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光亮照過去,休眠室裡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在裡面說話。
安娜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感覺著這一切很不真實,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而且是在做惡夢,但她就是無法讓自己從這個惡夢中醒來。
現在她所有的感覺都是如此地真實,真實到她又不停地懷疑自己有可能不在夢境裡,而是被傳送到了某個可怕的異空間之中,並被困在了這裡。
如果一直困在這種可怕的地方無法離開,那就太恐怖了。
就在安娜准備轉身離開休眠室的時候,剛才悶悶的說話聲又傳了出來,這次她終於聽清楚了,聲音是從兩個休眠艙裡傳出來的,難道是有兩個人躺進了休眠艙裡,然後在裡面聊天?
這樣聊天對方能聽到嗎?她站在外面都聽不清啊!
安娜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休眠艙邊,拿著小手電向裡面照了進去,但是休眠艙的玻璃上蓋上全都是那種‘鏽跡’,兩面都有,用袖子越擦越髒,安娜只能使用強力把玻璃蓋板給掀開了來。
手電筒照進了休眠艙裡,終於見到個人了……休眠艙裡居然躺了個干屍,看到它那空洞洞的眼眶和仿佛很驚懼張開的嘴,安娜強忍著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干屍的身體上穿著制服,制服上還有個銘牌,看起來時間已經很久了,但銘牌上的名字安娜還是認了出來,上面寫著‘芊舟’兩個字。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些人被困死在了聯絡站裡,最後死在了這裡?我現在已經是靈魂狀態了,或者變成了一只身上長了雪斑的怪物,但是我忘記了我那晚睡覺之後。直到剛才在鐵架床上醒來時的所有記憶,所以就形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安娜用手電照著芊舟的干屍然後推測了起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成功傳送到這裡來。她們也沒有被我們從休眠艙裡救出來,然後就一直躺在這裡。因為氣溫低,所以屍體沒有腐爛,所以過了很多年之後變成了現在的干屍?”安娜又重新分析了另一種可能性。
“那我是誰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莫非跟著郭天衝進傳送門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我現在被困在傳送通道裡了?”安娜心裡越來越混亂了。
檢查過另一個休眠艙,確定了裡面也有一具干屍而且是張萌迪之後,安娜離開了休眠室,她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決定打開隔離艙的兩道艙門。走到聯絡站外面去看看。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這陰暗詭異的聯絡站裡,跳下雪崖也比死在這裡變成干屍的好。
另外,如果現在是在做夢的話,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從夢中醒來。
沒有人可以回答她的疑問,所以想知道問題答案的話,只能親自去嘗試了。
就在安娜走到隔離艙的內艙門前准備打開艙門的時候,旁邊的傳送室裡卻是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與此同時一些強光從打開的艙門縫隙裡透了出來。
“有人傳送過來了嗎?不會是蔡昊辰他們吧?”安娜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她連忙拉開了傳送室的艙門。眩目的白光頓時從裡面傾泄了出來,照得她的眼睛根本無法睜開視物。
轟隆隆的聲音仍在繼續,地面也微微有些顫動。光線稍稍暗下來一些之後,安娜發現傳送室的球形牆壁仍然在緩慢旋轉著,那些眩目的光似乎是從球形牆壁中心處發出來的。
此時球形艙室的中心平台上突然出現了一團黑霧,然後黑霧慢慢凝聚成了一個人形,那人形完全凝聚出來之後,安娜辨認出了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她直接就躺倒在了地面上。
女人的身體皮膚有些發白,走近過去之後,安娜才發現女人皮膚發白是因為上面有很多雪花樣的白斑。這讓安娜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她在水池邊,用手電筒照著自己倒影的時候她慘白的臉上出現的那些白斑。
安娜小心翼翼地把女人的身體翻轉了過來。女人這時候也睜開了眼睛,但是神情顯得有些茫然。大概是還不適應這裡的光線,而且……她的眼睛裡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眼白。
“喂!你是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安娜使勁搖晃著女人的身體。
女人的眼睛似乎瞅了安娜一會兒,下一刻的時候,她突然張開了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咬向了安娜的脖子,安娜掙扎不開頓時厲聲慘叫了起來,但很快她的慘叫聲便被打斷了,因為……她的脖子被那女人咬開了來,慘叫聲也因此發不出來了。
“醒醒!醒醒!”
安娜終於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看到了柳乾正坐在她床邊拍著她的臉。江金原也站在一邊,手裡拿著個手電筒正向她照著,見她醒來之後,便把手電筒的光線照向了她旁邊的地方。
“啊!”安娜仍然驚叫了一聲,身體也下意識地向被子裡躲了躲。
“別害怕,是我們,你剛才是不是在做惡夢?”柳乾向安娜問了一聲。
“惡夢……是……”安娜身體仍然不停地顫抖著。
“是不是夢到傳送室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柳乾接著問了安娜一聲。
“是的。”安娜確認了自己現在仍然很安全地呆在生活艙裡,柳乾等人都還在,緊張的心情終於放松下來了一些。
“有沒有遇到身上有雪花斑點的喪屍?”柳乾向安娜又問了一聲。
“剛才我聽到傳送室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趕過去的時候,還聽到你的慘叫聲,打開傳送室的門卻是什麼也沒看到,於是衝回來把你叫醒了過來。”柳乾回答了安娜。
柳乾記得自己做夢,夢到被困在艙門外錘砸艙門的時候,值夜的郭天和安娜就聽到了那聲音,所以在聽到傳送室裡安娜的慘叫,卻沒看到人的時候,第一反應肯定是安娜也做惡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