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周雲莊一下子愣住了,他自己心底也迷糊,自己什麼時候把三世輪回果贈予他人了?
而來自鬼仙教的老嫗,那縮成一條縫的美目中頓時透露出危險的光芒,有強烈的殺意在閃現。
此時,劍塵身上的遁天神甲緩緩隱去,他的面貌與氣息頓時清晰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竟然...竟然是你!”沒了遁天神甲的遮掩,周雲莊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之人,不就是剛剛碰見的那名仙帝境晚輩嗎?
不過當時他遭受追殺,正在全力逃亡,並未去仔細辨認那名仙帝的身份。
直到此刻再次見到劍塵時,他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追殺周雲莊的那兩名仙尊也是目光一凝,一瞬不瞬的盯著劍塵,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眉頭一下子緊緊皺在一起,看向劍塵的目光中充滿了糾結於掙扎之色。
“是你,羊羽天!”鬼仙教的老嫗緩緩開口,那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意外之色。
“羊羽天...竟然是他,那個得到天帝之女星彩間重視的小輩。”周雲莊終於明白了這名仙帝是何許人也,心神頓時一震。
若只是一名仙帝,倒不至於讓這些仙尊境老祖們這般掛記,這一切都是因為天帝之女星彩間所賜予的光環。
星彩間的舉動,讓原本都不會引起太多人關注的劍塵,一下子進入了所有仙尊境老祖的視線中。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在這之前,星彩間根本就不認得劍塵,結果她表現出的對劍塵的關懷,竟然都到了願意去為他爭奪育劍靈果,不惜與所有仙尊一戰的境地了。
這些跡像無不是表明了在劍塵身上,必然有著某種讓星彩間極其重視的東西。
就在這時,鬼仙教的老嫗似笑非笑的說道:“本教突然想起一件事,多年前,有一個傳聞在摩天界內傳的沸沸揚揚,據說有一名仙帝境小輩,借助某種能完美隱藏行跡與氣息的寶物,悄無聲息的潛入到育劍靈果附近,結果在一群仙尊的眼皮子底下將育劍靈果盜走。”
“如果本教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羊——羽——天——”
聽了這話,場中的另外三名仙尊瞳孔齊齊一縮,皆是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盯著劍塵。
當年的那個傳聞他們也聽說過了,一名仙帝境晚輩,竟敢在一群仙尊的眼皮子底下搶奪育劍靈果,並且還成功了,若非此事經過多名仙尊的證實,那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結果眼下,當初那名盜走育劍靈果的仙帝就出現在面前,這讓場中的幾名仙尊如何不驚。
“不錯,你說的那個人的確是我。不過有一點你弄錯了,育劍靈果不是被我盜走的,只是被我名正言順的拿走罷了。因為育劍靈果本來就是我先發現了,至於那些仙尊,都是後來者而已。”劍塵也不否認,大方的承認了。
得到了劍塵的親口確認,場中的幾名仙尊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鬼仙教的老嫗,在看向劍塵的目光時也發生了微妙變化。
雖說仙帝境中期的實力在他們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但這份膽量與魄力,卻是讓他們所有人都心生敬佩。
因為縱然是他們這些人,都不敢在那樣的環境下虎口奪食。
有些寶物,他們可以冒險爭奪,可有些東西,卻是連碰都不能碰。
一時間,場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足足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鬼仙教的老嫗才緩緩開口:“羊羽天,本教並不關心育劍靈果在不在你身上,本教只要三世輪回果,你將三世輪回果交給本教,本教立刻就走。”
“想要三世輪回果,拿東西來交換吧。”劍塵說道。
“你奪走了本教的東西,還想要本教拿東西與你交換?”老嫗怒極而笑,道:“羊羽天,看在星彩間公主的面子上,本教並不想與你為敵,可你也不要不識好歹,主動招惹本教。”
“這三世輪回果是眼前這位周雲莊仙尊贈予我的,結果你卻要我交給你,看來你們鬼仙教也想強取豪奪了。”劍塵目光一瞥眼前的周雲莊,戲謔一笑。
“你...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將三世輪回果贈予你了。”周雲莊語氣虛弱的反駁,不過聲音卻越來越低。他最初的確有借助劍塵擺脫追殺的念頭,可也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會演變成這樣。
“三世輪回果,我們鬼仙教是勢在必得,既然你不肯主動交出,那本教就只好得罪了。”鬼仙教的老嫗看出了劍塵不願拿出三世輪回果,眯成一條縫隙的眼睛中頓時迸射出一道冰冷之芒。
下一刻,她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劍塵面前,干枯的手掌閃電般朝著劍塵的額頭抓了過去。
頓時,恐怖的威壓彌漫間,老嫗這一出手,使得這方虛空都出現了一股禁錮之力,開始重重疊疊的朝著劍塵擠壓而來。
若是一名尋常的仙帝境六重天,在老嫗這一擊面前絕對是難以逃脫,四周悄然彌漫的禁錮之力,就不是尋常仙帝所能掙脫的。
劍塵體內的混沌之力震蕩,如洪荒猛獸般的爆發開來,他手持立天劍,直接就是一劍斬出。
絢麗的劍光如諸天星辰,燦爛而美麗,帶起重重殘影劃過長空,引起了空間劇烈波動。
殘影一重又一重的融合在一起,每一次融合,這一劍的威力都會成倍增加。
當五道殘影相融時,使得這一劍的威力之強,令的場中的這些仙尊境老祖都是微微色變。
“這...這真是仙帝境中期嗎?”鬼仙教的老嫗也是心中一凜,露出一抹駭然之色。雖說這一劍還威脅不到她,可眼前之人才是區區仙帝境啊。
“轟!”
立天劍裹挾著一股滔天之力與老嫗的干枯手掌碰撞在一起,立即是激起一股強大的能量風暴肆虐在天地間,劍塵的身軀在劇烈顫抖之下,不可自制的朝著後方倒飛而去。
而那名老嫗,身軀則是不動如山,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
不過她此刻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凝重,摻雜在其中的還有一股難掩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