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因為聽到李安叫段凌天的聲音而出來看熱鬧的一群玄武壇弟子,聽到李安身邊的那個高大老人對段凌天說的話,一時都被嚇懵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片刻才回過神來。
這個老頭,竟然叫段凌天自裁?
“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時之間,對於眼前這個高大老人的‘身份’,在場玄武壇弟子的心裡都充滿了好奇。
自裁?
聽到高大老人對自己的話,段凌天先是一怔,隨即雙眼眯成一條縫,寒光一閃而過。
察覺到老人看向他時流露出來的殺意,綜合老人剛剛對他說的話,再加上老人站在李安的身邊……這個時候,就算段凌天的反應再遲鈍,也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高大老人的身份:
北祁宗五長老,楊衝!
也是昔日被他殺死的那個‘楊武’的親生父親!
據他所知,楊衝和李安是至交好友。
“楊衝,這裡不是北祁宗,我也不是北祁宗弟子……你想讓我自裁,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踏空而起,和楊衝處於同一水平面時頓住身形的段凌天,有些慵懶的掃了楊衝一眼,淡淡說道。
“楊衝?!”
而段凌天此話一出,頓時也是令得周圍玄武壇弟子一陣嘩然。
“原來他就是楊衝,北祁宗的五長老!名列《極聖榜》第一百四十六的強者!”
“早就聽說北祁宗五長老‘楊衝’和我們玄武壇的李安長老是至交好友,不過我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北祁宗的五長老……他,似乎和段凌天有仇?”
“段凌天剛到玄武壇,便得罪李安長老,這件事在我們玄武壇已經不是秘密……不過,段凌天得罪李安長老的最初原因,卻又不是誰都知道。”
“最初原因?什麼原因?”
“段凌天剛到玄武壇,便遭到了這北祁宗五長老楊衝之子‘楊武’的挑釁,隨後楊武更是對他向他發起‘生死戰’!生死戰的結果,卻是楊武死了!當時,李安長老也在場。”
“原來是這樣……他當著李安長老的面,殺死李安長老好友之子,李安長老不生氣才怪!”
“話不能這麼說……要知道,段凌天和楊武之間的衝突,純粹是楊武挑釁,生死戰也是楊武發起的!反正,我不覺得段凌天殺了楊武有錯。”
……
竊竊私語之間,那些原本不知道段凌天如何得罪了李安的玄武壇弟子,也知道了段凌天得罪李安的最初原因。
如此,想起眼前這個北祁宗五長老‘楊衝’剛才對段凌天說的話,他們也都不再覺得意外。
只覺得楊衝太過於囂張!
真當這裡是北祁宗,真當他‘北祁宗五長老’的身份在這裡有用?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十個呼吸之內,自裁當場!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可就沒機會了。”
楊衝再次開口,又一次讓段凌天自裁,並且給了段凌天一個時限,十個呼吸的時間。
言語之間,非常霸道!
就好像十個呼吸之內段凌天不自裁,就會如何報復段凌天一般。
聽到楊衝這話,段凌天雖然心裡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隨即看向楊衝,面露諷笑,“楊衝,你的耳朵有毛病不成?”
“如果你的耳朵有毛病,那我再跟你說一遍!”
說到這裡,段凌天滿臉的不屑,“這裡,不是你們北祁宗,你‘北祁宗五長老’的身份在這裡也沒用!十個呼吸的時間?就算一百個呼吸的時間,我不自裁,你又能如何?”
“難道還能殺了我?別忘了,這裡是‘玄武壇’,是拜火教麾下的四像壇之一!不是你楊衝能放肆的地方!”
“在這裡,你楊衝還沒資格對著一個拜火教弟子指手畫腳,更沒資格裁決任何一個拜火教的弟子的生死!”
段凌天一番話,說得鏘鏘作響,且毫不客氣。
人家都找上門,讓他自裁了,他要是還客氣,那就真的是認慫了!
認慫?
那不是他段凌天的風格!
聽到段凌天的話,不少玄武壇弟子只覺得熱血沸騰,如果不是忌憚於楊衝身邊的李安,他們早就忍不住高聲為段凌天喝彩了。
楊衝沒想到段凌天會這麼不客氣,頓時臉都黑了。
而他身邊你的李安,也是瞬息臉色大變,繼而冷喝道:“段凌天,楊衝長老乃是我們玄武壇的客人!你身為玄武壇弟子,竟敢對我們玄武壇尊貴的客人這般放肆,真當我們拜火教的‘教規’是死的?”
