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但凡看向陸桂之人,都開始順著陸桂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邊。
那裡,立著一個紫衣青年。
正是‘段凌天’!
陸桂剛要出手殺死之人。
“這……”
只是,現在順著陸桂的目光看向段凌天的人,一個個都和陸桂一般,目光呆滯,呆若木雞。
就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他們錯愕的東西一般。
“他們怎麼了?”
為段凌天捏了一把冷汗的熊全,看了一眼段凌天,又看了一眼其他人。
他發現。
包括陸柏這個陸家二少爺在內,在場之人中,除了他和躺在冰棺裡面的鳳天舞以外,其他人都像個傻子一般呆滯的看著他家少爺。
“難不成是因為少爺手上升騰而起的那一縷火焰?”
很快,熊全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凝眸看向段凌天的手心冒出的火焰。
如果說,他家少爺現在跟剛才比起來有什麼不同。
無非就是手裡多出了一縷火焰。
“那是丹火?”
熊全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他認不出段凌天手裡的丹火具體是幾品丹火。
“段……段凌天……他……”
遠處的陸柏,身上禁錮他的力量,隨著陸桂呆若木雞而消失,但他卻好像沒有任何察覺一般。
他的目光,怔怔的望著段凌天。
准確的說,是望著段凌天手中突兀升騰而起的那一縷火焰。
作為煉藥師家族‘陸家’的嫡系二少爺,只一眼,他就認出那是一縷丹火。
“紫色丹火,周圍纏繞著‘金邊’……那是紫金丹火?一品丹火?!”
陸柏瞳孔陡然一縮,面露駭然和不可思議。
眼前的一幕,他做夢都沒有想到。
“那是‘紫金丹火’?”
“好像是……紫金丹火,就是一品丹火!”
“能凝出一品丹火的煉藥師,無疑就是‘一品煉藥師’!”
“這……這個段凌天,是一品煉藥師?”
“怎麼可能?!”
……
隨著陸柏回過神來,在場的小部分人一一跟著回過神來,議論紛紛,一個個面露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他們再次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只剩下驚駭和敬畏。
驚駭於段凌天在‘煉藥一道’上的造詣。
敬畏段凌天的身份。
一品煉藥師!
高空之上,那原本怒氣衝衝,恨不得搶著出手干掉段凌天的兩個老人,臉上的怒意也是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呼!呼!
緊接著,他們慌忙飛身而落,落在段凌天的身前,怔怔的凝視著段凌天手中的那一縷火焰。
“真的是紫金丹火!”
陸圓那圓鼓鼓的胖臉一顫,小眼睛瞪得老大,有些驚駭的說道。
“一品丹火!他真是‘一品煉藥師’?”
這時,怔怔的看著段凌天手中紫色金邊火焰的陸桂,跟著喃喃低語。
“怎麼?圓長老和桂長老還擔心我作假,冒充‘一品煉藥師’?”
段凌天雙眼眯起,淡淡問道。
段凌天的話,宛如化作兩柄巨錘,重重的砸在陸圓和陸桂的胸口上,令得他們身體一顫,紛紛回過神來。
陸圓、陸桂,陸家兩大護法長老,‘武皇境’的存在。
如今,已經確認段凌天‘身份’的他們,再次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徹底不同了。
少了蔑視,多了敬畏。
“見過大師。”
“見過大師。”
作為煉藥師家族‘陸家’的護法長老,受‘陸家’環境的熏陶,他們對‘一品煉藥師’有著和尋常之人全然不同的情感。
一品煉藥師,在他們的眼裡,是他們要仰視的存在,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招惹的存在。
即便他們是‘武皇強者’!
在雲霄大陸上,但凡‘一品煉藥師’,影響力都極其驚人。
只要一品煉藥師願意,只需要許下一個承諾,說可以為殺死他們的人量身定做一件‘一品靈器’,就足以讓許多比他們強的人動心。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必將成為眾矢之,乃至灰飛煙滅!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一品煉藥師,他們惹不起!
當然,他們在段凌天展露出‘一品煉藥師’的身份後,直接認慫,倒也並不只是因為他們怕惹禍上身。
他們更多的是在為‘陸家’著想。
陸家,煉藥師家族,要是得罪‘一品煉藥師’,且不說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說他們陸家有眼無珠。
如果這個‘一品煉藥師’真要和陸家計較,就算陸家有內陸‘一流勢力’的庇護,可以存世不滅,也必然雞犬不寧。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冒險殺死這個實力未必比得上他們的‘一品煉藥師’。
然而,他們卻需要面臨隨時可能到來的危機。
一品煉藥師,就算性格再如何孤僻,他也不可能沒有施加恩惠,幫人煉制過‘一品靈器’。
一品煉藥師發展起來的‘關系網’,一樣足以讓陸家雞犬不寧!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當事人,幾乎也是必死之局!
