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燕京專家的專機馬上就要通場了。”雖然兩位首長跟葉若的交談正濃,可是,畢竟,燕京的專機來了,秘書還是只能過去去提醒兩位首長該過來准備接機了。
聽到秘書的提醒,兩位首長只能為不能跟葉若繼續深談下去而感到惋惜的點點頭,然後再次跟葉若握了握手道:“看來,今天又只能到這裡了。有機會,一定請葉兄弟到市政廳搞宣講,公開的宣講不方便,咱們可以搞內部宣講嘛。咱們的政策,一向可都是很靈活的。”
內部宣講,別人不明白,葉若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確很是靈活之處。
面對兩位首長的高看,葉若自然很是爽快的應下道了:“但凡有需要,我自然願意為華海的建設出一份力所能及之力,盡匹夫之責。”
“好小子,這才痛快!”葉若這樣說,惹得首長都是不由的跟葉若不見外的使勁拍了拍葉若的肩膀,然後還特意扭頭對早就看到在葉若身邊一直很乖巧的余知音道了:“余小姐,這小子不錯啊。抓住了,就不要松手哦。不然一定會後悔的。至於外面的那些人怎麼說,不要聽他們的。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好不好,我們都不說。你自己看,這樣才是最准確的。我們都會相信余小姐一定會選擇正確的。哈哈,是不是啊!”
聽到兩位首長這樣說,葉若立即扭頭教余知音怎麼跟他們打交道道了:“兩位首長都是慧眼如炬,自然是看得出咱們的關系。你不用多說,就叫叔叔吧。”
“叔叔好。”聽到葉若的話,余知音二話不說就是乖巧聽葉若話的叫了叔叔。
“不敢,不敢。是我們當叫你先生才對。畢竟都是當世大才。組織上,對余老,對小姐都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會因為余老的病情,就專程從燕京派了醫療專家組過來。”
這邊,兩位首長正和余知音寒暄呢,那邊秘書又是過來打擾兩位首長道了:“首長,飛機已經通場,馬上就要落地了。”
接機,算是歡迎儀式,又是因為是官員來往,所以這算是非常正式的出席活動了,之前,兩位首長叫的葉若葉小兄弟,都是自覺的變成葉組長了。
因為葉若是余文泉余老的醫療小組的組長嘛。雖然葉若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是,他卻是有著組長頭銜的人。
自然,叫葉若葉組長,在這樣正式的場合,是非常合適的。
“兩位首長,你們先請。我隨後。”官場上,很講究排位的。葉若很自覺,自知應該排在隊尾。
葉若的政治素養,自然是兩位市裡的一二把手來看,都是覺得過人。規矩也當如此,他們便是當仁不讓了。
飛機落地,紅毯鋪就。
首先走下飛機舷梯的就是一位清瘦但是氣色矍鑠,頭發仍舊不顯花白的老夫人,這麼大冷的天,她一身旗袍,外罩一條呢子大衣,圍巾隨意的掛在脖子上在身前隨風飄蕩,不慌不忙的下了舷梯,她的風采讓人一看,就是知道這樣的夫人不簡單。既有風度,也有溫度,更見穿衣的品味。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老夫人,能夠表露出來的大家氣質。這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會是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跳廣場舞的大媽,而是一位氣勢非常大的厲害人物。因為她的眼神,其實很銳利。
老夫人走下舷梯,很嫻熟的伸出手來,跟今天出席迎接她儀式的華海市的一二把手握手,寒暄。
這些都是場面上的像征寒暄,其實是像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但是卻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然後,是華海市的一把手親自給余知音的媽媽介紹今天到場迎接她的華海市方面的人員。
余知音的媽媽會挨個跟他們握手。
介紹到葉若這裡的時候,余知音的媽媽,在聽到葉若就是葉若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凝滯,然後接著就是做出讓人吃驚的行為。
“你就是那個差點氣死我先生的臭小子?”夫人伸出去握手的手,突然,變成打向葉若耳光的手。
這一幕,嚇得余知音都是驚駭不已。媽媽溫文爾雅,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她這個女兒的耳光,更何談去打別人耳光了?