李安此話一出,頓時也讓不少玄武壇弟子面露古怪之色。
“哈哈哈哈……”
而作為當事人的段凌天,卻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李安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眼中殺機迸射。
要不是擔心會遭到拜火教的懲罰,乃至被逐出拜火教,他早就忍不住對段凌天出手,將段凌天碎屍萬段了!
“你笑什麼?!”
李安再次冷喝道,聲音冰冷,仿佛自冰窟內傳遞而出,讓人聽了都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笑什麼?”
聽到李安的冷喝聲,段凌天這才收起笑聲,繼而面露諷笑的看著李安,“李安長老,我笑什麼,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什麼我們玄武壇尊貴的客人……按我說,他是你李安長老尊貴的客人吧!”
“教規?李安長老,你確定要跟我提教規?”
“雖然,我對拜火教的教規也不怎麼理解……但是,我相信拜火教傳承了那麼多年,教規肯定還是非常完善的!”
“其中,肯定就有針對教中之人聯合外人欺壓自己人的教規!”
說到這裡,段凌天意有所指的看了李安一眼,也相當於給李安定下了一個聯合外人欺壓本教弟子的‘罪名’。
“你說誰聯合外人欺壓自己人?!”
李安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段凌天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安上這麼一個‘罪名’,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對他李安可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是在玄武壇,也還有一位‘壇主’壓著他李安。
更別說是整個‘拜火教’!
“段凌天,你知道血口噴人,特別是污蔑本教長老,是什麼罪名嗎?”
李安目光森冷,死死盯著段凌天,宛如一條劇毒的毒蛇,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血口噴人?污蔑本教長老?”
段凌天笑了,笑得非常燦爛,“李安長老,你說我血口噴人?卻不知道,我噴誰了?你說我污蔑本教長老……這又是從何說起?在場這麼多師兄弟、師姐妹,隨便拉出一個都是‘證人’,誰聽說我污蔑本教長老了?”
聽到段凌天這近乎‘無賴’的話,在場的玄武壇弟子都忍不住笑了。
當然,因為忌憚李安,他們不敢笑出聲來。
其實,聽到段凌天的話,他們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剛才李安的作為,很明顯是聯合外人欺壓本教弟子,哪怕是他們不是段凌天,也為段凌天感到憤怒。
如果李安只是自己欺壓段凌天,那只是‘內訌’,他們不覺得有什麼。
可李安聯合北祁宗五長老‘楊衝’一起欺壓段凌天,性質卻又是完全不同了,他們身為和段凌天一樣的拜火教玄武壇弟子,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外人,終究是外人!
“你……你……”
聽到段凌天無賴的話語,李安頓時也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仔細想想,段凌天好像也確實沒有點名道姓,說他‘李安’聯合外人欺壓本教弟子。
如果他繼續糾纏下去,倒是顯得他自己心虛了。
“果然有些手段!”
與此同時,楊衝再次開口了,他看著段凌天,淡淡說道:“段凌天,十個呼吸的時間已經過去,你放棄了以自裁熄滅我楊衝怒火的機會……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後悔?”
段凌天冷笑,“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原本,有些話,哪怕你身負‘綠色靈根’,我也不好說出來……因為我忌憚拜火教!”
面對段凌天的冷笑,哪怕是楊衝再能忍,也是怒了,“不過,你段凌天,卻不過是身負‘黃色靈根’的庸才……有些話,就算我明說,拜火教也不會因為你而對付我楊衝!”
“是!只要你段凌天一日龜縮在拜火教裡面,我楊衝便一日動不了你……但是,你能保證你的親朋好友,都有能讓我楊衝忌憚的‘後台’?”
說到後來,楊衝冷冷一笑,陰測測的笑。
言語之間,直接威脅段凌天!
搞不了你,我就搞你的親朋好友!
“我相信,以我北祁宗的情報能力,以及我個人的實力和手段,想要調查到你的‘底細’並不難。”
楊衝淡淡說道:“只可惜,你沒有在我規定的時間內自裁,放棄了保全你親朋好友的機會……我真是為他們感到悲哀,有你這麼一個親朋好友!”
“段凌天,就算你一輩子龜縮在拜火教,我也會讓你好好體會失去所有親朋好友的痛苦!”
“我,楊衝,北祁宗五長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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