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戰思考再三後,話語簡潔地回道:“孟璽適合這個位置。”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秦禹眉頭輕皺地說道:“但這老先生的底子,咱是一點都不清楚啊。辦事處一把這個位置很關鍵,對外要八面玲瓏,對內要心裡有數,不但要求負責人有能力,還得要求他必須得忠誠。不然這個人稍微用點偏勁兒,咱們對外的關系,就可能會崩掉。”
“我明白你的意思。”歷戰緩緩點頭回道:“按理說,孟璽經歷過兩次生死攸關的任務了,正常來講,他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但你這個活兒,也賭不起啊。”
“是啊。”秦禹點頭。
歷戰斟酌半晌,突然說道:“給他安排個副手呢?”
秦禹聽到這話,陷入沉思:“也是個辦法。”
“分化九區內部的思路,就是孟璽提出來的。”歷戰輕聲說道:“我還是覺得,讓他在這個位置上,是最合適的。”
“行,我考慮考慮。”秦禹點頭。
“呵呵,孟璽以前的事兒,咱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但以後的事兒,你能決定啊。”
“什麼事兒?”秦禹被歷戰說的有點懵。
“呵呵。”秦禹聞聲一笑:“歷大將軍,你現在這政治手腕可以啊。”
“一般一般,我就瞎幾把說,跟師長您可比不了。”歷戰謙遜地回道。
“孟璽是聰明人,你跟他用這些手腕,反而容易將他推遠。”秦禹思考了一下說道:“還是順其自然吧,讓我想一下這個事兒怎麼辦。”
“行,那你研究吧。”
“好勒。”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其實秦禹謹慎歸謹慎,但他還真不是一個疑心病特別重的人。近些年他在川府的干部任命上,以及人事調動上,還是比較有胸襟和格局的。很多從八區,七區引進的人才,自治會都委以了重任,而這在其他大區內是非常少見的。
這麼干有壞處,因為近幾年秦禹這兒也發生過幾起,高級干部泄密,或者干脆就是敵方軍情人員的案子。並且到目前為止,川府也一定藏有這樣的奸細,沒有被甄別出來。
但也正是因為秦禹敢用人,有魄力,川府現在才能廣納人才。年輕人能在這裡能看到未來,看到自己的上升通道,所以現在苦點累點,他們也願意接受。
不過,九區這邊要成立的辦事處太過重要,一旦這個環節出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秦禹也比較猶豫。他在想,如果用孟璽,那怎麼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呢?
……
白日無話。
傍晚,五點多鐘,二龍崗盛星生活村內,五名八區的軍情人員,開著一台很破舊的越野車,緩緩停滯在了小麗足療店門前。
“是這裡吧?”坐在副駕駛的人問了一句。
“對。”司機點了點頭。
副駕駛的人往足療店那側掃了一眼,皺眉嘀咕道:“燈沒亮,大門也關著,是不是沒營業啊?”
“我下去看看?”後座的人問道。
“嗯,你下去打聽一下。”副駕駛的人點頭。
話音落,兩名中年邁步下車,橫著穿過馬路,來到了小麗足療店門前敲門。
“啪啪啪!”
卷簾門被敲的劈裡啪啦作響,屋內也沒人回應。
左側的中年趴在窗口往裡掃了一眼,見到大廳也是黑著的,根本沒開燈。
“干啥的?”
就在這時,小麗足療店左側的一間房屋內,走出了一名老頭,大概六十多歲,雙手捧著裝貨的紙殼箱子,抬頭衝著二人問了一句。
中年扭頭,笑著說道:“上這兒來能干啥?找女人唄。”
“別敲了,它家關門了。”老頭面無表情地回道。
“關門了?”中年邁步走到老頭身邊,從兜裡掏出一盒好煙,笑吟吟地問道:“啥時候關的?”
“關門了,你就換一家玩唄?”老頭有些奇怪地看著中年:“非得瞎打聽啥?”
“呵呵,來,爺們,抽根煙。”中年抽出一根煙,遞給了對方。
老頭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煙卷:“你們到底干啥的?”
“爺們,我也不瞞你,這家店裡有個女的,騙了我點錢,我想找找她。”中年幫著對方點燃香煙:“你知道它家是什麼時候關門的嗎?”
“前段時間這家店出事兒了,有一大群人過來抓殺人犯,從那兒之後,小麗就把店關了,帶著那幫騷貨走了。”老頭吸著煙,指著卷簾門說道:“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小麗租的,不是她自己的房子。”
“哦。”中年點了點頭:“那你知道,她們去哪兒干了嗎?”
“不知道。”
“行吧,那麻煩你了哈,大爺。”
“沒事兒。”老頭擺了擺手。
二人交流完,兩名軍情人員,就邁步穿過馬路,返回了車內。
“什麼情況?”
“跑了。”中年低聲回道:“上層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這個足療店肯定跟王楠和劉成有關系。”
“嗯,我先給上面打個電話。”副駕駛上的人掏出了手機。
五分鐘後,蔣學接到電話,眉頭輕皺地說道:“連賣肉店都給撤了,那這個方向,我們查對了啊。這樣,你告訴九區的兄弟,讓他們撤了吧,這條線,我親自追。”
……
北風口,貴賓招待樓內,秦禹坐在沙發上,斟酌許久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秦師長。”
“干嘛呢,老金?”秦禹笑著問道。
“我沒事兒啊,在和老周,成棟打牌。”金泰洙用流利的華語回道。
……
不知名地區,某軍營內。
七八名軍官正湊在一塊玩牌,其中一名男子前前後後已經輸了五六萬了,他有些焦躁地抽著煙,皺著眉頭說道:“小六,給我拿點錢。”
“兄弟,點兒背就別玩了,我這兒也挺緊的。”
“……艸,咱的大錢馬上就到了,我能欠黃你嗎?”男子不聽勸地喊道:“趕緊給我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