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從沒有想到離開是這麼的匆忙,當她剛跟勇勇的話別,回到水底的時候,一陣巨大的吸力讓她像沒有根的浮萍一般,被卷進了一個黝黑的黑洞裡。
當梁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看著頭頂那飄逸的輕紗帳和木質的床圍,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就在她想要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的時候,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從渾身傳來。
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凌霜師姐,你醒啦!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亂動。”
梁雪現在渾身疼痛難耐,腦袋裡面像是被強制塞進了什麼東西一般,痛得她渾身直打顫,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驚訝地發現在她的腦海當中,現在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顧不得跟剛才的那個人說話便又重新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腦海中的記憶已經捋順了,也明白現在已經重新擁有了新的身體,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也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樣子。
原來,這裡是一個叫做東極大陸的修真門派,錦繡門的內門弟子所住的地方,而她現在的這具新的身體,正是這錦繡門當中一位凌霜的16歲小姑娘的身體,凌霜第一次同師門師姐出門做師門任務的時候,受傷頗重彌留之際被梁雪的靈魂所侵占了身體。
就在她昏迷之際,凌霜的靈魂跟梁雪的靈魂相融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雪穿越時空的時候,她那些哀傷的記憶並沒有被帶過來,反而只剩下了一些短短的片段,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
這一天是凌霜在錦繡門度過的第一個生日,跟幾個師姐妹吃完了長壽面,一個人閑來無事的時候,順著後山的小道,來到了山後取水的凌波湖。(以後梁雪就叫做凌霜了)
凌波湖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這裡的環境非常像她曾經去過的長白山天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靈力充足,在凌波湖的周圍開滿了各色的鮮花,也被師門的長輩們種滿了開著粉紅色花朵的櫻花樹。
凌霜在這養傷的這一年當中,無意當中發現了這裡美麗的風景,所以每當她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來這裡轉一轉,放松一下心情,雖然師門當中的長輩們對她還算不錯,但是畢竟有著前世30多年的記憶,讓她總感覺跟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正好今天趕上她的17歲生日,想著再也不能跟媽媽和外婆一起過生日了,凌霜的心裡感覺特別的委屈,不知不覺當中就來到了凌波湖。
看著平靜的湖面,和櫻花樹上落下來的紛紛花瓣,她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有些時候有人在看風景,不知道自己已經納入了他人的視線,就像凌霜現在一般,一深藍紫色相間的錦繡門派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的飄逸,再加上她現在所站的位置是一棵百年櫻花樹下,那繽紛的落花襯得她的身形格外仙意飄渺。
凌風身為錦繡門掌門的嫡傳大弟子,身邊總不乏一些阿諛奉承之人,這一天,他甩脫了那些跟隨自己的人,想要到凌波湖來散散心,卻沒有想到這裡早就被人占領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一個門中想要跟自己搭訕的女弟子,可是他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見那個女弟子有任何的反應,就覺得有些奇怪,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凌霜竟然先他轉身離開了。
這一天是六月初六,是錦繡門中弟子大比之日,凌霜因為剛剛身體痊愈,此次門中弟子大比她並沒有參加,在觀看了同門的比賽之後,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誤入天鵝群的醜小鴨一般,融入不到裡面去。
等的夜深人靜的時候,凌霜見到同屋的寧玉已經睡下了,並披上衣裳又來到了凌波湖。
看著面前的美景,凌霜突然想起記憶中的一首歌,便順著微風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一看桃花自悠然幾重煙雨渡青山
看不夠曉霧散輕紅醉洛川
二月桃花臨水看溪水青絲繞指轉
轉不完浮生夢共悲歡
三生桃花繪成扇細雨落花人獨看
唱不盡相思闕落鴻為誰傳
四嘆桃花入夢寒幾夜青燈為君燃
等不到此門中人同看
一場緣兩心定三生四年離散
五更天六曲動七弦八夜無眠
九連環十裡皆望穿百年心寒
千般念萬般只無奈醉眼冷看
誰用浮雲解聚散
君不知長恨春歸晚
回首間站在橋上抬眼看
只看見桃花漫天盡飛散”
凌霜唱著唱著不由自已的舞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仙的門派的服飾將她裝點成了仙子,還是她那飄逸的的舞姿迷花了人眼,讓前來靈波湖散步的凌風被她的舞姿徹底吸引住了。
等到凌霜一曲舞完,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凌風想要轉身離開,這一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枯樹枝,將她驚醒了過來。
“誰在那裡?”凌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擺出了一副攻擊的架勢。
凌風被她那防備的樣子給逗樂了,以前的時候他怎麼從來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門派當中竟然會有這麼一個舞姿飄渺的師妹呢!
既然現在被人發現了,又被凌霜給勾起了逗她一笑的興致,凌風也就不再藏匿身形,從樹林當中走了出來。
凌風搖著手上的折扇走到凌霜的面前,一臉笑意的看著她,滿眼的興趣,對著她打道:“沒有想到師妹竟然有這麼高的興致,在這大晚上的還來凌波湖高歌一曲,是不是師兄打擾了你的興致呢?”
凌霜看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凌風,不由得吃了一驚,在她的記憶當中這位掌門的嫡傳大弟子,可從來都是不近人情的人,可是再看看現在,這位大師兄一臉紈绔子弟調笑的樣子,讓她原先的印像完全像是處在幻境一般。
雖說現在被調戲了,但是凌霜現在自認得罪不起,只能一板一眼地問道:“凌霜見過大師兄,不知道大師兄這麼晚道凌波湖來,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