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凌天和楊玉辰盯上的封禪之地的下位神尊，是一個看起來年過古稀的老人，雖然看著年邁，但身體卻非常硬朗，比段凌天和楊玉辰兩人還要壯碩，一雙眸子更是炯炯有神，銳氣十足。
此時此刻，原本有些絕望的老人，在聽到楊玉辰的話後，注意力也是落在了段凌天的身上。
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顧慮了，神識直接掃出。
下一瞬，他便確認，眼前的青年，確實只是上位神帝。
“閣下此話當真？”
老人看向楊玉辰，他真正忌憚的，還是這位的玄罡之地的中位神尊，這一位站在那裡，給他的感覺，便是無可匹敵。
這，也是尋常中位神尊所不能給他的。
所以，他斷定，對方的實力，即便在中位神尊中，應該也是比較強的。
“信不信由你。”
楊玉辰淡然回應。
而老人聞言，臉色變幻一陣，終究是深吸一口氣，“我相信閣下。”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沒有任何把握在眼前之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然後，他便看向段凌天，目光一凝，“你出手吧。”
“放心，我不會殺你。”
聽到老人的話，段凌天便知道，這家伙，是打算對自己手下留情了，看來是看不起自己只是上位神帝。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留手。”
段凌天看向老人，淡淡說道：“另外，我也不需要你留手。”
“我雖是上位神帝，但半步神尊在我面前，少有人能走過一招。”
在老人面前，段凌天直接攤牌，“我剛入上位神帝之境，實力便勝過大多數半步神尊。徹底鞏固上位神帝修為後，殺半步神尊如屠狗。”
“下位神尊，我倒是還沒殺過……或許，你將成為我第一個殺的下位神尊！”
段凌天直言道。
而隨著段凌天話音落下，老人臉色接連大變，但卻沒有懷疑對方的話，因為對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騙人。
剛入上位神帝之境，實力便勝過半步神尊？
徹底鞏固一身上位神帝修為後，殺半步神尊如屠狗？
這實力，都足以比擬一般下位神尊了吧？
而他的實力，在下位神尊中，也算不上拔尖，最多排在中游而已……
這一瞬，老人的臉色也在幾次大變後，凝重了許多，“是我小覷閣下了。”
下一瞬，老人身上，光芒閃耀，神尊幻身顯現而出，足有十幾米高，整個人仿佛在這一刻化作了一座小山。
在他的面前，段凌天一米八的身高，顯得那般的渺小。
甚至於，哪怕站在同一水平面，段凌天的頭頂，也才到對方的小腿處。
“這就對了。”
段凌天淡然一笑，隨即動身殺出，身周空間風暴肆虐，在他的手裡，七竅玲瓏劍也迅速凝形。
咻！！
一劍刺出，配合神力的，只是空間法則之力，還有神器之力，並沒有動用劍道和掌控之道的力量。
下一瞬，老人身前一枚靈珠浮現，綻放出土黃色的光澤，輕松將段凌天的攻勢攔下。
老人，擅長的是土系法則。
那枚靈珠模樣之物，正是他的全魂上品神器！
在靈珠上面，隱約有一縷魂魄在游蕩，給人的感覺，神秘叵測，奧妙至極。
“全力出手吧。”
老人開口了，語氣洪亮，宛如炸雷，“你這攻勢，也就比尋常半步神尊強些而已，還做不到殺半步神尊如屠狗！”
確實。
段凌天現在出手，沒用天地四道中的任何一道，只是空間法則配合神器出手，哪怕空間法則造詣不低，但也就比一般半步神尊強些而已。
再加上，剛才段凌天神力出手，尚有余力，只是試探而已。
如果神力無保留出手，哪怕不用天地四道，剛才那一劍的威力，也不可能弱，對方也不會因此覺得只比尋常半步神尊強些。
對方，是以尋常半步神尊的全力一擊為判定。
當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老人的內心還是一陣震顫，“這是哪冒出來的怪物？只是上位神帝修為，空間法則，便領悟到了法則之力弱光十萬裡的地步！”
剛才，段凌天出手，隱約有法則之力的弱光呈現，籠罩周邊十萬裡之地，哪怕不明顯，他還是察覺到了一些。
所以，老人的內心，其實遠不如表面平靜。
他自問，他這一生，在封禪之地，乃至萬年前，兩萬年前入位面戰場，遇過不少天才，但也沒見過上位神帝之境時，領悟法則達到弱光十萬裡地步的存在。
哪怕是聽說的，也只有那麼一兩個。
而且，對方領悟的法則，也就五行法則之一，而非四大至高法則中的任何一種法則！
眼前之人，領悟的是空間法則！
上位神帝之境，領悟空間法則，達到弱光十萬裡的地步……這天賦悟性，堪稱妖孽中的妖孽了！
現在，他也意識到，立在不遠處觀戰的中位神尊，應該不是在開玩笑，是真有一定信心，覺得眼前的上位神帝有能力殺他！
