,送他們去無人區修路不好嗎?”
“兄弟,現在就這個條件。”胡子拉碴的中年一笑:“說實話,要不是小海介紹你們過來,我自己也不做這生意,錢太少,沒多大意思。”
“行吧,我考慮一下。”
“好,有信你給我打電話!”
……
十分鐘後。
四人離開破船,乘坐汽車在外圍轉了一圈,才回到預定地點,見到了蔣學。
“估計不是撒謊。”領頭的兄弟坐在副駕駛上,回頭衝著蔣學說道:“五區那邊和三大區的關系這麼緊張,島上有防備是正常的。”
蔣學舔了舔嘴唇,撥通了林成棟的號碼:“喂?路我開始鋪了,但現在有點麻煩,島上那邊……!”
林成棟聽完後,立即回道:“行,你先等一等,我跟咱女指揮聊聊這個事兒,看怎麼辦?”
“如果要弄的話,我做做工作,看能不能動員一批軍情人員過去。”蔣學表態。
“ok!”
“好,就這樣!”
雙方商談妥當後,結束了通話。
……
重都自治總會內,秦禹坐在椅子上,衝著可可說道:“談判重點就是,不能割讓我們的核心利益。”
“我明白!”可可點頭。
秦禹再次思考了一下說道:“下午我會叫梟哥過來一趟,必要的時候,我們在南滬的產業也要先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