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於眼前的這個李風,花和尚直到現在也是看不透。
打從一開始,他的直覺就告訴他,這個李風不簡單。
可之後,他又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雖然衝霄府地域內有不少散修,但散修的天賦就算及得上他,乃至更勝他一籌,滅有大勢力的資源傾斜栽培,又能有多大成就。
就如鐘顧,論天賦,別說是那衝霄府少府主‘徐靖’,就算是他和純陽觀的‘靜虛子’也未必及得上他。
就因為鐘顧沒有大勢力的資源傾斜,不只不如他和靜虛子,甚至連徐靖都略有不如。
不過,以現如今鐘顧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卻是不敢肯定鐘顧還是不如徐靖。
看鐘顧現在的實力,不像是剛突破到‘中聖境中期’,論實力,就算是他的師兄‘酒肉和尚’,以及純陽觀的‘玉虛子’都未必及得上他。
然而,即便如此,鐘顧還是不如他和靜虛子。
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而眼前的這個名為‘李風’的冷峻青年,以他的神識隱約探查到的氣息,怕是連四十歲都不到。
一個四十歲不到散修,縱然有些奇遇,有些天賦,沒有大勢力的修煉資源傾斜,又能搶到那裡去?
“他挑戰了另一個衝霄府子弟?莫非他是想學鐘顧,為那些散修出頭不成?”
當發現段凌天的目光落在另一個中聖境初期的衝霄府子弟身上時,花和尚心裡一動,暗道。
“這可是中聖境初期武修,即便剛突破不久,怕也不是一個連四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能應付的吧?”
潛意識裡,花和尚不覺得段凌天的實力比他選擇的對手強。
可當他看到段凌天冷峻的面容流露出平靜之色,心裡卻又是頓生疑惑,這個年級不超過四十歲的年輕人,到底是真有把握,還是故弄玄虛?
花和尚卻是不知道,論真實年紀,段凌天早已四十歲出頭。
不過,因為七寶玲瓏塔的玄妙,段凌天在裡面度過的時間相對於外面而言,卻幾乎是靜止的。
所以,現在的他,在旁人的神識窺探看來,卻是不超過四十歲。
花和尚都能發現這一點,其他人,自然也能發現。
畢竟,在場之人中,比花和尚強的人,不止一個兩個。
“這個青年,不超過四十歲?”
騰越府的副府主‘任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瞳孔一縮,面露駭然之色。
“他也是散修?”
洪濤府二長老‘劉洪光’也是大驚失色,他外放的神識,也發現了現如今出場的青年,年紀不超過四十歲。
不超過四十歲,在這個時候出場?
就算是他洪濤府的後輩子弟中,似乎也沒有不到四十歲的中聖境武修、道修,而眼前這個青年卻是在這個時候出場,挑戰衝霄府的那個中聖境初期武修。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道武聖地下域,除了那幾個准三流勢力,他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勢力能誕生出不超過四十歲的中聖境武修、道修。
而且,就算是那三個准三流勢力,也不是每個勢力都能誕生出這類武修、道修。
“天吶!他竟然不超過四十歲。”
與此同時,在場的一群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現場的氣氛,一時也是因為段凌天的現身而沸騰了起來。
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驚奇,有駭然,有驚訝,但更多的還是質疑,質疑眼前的這個不超過四十歲的年輕人,是真有實力,還是站出來故弄玄虛的。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不管如何,現在出場的段凌天,徹底蓋過了鐘顧的風頭。
“哼!他一個四十歲不到的小年輕,竟然想要挑戰衝霄府的那位中聖境初期子弟……這不是在找死嗎?”
這是純陽觀的一位長老,他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我看他就是想學鐘顧,為散修出頭……只是,他難道不知道,出風頭的代價,很可能會葬送他的性命嗎?”
