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府。
蕭羽將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摔在了地上,隨即破口大罵:“他媽的敖玉這個混蛋,誰允許他這個時候發兵的!”
“殿下,這是他們今日送來的信。”龍邪從門外走了進來,將信遞了過去。
蕭羽接過信件,草草看了幾眼,立刻撕了個粉碎:“混帳東西!”
北離邊境。
南訣大軍整齊列備,正不斷地向北離行進著。他們這一次突然進犯,已經席卷了七座城池,直到這幾日才遇到一些像樣的抵抗。
太子敖玉長發散落,穿著一身黑色的軟甲,腰間綁著一柄鐮刀模樣的武器,其後還有一根鐵鏈連著,繞了幾圈纏在他的腰間。他舉著酒杯坐在馬車後,身邊兩個艷麗的女子陪伴著,他喝下了一口酒,笑道:“這個世上,他可是唯一贏過我的人,蕭羽那樣的廢物,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殿下,你說的人是誰呢?”一名女子為敖玉倒了一杯酒。
“他叫蕭楚河,曾經在天啟城的千金台從我手裡贏了一座城池。據說他現在改名叫蕭瑟了。我很期待著與他相見,把當年輸走的贏回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敖玉放下酒杯,“可別真的死在蕭羽手裡了。”
赤王府中,蕭羽走進了後院。
“夜鴉先生,恐怕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蕭羽冷冷地說道。
夜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殿下就請靜待吧。”
只不過過了一日,昨日還一身白衣提著長劍准備去闖蕩江湖的蕭凌塵已經換上了鮮紅鎧甲,提著血龍槍,率著大軍從天啟城離開。
葉若依騎馬相送:“祝各位凱旋。”
三神將之一的王劈川苦笑了一下:“葉將軍告老還鄉,皇帝陛下重病難愈,南訣那幫混蛋還真的會挑時候。如今軍心不穩,這場戰不好打。”
“別抱怨了,不好打還不是要打。你們三神將以前怕過他們?”蕭凌塵不滿地說道。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當年沙場上,我們策馬狂奔,幾下就能把他們撕成碎片。如今,要是在海上,我們也能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現在,我有點暈馬,小王爺你信不信?”王劈川打趣道。
“行啦。打完這場戰,我們再去當海盜!”蕭凌塵郎聲道。
這大概第一個在打仗前說打完仗要去當強盜的將軍了。
“不聊了。我們聊一句話,或許就有一個兵士在死去。走!”蕭凌塵用力一甩馬鞭,奔了回去。
“葉姑娘,再見了。”王劈川也與他告別,“我總覺得天啟城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我們去戰場了,這裡還得請你們小心。”
“放心吧。我們會在這裡等待你們的凱旋!”葉若依抱拳道。
葉若依望著他們離去後,正准備轉身離開,卻看到兩個裝扮奇特的人走入了天啟城。
其中一個背著一把巨大的刀,那把刀大到簡直就像是一塊門板,也只有像他這般魁梧的人才能夠使用。他穿著一身黑衣,目光凶悍,從他身邊路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繞開走。
另一個則是一個和尚,脖子上掛著一串巨大的菩提珠,濃眉大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凜然正氣。
這的確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但是對於天啟城來說,出現再怎麼奇怪的人也不奇怪。但是葉若依還是留意到了他們,她下了馬,輕輕拍了拍馬屁股,讓她自己跑回將軍府,而自己則悄悄地跟了上去。
“師兄,我們還有幾日才能到雪月城?”無雙騎在馬上問盧玉翟。
盧玉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師弟,你這個問題已經問第三次了。還要兩日。”
“真久啊。”無雙撓了撓頭,“上一次趕這麼遠的路,還是去那……去那……”
“於闐國。”盧玉翟提醒道。
“回天外天了吧。我也沒有聽說他的消息。”盧玉翟說道。
“噢,難怪。金榜裡都沒有他的名字了,上次他和我並列良玉榜第一。如今的良玉榜第一叫什麼來著……”無雙又問道。
“落明軒。”盧玉翟不耐煩地回答。
“落明軒……對這名字沒有印像。”無雙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就是那天跟著落霞仙子要找師父的那個,你還和他打了一場。”盧玉翟還是解釋了一下。
“噢,他啊。我記得他。”無雙點點頭,“他很不錯,我也期待和他再次相見。對了,大師兄,怎麼金榜裡從來沒看到過你的名字。”
盧玉翟臉一沉,沒好氣地說道:“師父說我們這一輩的氣運都被你一個人拿走了,其他沒有一個成器的。我就是那個不成器中的一個。”
“師兄謙虛了謙虛了,你雖然武功不好,但你……心眼多啊。”無雙感慨道。
盧玉翟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就你這樣一個白痴,真的能帶領我們無雙城戰勝雪月城嗎?”
“師兄你這句話說得就不對了。”無雙忽然道。
盧玉翟不解:“什麼意思?”
“誰說我們就一定能戰勝雪月城呢?”無雙聳了聳肩,“那可是雪月城啊。”
“一個失了勢的雪月城。”盧玉翟強調道。
“那也是雪月城。”無雙也強調道,“如果在出發前,我們就認定自己能贏。那麼還是現在就打道回府吧。”
盧玉翟冷笑了一下:“你還會講大道理。”
雪月城。
司空長發敲響了集結的長鐘,那些在後城閉關修行的長老們也都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聚集到了正殿之中。
“如今百裡城主不在,李城主重傷沒有痊愈,這一次能作戰的只有我們。”
“他們這一次來了很多人,很多門派都站在他們這一邊。但是我們這一次只有我們自己。”
“但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們是雪月城啊。”
“無雙城,怕是連江湖第二城,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