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雲層在天空緩慢的旋轉,方圓數萬裡的雲空都在旋轉。
旋轉的雲層正中,一個直徑裡許的孔洞若隱若現,無數道血色閃電在雲洞中奔湧肆虐,隱隱有沉悶的雷鳴聲傳來。一股龐大、陰邪、充滿負面力量的波動從雲洞中不斷擴散開來,將四周雲層都染成了一片淡淡的血色。
雲洞正對著下方一座血色高塔,高聳入雲的高塔通體蕩漾著濃郁的血光,塔頂一枚血色豎目光芒四射。不時有血色閃電從雲洞中噴射下來,重重砸在血色豎目上,整個高塔就放出奪目的血光,同時發出‘嗡嗡’巨響。
‘呼、哈~呼、哈~’!
大隊大隊的人族奴隸袒露著上身,肩膀上壓著沉甸甸的鐵杠子,百人一隊挑著一口一口巨大的金屬箱子,順著高塔四周盤旋而上的階梯,從地面一步一步的攀援而上,慢慢的走到高塔頂部。
沿途站著無數身披重甲的伽族戰士,他們手持沉甸甸的皮鞭,看到哪個人族奴隸動作稍微慢一點,立刻就是一鞭子狠狠的抽打過去。
密布著倒刺的皮鞭打在身上,動輒就連皮帶肉的扯下一大塊,很多時候都露出了皮肉下的骨頭。這些被打傷的人族奴隸深深的一吸氣,身上的傷口一陣蠕動急速愈合,被扯下的血肉很快就生長了出來。
那些伽族戰士就‘呵呵’笑著,將皮鞭卷回來的大塊皮肉丟給身邊蹲著的凶猛戰獸吞食,這些戰獸吃多了新鮮的人族血肉,雙眼都變成了通紅一片。
人族奴隸喊著號子一步一步的順著台階大步向上,他們身上汗出如漿,沉重的箱子壓得他們脊椎骨都彎曲了,他們的眼裡一片空白、茫然,看不出任何的精氣神。
他們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肩膀上的鐵杆子和纏繞著的鐵鏈相互摩擦,不時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高塔頂部,那枚巨大無比的血色豎目下面,一口又一口長寬高都在百丈上下的金屬箱子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堆得猶如一座大山一樣。
當金屬箱子碼放了足足有一千口的時候,人族奴隸就將纏繞著這些金屬箱子的鎖鏈緊緊的串聯起來,將這些箱子串成一個整體。
一名虞族老人抬起頭來,手持長杖低沉的呼喝了一聲咒語。
雲洞中的血色雷光就越發的密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金鐵撞擊聲,不多時就有一根百丈粗細的巨型鎖鏈從雲洞中緩緩垂落。人族奴隸們一擁而上,將巨型鎖鏈前的碩大鉤子掛在了那些金屬箱子的鎖鏈上,然後紛紛跳下,躲得遠遠的。
‘嗡’的一聲,雲洞中的血色雷光炸成一片,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通紅。
巨大的鎖鏈繃緊,慢慢的向上收縮,整整一千口巨大的金屬箱子被拉了起來,慢慢的向雲洞中升起。
‘鏗鏘鏘’一陣巨響,大山一般的金屬箱子緩慢沒入雲洞中,迅速被血色雷電吞沒,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塔下方,一座通體血色的宮殿懸浮在半空中。
帝釋閻羅站在宮殿最外圍的游廊上,背著雙手冷眼看著沒入雲洞中的金屬箱子,突然冷笑了一聲:“貪得無厭的混蛋!至高無上的血月啊,保佑他們全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和普通的虞族貴族相比,帝釋閻羅生得更加高大魁梧,甚至堪比那些強大的伽族戰士。他身上氣息格外的冷肅凌厲,血色的長發無風自動,不斷散發出將人的靈魂都要凍結的凌厲寒意。
近百名虞族貴族遠遠的站在游廊的盡頭,一個個低眉順眼的看著腳尖,沒一個人敢抬頭看帝釋閻羅一眼。就這兩天的功夫,已經有七八個倒霉鬼被帝釋閻羅隨意找了個借口撕成了碎片,他們可不想觸這個眉頭。
至於帝釋閻羅的詛咒麼……聽聽就算!
而且他們和帝釋閻羅一樣,也萬分的仇恨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伙!真希望他們全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啊!對於那些家伙,他們只能這樣詛咒,因為想要他們有別的死法,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人族奴隸辛辛苦苦的扛著一口一口碩大的金屬箱子爬上高塔頂部,在高塔下方的廣場上,無數這樣巨大的金屬箱子正等待著人族奴隸的運輸。
大群脩族人手持賬本,踩在一個個飛行的圓碟上,清點著金屬箱子中貨物的數量。好些金屬箱的蓋子敞開著,露出了裡面堆積如山的巫晶,大塊大塊的精金美玉,以及各種提煉純淨的金屬錠。
有些金屬箱子裡,還碼放著一口一口透明的寒玉棺材。
無數生得貌美如花的人族少女靜靜的躺在這些寒玉棺材中,因為寒氣的關系陷入了沉睡。乍一看去,起碼有上萬口金屬箱子裡碼放著這樣的棺材。
“他們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帝釋閻羅獰笑了一聲,大袖一甩,轉身走過游廊,走進了後方的殿堂。
近百虞族貴族急匆匆的跟在帝釋閻羅身後,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的走進了殿堂中。
長寬數十裡的大殿中,四面牆根下挖了一條寬達千丈的大河,血色的河水中種滿了蓮花。血色蓮葉,血色花朵,就連花莖都是血色一片。
這些血茫茫的蓮花無風自動,空氣中都彌漫著它們散發出的濃郁血腥味。
帝釋閻羅站在大殿正門後的長橋上,冷眼看著大殿正中擺放著的大交椅。
這是前幾天,他帶人在虛空中和帝舜交戰,突然被不知名的人一劍斬斷的寶座。以他帝釋閻羅的實力,居然沒看清劍光從何而來,更沒發現是誰出的手。
“一群廢物!”帝釋閻羅看著被劈成兩片的寶座,突然聲嘶力竭的怒吼起來,他轉過身,朝著身後的虞族貴族們咆哮道:“小小一座赤阪山,你們居然都攻不下來!難道你們要我親自出手麼?要我親自去攻打赤阪山麼?”
虞族貴族們耷拉著腦袋,沒一個人敢開口。
帝釋閻羅朝著一群下屬瘋狂咒罵咆哮,突然他止住了咆哮聲。
他身邊的一朵血蓮中,一線白光衝了起來,白光上冉冉綻開了一朵白色的蓮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