各勢力的人,議論紛紛,都覺得段凌天不自量力。
而在場的一群散修,卻是只覺得臉上發燙,火辣辣的。
一個不足四十歲的年輕人,為了他們死去的散修兄弟,都毅然而然的站了出來,而他們卻在一旁看熱鬧,這讓他們實在是有些無地自容。
只是,真讓他們上場,他們又沒有那個勇氣。
“小兄弟,回來吧,沒必要葬送自己的性命。”
很快,就有好心的散修傳音對段凌天說道,他不想看到段凌天為此斷送性命和全程。
“兄弟,你的好意,那些散修兄弟已經知道了……回來吧!衝霄府的子弟,是不會對你留手的。”
很快,更多的散修傳音對段凌天說道。
他們心裡清楚,因為鐘顧剛才的出手,衝霄府那邊肯定已經是勃然大怒。
如果這時候有人挑戰衝霄府子弟,對方是絕對不可能留手的。
他們或許暫時無法光明正大找鐘顧報仇,但殺別的散修泄憤,卻是做得出來的。
而正如他們所想的一般,那個被段凌天選上的衝霄府子弟,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充斥著陰冷和狠厲,心裡更是充滿了不屑,“一個不到四十歲的散修,也敢挑戰我?”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散修,就是一個頭腦發熱的蠢貨!
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留手。
剛才,鐘顧可是為散修出頭,殺了他們衝霄府的人,那個人,和他還有些關系,算是他的遠房堂弟,因為天賦、實力相近,平時都走得很近。
“小子,你確定要挑戰我?”
衝霄府子弟看著段凌天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聽到一個個散修的傳音提醒,段凌天心裡升起暖意,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散修出頭,明顯是正確的選擇,即便這一開始完全是因為鐘顧的感染。
面對衝霄府子弟的挑釁,段凌天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但他眼中的堅定,無疑又是最好的回答。
另一枚巨大的棋子正中,鐘顧凌空而立,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段凌天的身上。
段凌天,他之前也關注過,因為對方是在場除了他以外,唯一一個只身前來玲瓏峽谷的人,而且好像跟他一樣,都是散修。
別的不說,就這一點,段凌天就給了他一種親切感。
現在,段凌天站出來,更讓他興起惺惺相惜的感覺,如果可以,他不排斥和這個同為散修的冷峻青年交個朋友。
“你若沒有把握,便認輸吧。”
不過,意識到段凌天不足四十歲,鐘顧還是傳音提醒了一下。
聽到鐘顧的提醒,段凌天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算是回應。
而他冷峻面容上露出的清淡笑容,落在鐘顧的眼裡,也是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一時倒是讓鐘顧覺得有些看透這個面容冷峻的青年了。
“徐平,殺了他!”
衝霄府一行人中,為首的大長老‘徐岑’眼中厲芒一閃,對段凌天挑選的對手說道。
當然,他是傳音跟對方說的。
徐平,也是段凌天挑戰的對手,一個有著中聖境初期修為的衝霄府子弟,聽到徐岑的話後,眼中殺意更增,難以抑制。
在他的身上,真元律動,散發出陣陣懾人的氣息。
那是殺氣!
頓時,在場的散修都為段凌天捏了一把冷汗。
“不自量力!”
陡然冷喝一聲的徐平,身上真元宛如颶風版呼嘯、席卷開來,剎那之間,以他為中心的方圓百米之地,化作了風的海洋。
風不斷地變大,片刻之後,他整個人像是處於狂風暴雨之間,一身衣袍隨風而動,獵獵作響。
而在以他為中心的方圓百米之地,更是四處可見凝視的風刃,風刃破空呼嘯,令得虛空顫動,仿佛能在上面割裂出一道道猙獰的口子。
這些風刃雖然在徐平的身體周圍席卷,但隔得遠的一群人,依稀可以感受到這些風刃的鋒利。
“風刃領域!”
這樣的領域,在道武聖地下域,並不罕見。
當然,雖然不罕見,威力卻是極大,一般人進入其中,都會被絞成碎肉,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但凌天立在徐平的百余米之外,所以風刃領域並沒有觸及到他,邊緣區域,距離他都還有十來米遠。
不過,即便如此,段凌天身上的衣袍,還是被迎面而來的狂風掃打得動蕩而起,隨風而揚,獵獵作響。
“死!!”
同一時間,徐平爆喝一聲,整個人宛如一道閃電,直射段凌天而去。
和他一起移動的,還有那不斷呼嘯的風刃領域,領域內的風刃隨他破空而出,令得虛空中不斷傳出道道刺耳的呼嘯聲,仿佛真的要將虛空撕裂。
一時間,天地仿佛都黯然無色。
不少散修,更是不忍的閉上了雙眼,他們真的不願意看到段凌天被風刃絞殺的情景。
在他們看來,這個面容冷峻的青年,甚至於未必擋得住衝霄府子弟的領域,更別說是和對手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