葉若卻是淡然的已經抓住了夫人想要打他耳光的手,然後看似輕輕,其實是夫人無法拒絕的力道,抓了她的手,放下來,然後強迫她的跟她握了手。
然後葉若才是道了:“夫人,你太衝動了。你明知道我是你先生的醫療小組的組長,卻還是敢得罪我,你就不怕我不讓你見你先生嘛。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哪怕你先生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是,畢竟,你先生也是在國內有非常大影響的人,我隨時都可以以組織關懷的名義,不讓你探視你的先生。你對抗不了我的,所以,你還是學著怎麼跟我打交道吧。你現在這樣蠻干,是不行的。”
面對葉若的“囂張”,夫人反倒笑了的對葉若道了:“我不信你能夠一手遮天。我們余家,也不好欺負。我有三個兒子,他們哪一個都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人。你可以試想一下,你今天這麼欺負他們的媽媽,還有爸爸,他們會不會找你拼命!”
聽到夫人頗具威脅力的話,葉若只是淡淡的地道:“聽說過,螞蟻想要絆倒大像的冷笑話嗎。我就那頭大像,您的三個兒子,我當然相信他們都是出色的傑出人物,可是,終究,論經濟的體量,他們三個加起來,不足我一半。論個人的古武能力,他們更是不值一提。他們雖然是豪傑,但是,在我面前,他們這種豪傑,也就只是想要絆倒大像的螞蟻。夫人,您還是盡早清醒吧。不要讓人笑話你看世界的眼光,還是停留在二十年前。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可是很了不得。”
“知音,你就看著,他這樣跟媽媽說話?”葉若的話,太囂張了,但是,卻是太在理了,別說背後的經濟和政治的較量,他們余家平心而論,肯定不是葉若的對手了。就是說眼下,跟葉若吵架,她都不是對手。
因為實在是,家裡的分量不夠,她說話底氣不足,無法在葉若面前不管說什麼,都能夠像葉若那樣挺直腰杆。現在又看到女兒余知音站在的葉若的身邊,就放任葉若這麼跟她說話,余夫人自然很是覺得有些白養這個女兒的感覺。
這是要把余知音牽扯進來啊。葉若自然知道余知音的難做之處。余知音夾在他和媽媽之間,她自然是好為難的。
所以,葉若早就搶在前面,替余知音把為難之處攔截下來道了:“夫人,不是您的女兒不向著您。而是,我怎麼說,都是救了余老先生一命的人。沒有我,現在你的頭銜都要已經變了,變成遺孀了。所以,我請你也尊重我。畢竟,我是你們余家的救命恩人。”
葉若這話,其實是給了余知音不能夠過問剛剛他跟余夫人針鋒相對這件事的借口。葉若是余家的救命恩人,自然,余知音不能夠恩將仇報,因為幾句跟媽媽的口角,就跟葉若翻臉了。
“你救我先生?明明就是你才害得他成這個樣子的?”余夫人聽了葉若的話,簡直就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葉若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他怎麼會能夠說出這樣顛倒黑白的話來。
面對余夫人的指責,葉若仍舊淡定地道:“夫人,您這話,就才真是不講道理了。我在華海待的好好的,我可沒去燕京主動招惹您啊。可是您親自跑到華海來針對我的。而且,不止知音可以作證,就算是您家的保健醫生,還有那些護士,都是可以為我作證,我可不但沒有碰你家先生一根手指頭,更沒跟他針鋒相對的說過話,甚至是連背後的恐嚇都是沒有的。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您說的,是我害的您先生的事實根據在哪裡?我怎麼只知道,是我救的您先生呢。”
“葉若,你少說一點兒。那是我媽。”余知音突然發話,讓葉若不要這麼講這麼多話了。
余知音一發話,剛剛還說話一套一套的葉若,立即心甘情願的啞火,馬上就是主動放開余知音媽媽的手,對她道了:“對不起夫人,我剛剛那些話,並不是針對您。恰恰相反,我是在幫您維護您的名聲。您想,您今天要是冤枉了我,以後,大家都會對你有看法的。所以,我這都是為你好。夫人,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您權當沒聽過。我當然不會做那些卑鄙的事情,拿組織來壓你,讓你見不到你的先生。你答應,知音都不會答應的。她可是我的領導。夫人,您請吧。”
