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六點多鐘。
閘南區某早餐店內,王道林大口咬著油條,吃著小鹹菜,看似一副胃口很好的樣子。
過了一小會,一輛越野車停在路邊,一名中年推門走了下來,左肩背著個單肩包,伸手扣了扣眼屎,進了早餐店。
“這呢!”王道林擺手喊了一句。
中年邁步走過去,彎腰坐下,也不等服務員再上餐食,只端起王道林喝了一半的豆漿,咕咚咕咚干了兩大口。
“臥槽,餓死鬼投胎啊?!”王道林無語。
“從昨天晚上,一直搞到現在,我真是又累又餓。”中年拿起油條,兩口吃了一根,又將豆漿全部喝光,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王道林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問道:“鎖定基本信息了嗎?”
“還沒有。”中年搖頭,回身喊道:“再來一屜包子,牛肉餡的。”
王道林點了根煙,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問道:“你說這事,會不會是保龍集團自己搞的,在演戲啊?”
中年低聲回道:“初步鑒定,匪徒用的炸藥就是開礦的。”
王道林目光驚愕:“臥槽,那這有點像啊。”
中年沒有正面回答,只看著王道林問:“你這突然找我拿資料,是准備徹底站老黎那邊了?”
“兄弟,我誰都不想站,可我沒得選啊。”王道林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子的鋼鐵意志,被蘇天御那個小王八蛋的給腐蝕了!我之前和他走得太近了,現在就是想抽身都難,你懂我意思嗎?”
“我明白。”
“瑪德,我現在就希望老黎長命百歲啊!”王道林嘆息一聲。
中年點了點頭,動作隱晦地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在桌下遞給了王道林:“千萬不能外傳,警務署上層已經站隊了,老郭,老林應該已經跟裡爾見完面了。上層下令,關於保龍礦業的案件資料,一概不能外漏,不然直接扒衣服,追究刑事責任。所以,你絕對不能坑我,老子可不想蹲監獄。”
“哎呀,知道了。”王道林回了一句,伸手遞給了對方一封鼓鼓的信封:“拿著,茶水錢。”
“錢,我就不要了,老黎要是能長命百歲,你拉兄弟一把,那比什麼都強。”中年回。
“哈哈!”
二人對視半晌,相互一笑,王道林指著對方說道:“你這個老狐狸!行,我記住了,但茶水錢你還是拿著,你兒子不准備繼續考研嘛,以後用得上。”
說完,王道林將信封硬塞給對方,隨即快步離去。
……
早晨九點多鐘。
蘇天御開車趕到了黎明笙所在的高干小區,下車步行往裡走的時候發現,警務署和監管會的人已經撤了,只有零星盯梢的車輛還在。
一路急行,蘇天御進了黎家,在李源帶領下來到了二層。
書房內,黎明笙和歐陽震正在吃著早餐,前者一見狗六子進來,立馬招呼道:“來,過來坐。歐陽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在龍城新收的門生,蘇天御!”
“年輕有為啊!”歐陽震打量了一下蘇天御,伸手跟他握了握。
“我就是替領導跑腿辦事而已。”蘇天御撓了撓頭,在老黎的招呼下,坐在了最邊上的椅子。
三人簡單寒暄兩句,黎明笙才主動問道:“情況摸清楚了嗎?”
“摸清楚了。”蘇天御將王道林給他的案件資料拿了出來:“這是警務署,以及技術部門在現場勘察出的所有案件細節,第一手的,估計監管會那邊也就剛剛才拿到。”
“很好,你口述一下。”黎明笙滿意地點了點頭。
黎明笙皺了皺眉頭:“這怎麼聽著,不像是哪個團隊干的啊?如果是誰指使的,還有必要劫持一個送水工嘛?”
“這也不好說。”蘇天御撓了撓頭回道:“如果是哪個團伙找的個別亡命徒呢?他們只給錢,不管具體細節呢?”
歐陽震聽完蘇天御的敘述後,也插了一句:“這個犯罪嫌疑人展現出來的形像,對我們有點不利啊。”
領導一說話,立馬展現出了應有的水平,因為這正是蘇天御也比較擔憂的。
“部長說的對。”蘇天御立馬接了話茬:“匪徒展現出的形像,很像我們各家協會的人。尤其是他搞襲擊的動機,很容易引發諸多不好的民眾猜想。他為什麼要炸礦業公司?為什麼專門炸死了項目部的人?他既沒有在放置炸彈後,提出索要贖金的行為,也沒有其它訴求,就很像是單純的報復。那這樣的話,只要警務署稍微一帶節奏,對方的媒體在一渲染……就把此次事件搞成,是我們協會的某個人,在對保龍礦業進行恐怖報復!甚至有可能讓民眾猜想為,這是我們三家協會暗中指使的,目的就是把事情搞大。”
歐陽震緩緩點頭:“小蘇考慮的有道理啊!”
黎明笙聽完蘇天御的分析,立馬指著他說道:“你去找金茂輝,讓他給你撥人。要想盡一切辦法,在監管會找到這個凶手之前,咱們先摁住他。監管會能帶節奏,我們也能帶,懂我意思嗎?”
“明白!”蘇天御立即點頭:“那抗議這邊?”
“讓人撤出勝利區警務司,在周邊繼續組織抗議活動,但不要過激。另外,控制住那個徐勁波,先不要釋放他,等第二輪談判再說。”黎明笙囑咐了一句。
“好!”
……
監管會。
裡爾看完警務署遞交上來的案件資料後,立馬起身說道:“這個匪徒展現出來的形像,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通知警務署,要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植物園濕地內,那名穿著深藍色制服的男子,從某岩石後面,拽出了兩大包用防水紙包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