一品煉藥師的影響力,沒有人比他們陸家的人更清楚,因為他們陸家就是因為歷史上出現的那十幾位‘一品煉藥師’,才能傳承萬年之久。
“怎麼?你們不殺我了?”
段凌天冷笑。
“不敢!我們不敢!”
前一刻還凌空而立,居高臨下俯瞰段凌天,將段凌天視作‘螻蟻’的陸圓和陸桂,兩個武皇強者,現在面對段凌天的時候,惶恐不已。
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般。
“這個段凌天竟然是一品煉藥師!天吶,他才多大年紀?”
“先前,他一個照面,就殺死了陸家長老‘陸兆’,化虛境八重的存在……以他的年紀,擁有如此實力,在武道上的天賦稱得上是‘妖孽’……”
“可問題是,他除了武道天賦妖孽,‘煉藥天賦’更加妖孽!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品煉藥師’。”
“如果不是知道‘妖’幾乎不可能成為煉藥師,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
這時,在場所有人都回過神來,議論紛紛的同時,他們的內心充滿了震撼。
“怎麼可能?!”
站在陸兆屍體旁邊的綠衣中年目瞪口呆,和他另外兩個同伴一樣,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段凌天……竟然是‘一品煉藥師’?”
如果說,在場之人中,誰最後悔,莫過於‘黃淳’。
黃淳,原本和段凌天已經算是成為了‘朋友’,相互之間交流甚歡。
可就因為他一時的錯誤抉擇,斷送了他和段凌天之間的‘友誼’。
一失足成千古恨!
莫過於此。
現在,就算黃淳心中充滿悔恨,一切也是晚了,來不及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一品煉藥師?少爺他……是一品煉藥師?”
熊全目光大亮,臉上充滿了欣喜,“難怪少爺說他不會有事……原來他是一品煉藥師!”
一品煉藥師,正好是殺死陸家嫡系子弟以後,可以讓陸家不予追究的兩類人之一。
“段凌天!”
這時,陸家二少爺‘陸柏’雙眼放光的走向段凌天,“你竟然是一品煉藥師!你還真是瞞的我好苦。”
說到後來,陸柏的語氣間多了幾分埋怨。
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陸柏,段凌天微微一笑,“你好像沒問過我吧?”
“要是早知道你是一品煉藥師,我何需為你提心吊膽?”
陸柏苦笑。
剛才的他,一顆心完全懸起,深怕沒辦法跟昔日的那個救命恩人交待。
畢竟,段凌天當初就是和他的那個救命恩人在一起的,兩人之間的關系明顯不簡單。
“對了!我還記得……你剛才跟我說過,說你這次之所以來我們陸家,是想到我們陸家混個‘供奉’、‘客卿’當當?”
突然,陸柏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眼放光的盯著段凌天,就好像在看著一件絕世寶物。
供奉?客卿?
陸柏話音剛落,立在段凌天身前不遠處,原本有些忐忑的陸圓和陸桂二人聞言,紛紛目光大亮,臉上充滿了驚喜之色。
他們第一時間目光灼灼的看向段凌天。
如果眼前的年輕人能成為他們陸家的供奉、客卿,無疑是他們陸家的一場造化。
這可是一位‘一品煉藥師’!
在他們陸家的歷史上,上一位‘一品煉藥師’,都要追朔到近千年前,在近來的數百年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品煉藥師’。
“聽陸家二少爺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段凌天,剛才好像是說過要到陸家混個供奉、客卿當當。”
“他確實說過,我也聽到了。不過,當時我卻是只以為他是在吹牛。”
“我也一樣,覺得他是在吹牛!畢竟,有資格成為陸家的供奉、客卿,要麼是武皇強者,要麼是‘二品’以上的煉藥師……那個時候,我並不覺得他有這樣的資格。”
“誰能想到,他不只是二品以上的煉藥師,還是‘一品煉藥師’!”
被陸柏這麼一提醒,不少人回憶起來,段凌天確實說過那麼一句話。
“大師!”
從一個個莫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的陸叟,一臉期待的看這段凌天,等待著他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