葉若這話,聽起來會讓余夫人覺得解氣,但是,見葉若跟她女兒的情形明顯不對勁,好像是跟她女兒有了曖,昧不清關系的樣子,感覺葉若是連她女兒都侮辱到了,這老夫人心裡氣的更加想一口唾沫啐在葉若臉上了。
但是,偏偏不管是正理歪理兒,她都是說不過葉若,所以,再吵下去,除了自取其辱,更加丟她的人之外,別無好處,她就只能甚至是連女兒都不管了,惱羞的拂袖而去。
但是,余老夫人這麼一鬧,場面可就尷尬了。
就算是官場上的老練人物了,華海市的一二把手都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這麼針鋒相對。這麼話鋒尖銳,簡直就是在徹底撕破臉皮啊,這在政治上,可是完全非同小可的事情。
“葉小兄弟,為了余小姐,你也該忍一忍。總歸是一家人,剛剛,你的那些話,可是重了。男人為了女人,向女方家長低頭一回,可不丟人。男人第一次登丈母娘門的時候,誰沒低過頭。我低過,他低過,真的,這不丟人。總歸先得把老婆抱回家再說。”首長這樣語重心長的以過來人身份教葉若應該怎麼處理跟余家的關系。
葉若聽了,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對不同的人,要講究不同的方法。這麼強勢的丈母娘,我就只有先聲奪人,讓她哪怕嘴上不服氣,心裡都要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才行。其實,我剛剛真的不是低不起那個頭,丟不起那個臉。我葉若再怎麼被人戳脊梁骨罵,我回過嘴,我跟人臉紅過嗎?我葉若臉皮可真厚。當然不會挨不了余媽的一頓罵,甚至一個耳光,而是,為了知音,我今天便是就只能做一個惡人,不然,知音的日子,會更難過的。謝謝兩位首長的關心,我自己知道我一直都是很理智,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的。”
聽到葉若這麼說,道出了其中的考慮,兩位首長都是不由的又握著葉若的手道了:“你小子,果然還是老奸巨猾。看來,以後,我們跟你合作的時候,可得把咱們雙方簽訂的合同文本看仔細了。不然,會被你坑了,還傻乎乎的替你數錢呢。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兩個都還有好多很重要的會議要開,這裡的事情,你惹出來的,就交給你自己善後了。老唐也已經在給余家人安排的用來療養的地方,在那裡做好迎接專家組的歡迎小儀式了。一切關於余老的安頓和治療工作的後續接洽,你直接跟老唐聯系就行了。反正你們熟。至於我們,你只要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安排我們來探視余老就行了。別的,就沒什麼了。組織上相信你,當然,我們比組織更了解你,所以,我們更加相信你。小兄弟,你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們可就趕去開會去了。”
葉若立即微微搖著頭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道:“首長,我送你們。”
面對葉若的客氣,兩位首長立即跟葉若再次握手告別道了:“留步吧。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好,這才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說著,兩位首長帶著華海市市政廳的人,就先離場了。
只剩下後續陸續下了飛機的穿著白大褂的人,挎著大包小包的,等著向葉若報告。
“葉組長,奉燕京命令,前來華海,參加余老的醫療小組的全體組員,今天全體向您報到。請您做重要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