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御結束了和余錦榮的通話後,立馬急迫地聯系上了安七七,娃娃二人,讓她們現在就訂機票,准備返回龍城。
此次來華都,蘇天御的出差任務都已經完成,該彙報的彙報了,該安排的也安排了,並且這次回去,他還要接上周家的管理層人員,一塊去龍城擴大協會規模。
中午,蘇天御再次見了大熊,低聲衝他問道:“真的不用暗中告知一下你家裡,你現在很安全?”
大熊足足思考了六七秒鐘,隨即果斷搖頭:“不用了,就讓他們當我死了吧。”
蘇天御聞聲也沒有再勸,只拍了拍大熊的胳膊,低聲說道:“那你好好在這干,混出個人樣,等有一天回去讓他們看看,吳家的三個孩子,就你最有出息。”
“我會好好干的,我也會幫到你的,小……小御哥!”大熊面色認真地說道。
二人之間的情感,區別於蘇天御跟其他人的感情,他們不需要多說什麼,只彼此對視一眼,就會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走了!”蘇天御衝著大熊點了點頭,轉身帶著眾人離去。
大熊望著眾人的背影,咧嘴笑著:“我……我會混出個人樣的。”
就這樣,蘇天御帶著周家的人趕往機場,准備返回龍城。
……
龍城,龍口區,環衛管理會總部。
余錦榮四個月前就已經復職了,並且這段時間頻繁在各種例會上露臉,一時間風頭無兩。
這種處境上的轉變,還是來源於余家的勝利,以及長清公司失敗後的頹勢。
目前長清集團那邊也在做著人事調整,擼掉了李洪澤的會長職位,並派來了新人。而環衛管理會這邊,親近長清公司的領導,最近都很低調,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面了。
下午一點多鐘,余錦榮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內將蘇天御的反饋資料打印出來,並且鎖好。
剛弄完,辦公室主任走進來,笑著說了一句:“余署,你接到通知了吧?咱們下午要去市裡參加彙報會,主要討論工人增薪的事兒。”
“接到通知了,”余錦榮點頭回道:“這剛准備走呢。”
“那就一塊吧。”
“行,走吧!”余錦榮笑呵呵地站起了身。
兩位領導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了院內的停車場。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光想著通知你了,彙報報告忘拿了。”辦公室主任停下腳步,抬頭說道:“余署,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一下。”
“行,你去吧。”余錦榮點頭。
辦公室主任轉身就往回走,而余錦榮也沒有上車,只站在陰涼處掏出了煙盒,低頭點了一根。
七八月份的龍城,就跟個大火爐似的,燥熱難耐。
小車司機放好冷氣,立馬下車喊道:“余署長,車內涼了,要不您上車坐著?”
“不用,我抽根煙再上去。”
“您要水嗎?我給您拿去。”司機又問。
“去吧,幫我拿一瓶。”余錦榮點頭。
司機聞聲就打開車輛後座,去小冰箱內拿飲用水。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保潔制服的中年男子,從主樓側面走了過來。
這人大概五十多歲,身材壯碩,但看面相卻非常蒼老,頭發已經半白了。
“余署。”中年男子往前走著,衝著余錦榮點頭打了個招呼。
“哎,午休啊?”余錦榮這人在外面對誰都很客氣,他見到對方打招呼,也笑著點頭回應。
“嗯,睡了一會,起來上班了。”
二人說這一句話的功夫,中年男子已經距離余錦榮不超過五米遠了。
“余署,車內剛才沒打火,水也不是很涼。”司機這時也走了過來。
“沒事,我潤潤……。”
“唰!”
余錦榮的話還沒等說完,那名中年男子突然往台階上邁了一步,並且動作非常利落地從環衛服中,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剔骨刀。
余錦榮稍稍愣了一下,本能後退半步,身體靠在了牆上:“你……!”
雙方距離太近了,只有四五步遠,再加上對方掏刀的速度太快且非常突然,所以余錦榮的話還沒等說完,對方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並且捅出了第一刀。
“噗嗤!”
這一刀,直接扎在了余錦榮的胸部。
余錦榮雙手抓著他的胳膊,眼珠子瞪得溜圓:“拽開他,他有刀!”
小車班的司機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個場景,但他有點心虛,沒敢邁步上前,只在側面踹了對方一腳。
“噗嗤!”
壯漢只身體趔趄著橫移了一步,就再次捅出了第二刀,結結實實地扎在了余錦榮的腹部。
余錦榮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兩刀扎下去,再拔出來後,他胸前已是一片鮮血,兩個刀眼,肉眼可見。
“你干什麼?!”司機抄起旁邊的鐵鍬,使勁砸了兩下匪徒,但後者依舊用身體挺著余錦榮,扎下了第三刀。
余錦榮感覺大腦一片眩暈,身體脫力地往下一墜,雙手推著對方時,已經沒勁了。
“殺人了!!來人啊,保安!”司機大聲吼著。
中年男子騎在余錦榮身上,衝其腹部,胸口,再次捅了四刀。
大約十秒後,七八名保安拿著警棍從警衛崗內衝了出來,追向了匪徒那側。
匪徒捅完余錦榮,表情冷靜地靠在了牆壁邊緣,手掌哆嗦地點了根煙。
七八名保安衝過來,舉著警棍就要上。
“都他媽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整死他!”匪徒吸著煙,無比猖狂地衝著眾人喊著。
七八名保安也就是掙死工資的,並且環衛管理口,也不是司法部門,他們身上都沒槍,真面對上這種敢殺人的匪徒,心裡也發虛。
就這樣,眾人先拽回來已經倒在地上余錦榮,准備把他抬上車。
沒多一會,大樓內起碼衝出來四五十號人,都是聽到喊聲跑來的文職人員,以及其他安保。
牆壁旁邊,匪徒見人越聚越多,嘴上叼著煙,臉色煞白地猶豫了數秒後,竟然什麼都沒說,直接拿刀頂在了自己脖子上。
眾人呆愣。
“他媽逼的,活著沒啥意思!”匪徒閉上眼睛,死死咬著牙關,右手用力。
“噗嗤!”
一股鮮血噴濺出來,匪徒當場自盡。
……
兩分鐘後,余錦榮躺在車上,捂著胸口說道:“……電……電話,把電話給我!”
“老余,咱們上到醫院!”
“來……來不及了……我要,給我兒子打個電話……!”余錦榮虛弱地說著。