當然，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卻也沒有慌亂。
再怎麼說，他擅長的也是土系法則，哪怕不敵對方，只要對方無法擊破他的防御，最後也只能以平手收場。
到時，還是能活著離開。
“如你所願。”
段凌天再次開口之間，語氣也變得肅殺了起來，“你身為下位神尊，擅長土系法則，在下位神尊中，防御算是最頂尖的……”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我出手，是否能破了你這防御！”
擅長土系法則的下位神尊，擅長的，一般也就防御了，如若防御被破，基本上也意味著落敗了。
這樣的存在，只能在防御的同時，抽空進行反擊。
以強悍的防御，牽制對方凌厲的攻勢，然後尋找機會，一舉擊破對方！
這，也是擅長土系法則的強者的慣用手段。
或者說，也只能這樣干。
至少，大多數人是如此。
之所以說是‘大多數人’，而不是全部人，是因為有些擅長土系法則的強者，另辟蹺徑，讓土系法則成為了他強大的攻殺手段，而非一昧防御。
當然，這樣的強者，很少很少。
修為越高，便越難做到這一點。
咻！！
段凌天又是一劍殺出，看著和先前那一劍沒太大區別，但神力卻有所提升，甚至還融入了掌控之道。
掌控之道，掌控空間，在這一瞬，段凌天仿佛成為了周圍一片空間的之人，周圍空間由他所控。
所有可能存在的阻力，如風力、水汽，全部消失。
這也令得，這一劍沒有任何阻礙，再加上空間法則之力中，融入了周圍空間的奧妙，威力也是急劇大增！
砰！！
一聲巨響，卻是段凌天的劍，和老人那靈珠綻放的防御撞擊在了一起，不再像先前一般湮滅，而是直接擊退了老人的防御。
下一瞬，老人的防御光芒，漸漸凝實，化作一面宛如牆壁般的銅牆鐵壁，周圍還有血氣纏繞。
在關鍵時刻，老人連眾神位面原住民特有的血脈之力都動用了！
不用不行。
不用，他未必撐得住！
哢嚓！
哢嚓！！
……
只不過，在銅牆鐵壁出現的同時，上面卻又是出現了一絲絲裂縫，看起來猙獰可怖，但卻還是勉強攔下了段凌天的攻勢。
“哇——”
不過，雖然攔下了段凌天的攻勢，但老人卻也受了傷，一口淤血噴出，面色瞬間蒼白如紙。
反觀段凌天，神情自若。
“不可能！”
老人吐血過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段凌天，眼中更布滿了不可思議之色，“你的法則之力，絕對到了光照百萬裡的地步！”
“可為何沒有異像出現？”
“僅有弱光十萬裡的異像……這不可能！”
在他看來，就眼前之人剛才展現的空間法則之力，哪怕放在法則之力光照百萬裡的強者中，只論法則之力，也是佼佼者。
可既然如何，為何法則異像仍然是先前一般的弱光十萬裡？
“你眼拙了。”
段凌天淡然開口，“我只是用其它手段，讓法則之力得到增幅而已。在這種情況下，法則之力的增幅，自然算不上本質的法則之力。”
聽到段凌天這話，老人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急劇收縮，“你……你掌握了天地四道中的掌控之道？”
這一刻，他徹底明白了。
難怪，他感覺剛才立身於虛空之中，都有一種毫無安全感的錯覺，就好像這一片區域，是某頭強悍大妖的領域，而他誤入了一般。
只不過，那種感覺，一閃即逝，他也就沒多想。
現在回憶起來，那種感覺，是對方發動攻勢的同時出現的！
這一瞬，他懂了。
那是對方動用天地四道中的掌控之道，短暫掌控了周圍的空間，輔助他那一劍！
“這就是他的憑借？”
“達到了弱光十萬裡的空間法則之力，修為不弱，再加上這掌控之道……如果換作一般的下位神尊，剛才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老人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幸好他擅長的是土系法則。
“結束了吧？”
在老人看來，這也許就是眼前青年的全力一擊了，想到這裡，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下一瞬，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變，“不對！他到目前為止，還沒動用血脈之力！”
他下意識的認為，段凌天也是眾神位面原住民。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像段凌天這般妖孽的存在，幾乎不太可能來自於下層次位面，大概率是眾神位面的原住民。
“他若動用血脈之力，血脈之力不強還好，我或許能勉強擋住……若是太強，我恐怕必死無疑！”
老人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