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蘇暮雨猛地一揮手,帶著余下那十二柄利刃,直逼雷盾陣而去。
“一個人能用這麼多劍。這還是人嗎?”雷驚步嚇了一大跳,再拿起盾牌猛地一砸,一道驚雷再度衝著蘇暮雨襲去。
蘇暮雨再棄一劍,擋下一擊落雷。
“我再砸!”雷驚步咬了咬牙,嘴上雖然大喊道,但拿著盾牌的手卻不住地顫抖著,沒有砸下去。
“頭兒,還撐得住不?”那盾牌後的雷門弟子看沒了動靜,急忙問道。
“廢話,當然撐不住了!”雷驚步罵道,他的手上如今已經焦黑一片了,那落雷威力雖大,但反噬也不小。他們習成這雷盾陣後幾乎從未用過這九天引雷的功夫,就是因為以雷驚步的身軀,也扛不住幾道落雷。
蘇暮雨當然也察覺到了雷驚步的變化,縱身一躍,手中利刃飛散而出。
“大家都撐住!別丟了我雷家堡的臉!”雷驚步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盾牌,又是用力地一砸。
又是一道藍紫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那盾牌之上後衝著蘇暮雨襲去。此時雷驚步卻已經難以支撐,渾身脫力,拿著盾牌站在那裡搖搖晃晃。
“頭兒!”盾牌後面有人驚呼。
“你去破陣!”謝七刀忽然縱身向前,提刀硬生生地將那道落雷擋了下來。蘇暮雨繼續往前掠去,余下利刃紛紛刺入了那幾面盾牌的縫隙之中,他手猛地一揮,雷盾陣頓時四分五裂。
雷驚步咬著牙,拿起盾牌衝著蘇暮雨怒目而視。
蘇暮雨身形一動,已持劍落在了雷驚步的身後。
雷驚步愣了愣,手中的盾牌已經在瞬間裂成了兩半,他苦笑道:“好劍。”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頭兒!”那一直苦著臉的雷門弟子和其他六人都持著盾牌衝著蘇暮雨奔去,但是雷盾陣已破,這些雷門弟子雖然號稱八駿,乃是雷家堡年輕一代的好手,但跟劍法絕妙的蘇暮雨比起來,卻是差了太多。
蘇暮雨一揮劍,七個人頓時抱著盾牌跌飛了出去。他並不戀戰,足尖一點,已經躍過眾人,直奔雷家堡而去。
雷家堡內。
宴席正酣。
每一次的英雄宴,除了群龍聚首,吃吃喝喝外,還會安排一場比武。這場比武,每門每派都會派出門內的年輕弟子一戰,年輕弟子都會背負著本門的榮耀,來到英雄宴上,與其他門派的弟子一戰高下。獲勝的那名少年英才從此名揚江湖不說,還可以得到英雄宴主人所賜的一件禮物。
“前幾年的英雄宴,雪月城的唐蓮已經拔了幾次頭籌了,不知這一次,會花落誰家呢?”席間有人問道。
溫良清了清嗓子,忽然作正襟危坐狀。
唐老太爺眯著眼睛望向他:“哦?這一次小兄弟是代表溫家來的?”
“哈哈哈,正是。”溫良點頭笑道,“不知這次唐門派出來的弟子是誰呢?莫不是這位唐玄——唐大哥,只是年紀略微有點大了吧?”
“你找死?”唐玄怒目而視。
“唐門不才,這一次倒也有個年輕弟子來。”唐老太爺笑道。
“哦?此刻正在何處?”問話的卻是雷千虎。
“千虎你適才已經見到了,就是為我趕車的那個小子。他年紀太小,沒有資格落座。讓他去後院等著了。”唐老太爺慢慢地說道,“不知雷家堡此次派出哪一位少年英雄啊。”
“雷家堡不比唐門,這幾年年輕弟子中出色的不多,本來這一次倒是有一位合適的,但是外出一直沒有回來。而且……”雷千虎望了何去、何從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到底是雷家堡,還是雪月城,亦或劍心塚,也真的很難說了。”
何去和何從互視了一眼,答道:“老塚主說了,劍心塚和雷家堡是親家,不分彼此。”
“李老前輩是個值得敬佩的人,此酒當敬。”雷千虎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唉,可惜啊。虎爺看中的人,想必不會太差,可惜這一次怕是無緣交手了,那連奪三年頭魁的唐蓮估計也趕不到了,這次的第一,拿得真是有愧啊。”溫良一臉可惜的樣子,仿佛這比武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奪得了第一一般,他嘆了口氣,仰起頭也微微喝了一口。他忽然神色一變,將酒杯放下,猛地衝唐老太爺望去,“這酒!”
唐老太爺手輕輕地按在了桌子上,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溫良卻感覺一股氣力瞬間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拿著酒杯的手連動一分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由得心中大驚。他剛剛喝下了那一口酒,分明察覺到了酒中被人下了毒藥,那毒藥無色無味,是就連用毒天下第一的嶺南溫家弟子都無法察覺的仙霞露。可溫良從師溫家家主溫壺酒,自然不是普通溫家弟子能比,只是一口就察覺出了異樣。但他才剛開口欲提醒雷千虎,就被唐老太爺一擊鎮住。
唐老太爺左手輕輕按在桌子上,右手舉起酒杯,對著雷千虎說道:“千虎,這一杯,老頭子我先干為敬了。”
溫良心道:我剛要開口提醒虎爺,就被唐老太爺鎮住,想必這酒中的仙霞露和唐門脫不了干系。到時候雷家堡中眾人全都中了此毒,就任由唐門擺布了。得想辦法提醒虎爺!
那唐老太爺依然面不改色,和雷千虎談笑著喝酒。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席間的喧囂頓時停了下來,紛紛望向雷千虎。雷千虎急忙起身,走到門口。
雷天痕急忙湊上來:“門主,是咱家的火藥,聽這動靜不小,估摸著是上大陣仗了。”
雷千虎皺眉道:“八駿回來沒?”
“還沒,不過看之前的傳信說,應該今日能到。”雷天痕答道。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驚雷,雷千虎仰頭望去,只見一道藍紫色的驚雷落在了遠處。
“是雷盾陣。真的是八駿!”雷天痕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