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軍情分部。
顧言接完那個電話後,秦禹突然靈光一閃,低聲說道:“哥幾個,他沒打這個電話,我其實還在猶豫,但他打了,這更堅定了我心裡的一些想法,但計劃要有調整。”
顧言聽到這話,表情無奈地回道:“老黑啊,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現在這個時候,誰的話裡都能擰出水來,你明白嗎?”
“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一查便知。”秦禹看著他回道:“你們先聽我的計劃。”
“行,你說。”孟璽率先捧場,想聽聽總司令的想法。
“這樣……。”秦禹看著眾人,將心裡一部分關鍵性計劃,與三人講解了起來。
……
第二日一早。
七區廬淮,李伯康休息一夜後,再次去司令部面見了周興禮,而這時候閆總參謀長,馮濟,還有沙中行全部在場。
“來來,老李,你坐。”周興禮招呼了一聲。
李伯康掃了一眼眾人,彎腰坐在了會議桌邊緣的位置。
“顧泰安走了,我們這邊在商量後續的應對計劃。”周興禮點了一根煙,笑呵呵地看著李伯康問道:“老李啊,你有什麼想法嗎?”
李伯康知道自己從四區被調回來,就是要摻和這個事兒的,所以不表態肯定是不行的。他斟酌半晌,皺眉回道:“我有一些想法。”
“那你說說,大家一塊分析分析。”周興禮點頭。
“我個人建議放棄魯區。”李伯康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麼?”原本正在喝著茶水的馮濟,一聽這話頓時挑起了眉毛:“放棄魯區,這從何說起呢?”
“我是這樣考慮的。”李伯康看向眾人,眉頭輕皺地闡述著自己的理由:“老顧沒死,這八區就已經鬧起內亂了,他親家谷守臣,燕北警備司令部司令何宇,都直接參與了兵變,這說明同盟會那邊已經想趁此機會奪權了,只是操作上太急,所以沒有成功。但他們漏出來的牌可是不少的,這一仗,對於顧系來說,其實是慘勝。”
眾人沒有吭聲,靜等下文。
“老顧死後,總督權利已經出現真空期了,林耀宗遲遲沒有宣布就任,而同盟會的領袖其實也昭然若揭了,就是顧泰憲嘛。現在雙方的力量配比是同盟會聯合陳系,而顧言,林系則是和九區,川府形成攻守同盟。”李伯康低聲繼續說道:“這兩方勢力中,林耀宗肯定是想要短時間內解決紛爭的,他不能容忍顧泰憲和陳系拖下去,因為一旦形成僵持局面,那就要面臨長時間的分裂,權利收不回來,八區就等於有兩個政f了。所以,我個人推斷,林耀宗,川府,外加顧言,會組織一場大戰,來一次性解決內部動蕩問題,或者是引顧泰憲主動出手。”
“當然有關系。吳系外加齊麟的西南戰區,目前有八萬人左右盤踞在江州,以及魯區邊線,如果大戰起,對方為了防止我們進場,一定會拿魯區說事的。因為只有牽制住我們,他們才好在八區內部把事干完。”李伯康語氣嚴肅地說道:“而我個人覺得,這場仗對我們來說是沒啥意義的。他們幾家亂鬥,我們坐山觀虎鬥就好了,沒必要以身犯險,跟他們八萬人對著消耗。而且,如果大戰起,以陳系目前的態度,他們肯定是站在顧泰憲那一邊的,這樣一來,只要我們放棄魯區,那八萬人的壓力,可就直接給到了陳系這邊了。他們之間必有軍事衝突,而我們退回廬淮附近,就等於把陳系推到了前側。”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也不必要放棄掉魯區啊,直接不跟吳系和齊麟那八萬人接戰不就好了?”閆參謀長喝問。
“你不放棄魯區,把兵力囤積在這裡,那對對面來說,他們就要時刻防止我們的偷襲啊。”李伯康一針見血地說道:“我們越在魯區不動,他們心裡越沒底。那與其防守,就不如進攻。他們一旦直接打進來,那我們就等於在側面幫著陳系減輕了很大壓力,這是完全沒必要的。只要我們撤了,那大戰起時,這八萬人肯定是揍陳系的。”
“我不同意。”馮濟毫不猶豫地說道:“對面打仗,我們放棄地盤,這完全沒必要。”
“對啊,我覺得你說得很矛盾。”閆參謀長也評價了一句:“當初擴充地盤,收復魯區,這個建議是你提出來的,總司令也采納了你的想法。我們財政部花了這麼多錢,做了這麼多地方工作,現在才收獲了成效,而你又要放棄了,這……這說不通。”
“當時的情況和現在不一樣。”李伯康言辭非常犀利地說道:“那時候你們沒在魯區搞屠殺啊!我們通過當地有影響力的人,已經和民眾建立起了聯系,但現在是魯區那邊因為自己的軍事失誤,卻把可以代表民眾的大家族給干掉了,釀成了幾百人被殺的血案,這絕對是我們周系的污點。你這麼搞,以後誰還敢被招安啊,哪個大家族還敢跟你共事兒啊?最重要的是,江州邊境這場仗就不該打,動早了。你這一仗沒打出結果,還引來了吳系和齊麟部的八萬多人,你相當於已經被堵在魯區了,動一個連,可能都引起對方的反應。”
“呵呵,李部長,你這話太有針對性了吧?你是說總司令對進攻江州邊境的決策是錯的?”閆參謀長的身邊人,直接開始拿話挑事兒。
李伯康直接看向周興禮,話語簡潔地說道:“讓出魯區,直接把壓力給到陳系那邊。大戰起,陳系如果有堅持不住那天,我們立即出兵,幫他們續命,繼續維持三足鼎立的狀態。但如果他們堅持住了,也必然在會戰中消耗巨大,那時候七區的主動權就在我們手裡了。我們可以集中兵力,拿南滬。”
周興禮陷入沉思,閆參謀長面色鐵青,一言不發,而馮濟更是一臉不同意的表情。
這些人都是各有各的算計的,比如馮濟他目前的部隊就全在魯區駐防,如果放棄這裡,那意味著他剛控制的地盤就沒了……
“我的建議說完了,具體怎麼做,還讓總司令判斷吧。”李伯康說完後,就不再吭聲。
……
軍情分部。
大牙秘密見了秦禹,坐在沙發上問道:“哥,你叫我來,是有啥吩咐嗎?”
秦禹從桌子上拿起平板電腦,調出地圖放大,隨即手指在地圖中央劃過,語氣激動地問道:“小老弟,如果打起來,你從這兒穿插而過,有沒有可能在極短時間內分割戰場?”
小老弟大牙眨了眨眼睛:“你說話了,沒可能我也得想辦法讓它變成可能啊!但咱有一條必須得事先說好。”
“說。”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飛機遇難啊?我們這些人有點接受不了了。你這假死一回,給川府兩家賣印冥幣的都干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