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等一下。”戎黎先下車,把徐檀兮送到了七棟樓下:“家裡有沒有其他人?”
徐檀兮說:“沒有,我一個人住。”
她和父母關系不好,祖母和姑姑去世之後,就一直是一個人住。
“那房間收拾了嗎?”戎黎又問。
徐檀兮搖頭,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這邊住了。
“今天太晚,明天我過來幫你。”
戎黎沒打算上去,他忍耐力很一般,要是隨她上去了,可能就不會再下來了。
他囑咐:“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不上去了。”
“好。”
“你先進去,我等你上了電梯就走。”
她點頭:“下雪路滑,你讓司機師傅開慢一點。”
戎黎說他知道,催她上去。
夜裡冷,她穿得單薄,也怕凍著戎黎,便不再磨蹭,快步進去了。
“徐檀兮。”
她回頭。
戎黎站在樓棟外面,滿天滿地都是雪白,只有他,穿著黑色的衣服:“我今天追你了,你有沒有比之前多喜歡我一點?”
四周靜謐,她耳畔只聽得到他的聲音。
你有沒有比之前多喜歡我一點?
她在杏黃色的燈下紅了臉:“有。”
戎黎笑了,大雪天的晚上一顆星子也沒有,都藏起來了,藏在了他眼睛裡,那一片萬裡星辰。
徐檀兮一路熱著臉,上了十七樓。
她進屋,打開燈,走到窗戶前,撥了戎黎的電話,然後去開窗,踮著腳往下看,電話通了,她喊了一聲先生。
“我到了。”
她住得很高,從上往下看,已經看不清戎黎的臉了。
他還站在樓下,仰著頭看她的窗:“那我走了。”他揮了揮手,“風很大,你把窗戶關上。”
徐檀兮說好,關上窗:“先生,路上小心。”
“嗯,掛了。”
戎黎掛了電話,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看,窗戶仍是關上的。
他這才皺起眉,彎下腰去,按了按膝蓋,緩了很久後,一瘸一拐地走向出租車。小區裡只有他,形單影只。從徐檀兮樓下到出租車停的位置,就幾步路,他走走停停,用了很長時間。
司機師傅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戎黎跛著腿,覺得奇怪:“小伙子,你這是腿受傷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戎黎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他的腿有點彎不起來,要用手搬一下:“以前受過傷,老毛病。”
司機師傅心想他肯定是疼的厲害,額頭汗都出來了,很善解人意地問:“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去了也沒用,他前前後後動了幾次手術,一雙腿已經到極限了。他是在冬天斷的腿,也會在冬天疼。
“那送你去酒店?”司機師傅忍不住瞄戎黎的腿。
戎黎嗯了聲,合著眼睛養神,耳邊有汽車發動機傳來的聲音,還有車子飛馳而過時掠起的風聲。
“先生。”
以及這隱隱約約的一聲。
戎黎猛地睜開眼:“停車。”
“你怎麼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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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上午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