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貝……釘頭七箭書啊!”禹餘道人停下講道,收了各種異像,笑呵呵的看著睡眼惺忪的太司。
風行、雨牧躲得遠遠的,盡可能的遠離了太司這個不靠譜的家伙。釘頭七箭書這種詭異的巫咒重寶,誰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上一箭,誰知道有什麼後患呢?
姬昊將《禹餘陣解》一拍,紫色的書冊化為一道紫光沒入他的左手掌心,化為一抹淡淡的紫色道紋烙印在掌心中。姬昊就覺得,他的掌心似乎多了一個無形的窟窿,天地元氣不斷的透過這個窟窿被吸入體內,他和天地自然的溝通,突然清晰了百倍不止。
“多謝師尊!”姬昊肅然向禹餘道人稽首行了一禮。
“不要多禮!”禹餘道人隨意的揮了揮手,笑著說道:“為師不喜歡拘禮的弟子。不要學得你二師伯的那些徒弟一樣,一個個整天一本正經的……嘿,倒好像他們是為師的長輩了一般。”
姬昊含笑不語,禹餘道人的二師兄的那些弟子。想到那些名字,姬昊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發毛。
“阿叔,吃肉啊!”蠻蠻蹦跳著跑了過來,將一大塊最肥美的魚腹白肉遞給了禹餘道人。剛剛她見到禹餘道人在向姬昊傳道,就很乖巧的沒有過來打擾兩人,現在見禹餘道人收了法相,她急忙湊了上來。
“你這丫頭倒是有趣。”禹餘道人笑著拍了拍蠻蠻的腦袋,看了看她放在遠處的兩柄大錘子,不由得齜牙咧嘴的搖了搖頭:“你那錘子,拿來罷。貧道看著這些天才地寶,被糟踐成這個樣子,就渾身難受!”
看著禹餘道人滿臉糾結的模樣,姬昊突然想放聲大笑。莫不成,禹餘道人還有強迫症麼?看到被糟蹋的好材料就難受,這種習慣好,簡直太好了啊!
蠻蠻急忙跑了過去,將兩柄大錘子拿了過來,剛剛她可是看到,禹餘道人將三件巫帝巫寶都給溯本歸源,重新煉制成了姬昊身上的金烏烈焰袍!
比起原本姬昊根本無法使用的三件巫寶,現在的金烏烈焰袍不僅功效強大,而且美輪美奐漂亮無比,蠻蠻早就看得眼饞了。
“嘖,姬昊,你看看,你看看,這錘子的手法簡直是觸目驚心、簡直是喪盡天良!”
禹餘道人皺著眉長嘆:“好好的地火神鐵、熔岩天金,還有其他一百零六種先天神材,又是按照大巫的路數,強行一層層堆疊上去的!不過在大巫當中,這手法算不錯的,各種材料鍛造得致密結實,大錘裡面堆砌了一萬兩千九百六十重符文……”
手指一點,蠻蠻的兩柄大錘轟然碎裂,所有符文紛紛化為最原始的火焰之力融入了崩解的材料中。
姬昊、蠻蠻,還有悄然走過來的少司,都沉浸在了禹餘道人神乎其神的煉器手段中。他們死死的盯著禹餘道人手指的每一個動作,被那宛如天成的動作深深吸引了。
遠處異族大營中,躺在一張華美軟榻上有氣無力的俱琇歪著頭,在幾個美貌侍女的服侍下,艱難的喝了一碗湯藥下去,又服下了幾顆脩族大藥師精心調配的丹藥。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渾身沒力氣。”俱琇輕聲說道:“除此之外,別的倒也還好,你看這昨天的傷口,也不流血了。”
舉起左手,俱琇皺著眉看著斷折的手指。雖然傷口不流血了,但是服用了強力斷肢重生丹藥的她,斷指卻沒有生長出來。
虞朝領地廣袤,在虞族的精心打理下,虞朝的領地中每年都有巨量的千年、萬年甚至年份更高的靈藥出產。作為虞朝最高統治階層的意願,俱琇身上,自然少不了幾顆用絕品萬年靈藥煉制而成的救命丹藥。
她服下的,就是這樣的極品丹藥。
但是斷指傷口上沒有任何的異樣,傷口不見任何好轉,剛剛服下的藥丸,就好像丟進了路邊陰溝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帝剎站在俱琇軟榻邊,皺著眉看著俱琇手上血色分明的怪異傷口:“已經詳細的徹查了一番,你身邊的那些侍女、近衛,都被嚴密排查了一次,他們身上並沒有巫咒的媒介。”
他低沉的說道:“仔細想想,你最近是否不小心,遺漏了什麼東西?比如說脫落的頭發?或者其他的東西?你的個人實力比我還強,能夠對你造成這麼嚴重、詭異的傷害,必須利用你身上的血液、唾液、毛發或者你的貼身物品,才有可能用巫咒傷到你。”
“沒有!”俱琇很嚴肅的看著帝剎:“帝剎,你一直在南荒出沒,所以你還有可能將脫落的頭發、體毛或者受傷後的血液留在南荒被敵人收集到。而我一直在良渚,我的日常生活都有專人打理,哪怕是我用過的酒杯、碗碟都會用專門的神術清洗,我……”
話沒說完,俱琇突然臉色慘白,三顆眼珠‘嘩’的一下變成了死白色。
‘噗噗噗噗噗’,連續幾聲響後,俱琇的胸衣紋絲不動,但是她雪白細膩的胸口上,七個大概只有半寸深的圓形傷口憑空冒出,大片血水噴出,很快就把她的胸衣和軟榻的臥具染得鮮紅一片。
“我!”俱琇艱難的伸出手,向帝剎抓了過去。她只覺自己胸膛內的所有內髒都好像被萬箭穿心,她的靈魂都差點在這一波攻擊中粉碎。從未體驗過的痛苦籠罩了她的靈魂和肉體,俱琇絕望得慘嚎了一聲:“帝剎……救……救我!”
帝剎驚慌失措的一把抓住了俱琇的手掌,他來不及感觸這支小手的細膩和滑嫩,而是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快,把所有精通巫咒的大咒師全部請來!快,快!”
帝剎跳著腳的怒吼著:“究竟是誰?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
“廢物,一群廢物,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麼?是誰負責情報的?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